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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山驚愣了一會兒,最先反應過來,他站起身體,高大魁梧的體型在距離他不遠的焱冥身上打下了一層陰影。
他面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眼底不自覺帶了幾分警惕,“焱冥,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兔兔也不禁抬起頭疑惑的看着他,不是說要把她送給別人養嗎?他這麼抱着她是想做什麼?
焱冥沒有低頭,手準確無誤的按下了許兔兔不安分的小腦袋,一雙黑眸定定的凝視着熊山,嗓音淡淡,“嗯,就這個意思,不給了。”
對於自己出爾反爾的事情,焱冥顯然沒有一絲愧疚感,面色依舊不變,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沒多少起伏。
熊山眼皮跳了跳,兩條手臂上的青筋不自覺的鼓起,“焱冥,你這自己說的話不帶這樣反悔的!”
他盡量壓抑着自己的怒氣,但一想到即將到手的幼崽又沒了,焱冥又這樣違背承諾,說話的口吻也不自覺的帶了一些惱怒。
焱冥輕輕的蹙了蹙眉,看着他這個樣子,似乎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既然如此,打一架,你贏了,幼崽留給你養。”
“你,你別欺人太甚!”
熊山說話的嗓門一下子大了,臉也一氣的漲成紅色。
在他看來,焱冥這話,無異於赤luo裸的挑釁嘲諷,畢竟這部落誰能打贏他?他提出這樣的建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焱冥感覺到懷裏幼崽的皮毛似乎驚嚇的豎了起來,安撫的拍了拍,抬頭皺着眉,原本平靜的語氣已然帶了幾分不悅,“熊山,撿到幼崽的是我,我想給誰養就給誰養,如果你覺得我沒有信守承諾,我也給了你一個和我打架爭取的機會,你自己不敢,就快點離開!”
熊山本來是屬於那種憨厚老實的類型,對他而言,能這麼大聲的和焱冥說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飛躍了。
如果是平時,焱冥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出手,但今天,他卻沒有對付他……
熊山後知后覺的出了一些冷汗,他手緊緊的握起,有些遺憾不甘的掃了一眼他手上抱着的幼崽,最終只能忿忿離開。
而一直呆在焱冥懷裏的許兔兔,心情複雜的看着熊山離去的背影,然後又抬頭問他,“你要養我嗎?”
焱冥身子幾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唇輕抿了抿,才點了點下顎,“嗯。”
既然他心裏下意識的不願意把幼崽送走,那就乾脆留下,反正他也從不缺食物,就是以後的吃食要多考慮一下幼崽。
雖然焱冥還是覺得幼崽有些麻煩,但胸口抱着的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幼崽,卻讓他覺得胸口暖暖的,也不算特別排斥這種舒適的感覺。
許兔兔聽到他這樣回答,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心情也特別的愉悅,她眼睛輕快的眨了眨,抬頭看着焱冥帥氣放大的俊臉,張唇道,“雄父!”
焱冥聽到這稱呼嚇得一愣,差點把懷裏的幼崽扔到了地上,他眯了眯眼,眸色帶了幾分冷意的盯着她,“叫哥哥!”
他才成年兩年,又不是那些成年那麼久的‘老’獸人,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當了幼崽的雄父。
許兔兔垂眸掩下眼底的狡黠,偷偷的笑了笑,才穩住神色道,“焱冥哥哥。”
咳,說實話,焱冥比起桑木和熊山他們的模樣,年輕的就像一個18、19歲的小青年,近看皮膚細膩,膚如白玉,年輕人的朝氣多的不是一星半點,真要她天天對着喊‘雄父’,她也是喊不出來的,至於叫哥哥還是可以接受。
不過,在許兔兔的心裏,‘哥哥’兩字的稱呼是她現代親哥專屬的,所以對焱冥,就不自覺的加了他的名字前綴。
焱冥聽到幼崽軟軟糯糯的這樣叫自己,對這個稱謂也是很滿意的,他矜持的點了點頭,又垂眸看着她,“你叫什麼名字?”
許兔兔立刻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
“許兔兔?”
焱冥輕輕念着着三個字,雖然覺得這個名字取的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獸人世界的白天黑夜都過得很快,焱冥看了一眼西沉日漸傾斜的太陽,帶着許兔兔進了洞穴。
落日餘暉照在焱冥的身後,烏黑的短髮也染上了幾分暖光。
許兔兔在他懷裏仰着腦袋看了他幾眼,總覺得此刻的焱冥給人的感覺莫名的溫柔。
但是當重新進入到有些黑暗的洞穴內時,焱冥周身那冷涼的感覺似乎又出來了。
他把她從懷裏提了出來,提着她的后脖頸放在了地上,皺着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你身上怎麼這麼臟?”
焱冥把她放下的時候沒注意輕重,許兔兔站在地上還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她聽到他說的這個話,還有些不高興的嘟囔,“你自己要把床建這麼高,每次下來我都要在地上滾幾下。”
焱冥眸子微動,垂眸睨了她一眼,又不發一言的出門拿起上午放在外面石塊上的獸皮,用水打濕后,給她擦了擦身子。
“輕點,輕點。”
他擦起來不分輕重,這獸皮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身上的,皮毛乾燥又粗糙,許兔兔都快覺得自己身上的毛要被搓掉了,痛的忍不住張嘴說了出來。
焱冥手上動作頓了頓,瞥見她圓潤的紅眸內泛起的水光,終究是動作輕了不少。
“真沒用!”
他又毫不留情的嘲諷她,許兔兔抽了抽鼻子,眨着眼睛痛的不太想說話。
好在,之後焱冥的動作輕了不少,她才覺得身上沒那麼的疼痛。
不過,在感覺到焱冥的獸皮要擦的地方后,許兔兔立刻警惕的蹦開了,後腳緊合,尾巴緊緊的繃著,羞惱的瞪着他。
“呵呵,沒成年的幼崽有什麼好害羞的?”
焱冥覺得她反應有些大驚小怪,也有些好笑,他不過是想給她擦乾淨身子而已,否則這麼臟,他都不想讓她上床。
“快點過來,我給你擦乾淨。”
他見她還是往後退,不聽自己的話,面色倏的沉了下來,“再不過來,我吃了你!”
他一直知道她很怕自己的獸形,所以焱冥就這樣故意的嚇她,果不其然,這麼一嚇后,幼崽立刻安分的過來了,就是身子時不時的有幾分顫抖,看着她有些疏離恐懼的眼神,莫名的讓他不是很喜歡。
不過,焱冥很多時候心理活動都不會表露出來,他只是手上的動作快了一些,也沒許兔兔想的他會觸碰到那些私密的地方,擦了擦她四隻爪子后,就重新把她放石床上了。
許兔兔鬆了一口氣,緊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但是心裏的恐懼感還是沒有少。
她一直以為相處了這麼一天,焱冥又答應養自己了,態度會好一些,所以才膽大了幾分,卻沒想到,他哪怕改變了什麼樣的決定,骨子裏還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在那一刻,他說要吃了她的時候,許兔兔恍若真的從他漆黑的眼底看到了殺起,也來不及分辨太多,只想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連忙跳了過去。
現在,許兔兔也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還是擔心自己之後的日子裏,無法讓他把自己當成庇護對象。
如果這樣的話,成年後,她還是要擔心其他雄性獸人的示愛……
想到這,許兔兔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裏越發堅定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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