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擺渡人
張德平一事,
對沈不同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最讓沈不同心痛的是,那一爐藥材報廢了......
“真是倒霉。”
沈不同坐在山洞中,無奈的查看着葯爐中的藥材,盡皆黑灰。
鬱悶的收起葯爐,也不打算繼續煉製,直接躺下休息了!
一夜無話,
清晨的晨曦灑進山洞的時候,沈不同已經熄滅了火堆,繼續往東方前進,再往前不久,就是苦駝河。
越過苦駝河,才是蔣無為被徵召的前線!
南泉國和北昭國的戰事,經過五年的拉扯,依舊沒有任何的緩和,只不過是從明面上的打戰,轉變為各自互派姦細、刺客的僵持階段。
沈不同一路往東,
來到了分界線—苦駝河。
苦駝河一帶被稱為南泉國最混亂的地區。
沈不同一開始還不太理解,因為這裏離東疆軍營極其近,但隨後便遭遇了匪寇搶劫!
“前方那小子,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
苦駝河前,
沈不同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馬,下意識的詢問到:“匪寇?”
一群穿着弔兒郎當的彪形大漢攔下了沈不同,為首的頭領肩上扛着一柄斬刀,滿臉殺意的盯着沈不同。
那頭領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子,也別說老子奎三不講道義,看你這窮酸樣,放下你的葯簍子,我就讓你過去,如何?”
“要是不願,怕是只能把你殺了,扔進這苦駝河裏了!”
沈不同聞言,並未慌張,而是疑惑不解。
這裏距離東疆軍營十分接近,居然會有匪寇的存在.....
“我不願。”
沈不同老實回答,
頭領微微一愣,有些好笑的看了一下左右的副手:“呦呵,倒是遇到個硬骨氣的人!”
言罷,將斬刀拖沓在地上,朝着沈不同緩緩走來。
沈不同不緊不慢的將葯簍放在地上,將自己的衣袖捲起。
“一起上,還是單挑?”
囂張!
極其囂張!!
奎三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比沈不同還囂張的人。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築基期的修仙者,苦駝河方圓百里之內,都找不到第二個築基期的修仙者。
當然,東疆軍營的人除外!
奎三看似五大三粗,實則心細如絲,見沈不同如此淡定,自己反而先有點虛了!
“你是鍊氣期?”
奎三不確定的詢問道,
從氣息上而言,沈不同確實是鍊氣期。
正常人的邏輯而言,此時肯定會撒謊,把自己的修為往高了報。
但沈不同不是正常人!
“沒錯,我就是鍊氣期。”
“你鍊氣期,跟我這扯犢子呢......”
奎三一記斬刀,呼嘯而下,直衝沖的朝着沈不同的腦袋而去。
這一刀,也有偷襲的成分在裏面。
沈不同直接抬手而去,欲握住下砍的斬刀!
奎三見狀,心頭的怒氣又多了幾分,這已經是對他極其的不尊重了。
“喝!”
奎三大喝一聲,刀上靈力四濺,這一劈要是砍嚴實了,怕是會直接碎成肉泥。
“戾氣重,心氣浮,你這樣的築基期屬實有點不太行。”
沈不同隨意點評了一句,
而後更是誇張的伸出兩指,只聽“叮”的一聲。
夾住了!
奎三和身後的一眾匪寇倒吸一口涼氣,這就顯得過分離譜。
“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不怕東疆軍營嗎?”
沈不同平靜的問道,
那一眾匪寇被嚇的目瞪口呆,都沒有聽清楚沈不同的問話。
沈不同用力一掰,斬刀斷成了兩截:“戰事未平,你們還劫持南泉國平民,屬實下作!”
言罷,沈不同抬腳一踹,將奎三直接踹飛。
連金丹期的強者,都不是沈不同的對手,區區築基期的奎三,更是直接被踹的人仰馬翻,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其餘匪寇紛紛跪地求饒,
這些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也就是搶劫一些平民,遇到修為高的就慫了。
沈不同面色冰冷:“說說,你們在此地搶了多少人的財物,又殘害了多少人?”
“大人,我們沒殺過人,沒殺過!”
奎三也是驚慌失措,顧不上哀嚎,跪在地上。
沈不同冷哼一聲:“你們每個人身上都帶有血腥氣,還敢在這裏撒謊?”
奎三嚇得面色蒼白,磕頭道:“大人,我們以前都是殺豬的,活不下去了,才出來幹着勾當的。”
“劫了十幾個人,最重的也只是打斷雙手雙腳,真沒有害過人命啊,大人!”
其餘匪寇也是驚慌失措,紛紛叩首。
沈不同面色稍緩,沉思了片刻:“暫且放過你們,等我從苦駝河對岸回來,不希望再看到你們。”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沈不同收拾起葯簍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重新看向了苦駝河。
原本河面上是有一弔橋,但因為戰事的原因,弔橋斷了......
沈不同左右看了一下,問道:“有什麼方式可以過河?”
鍊氣期的沈不同,不會飛!
所以,只能尋常規的過河方式。
奎三都打算悄咪咪的溜走了,聽到沈不同問話,又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回:“大人,從此處往北走三里,那裏有一位老人家,專做擺渡買賣。”
沈不同顯得疑惑不解!
“世道混亂,居然還有人敢在這裏做擺渡買賣?”
“小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老人家脾氣很怪,不收金銀,只收物。”
沈不同沉思片刻,擺了擺手,朝北方走去。
奎三等人如釋重負,匆忙離開了!
.......
而在三里之外的渡口,
孤舟獨帆之上,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無精打採的餵食着自己的魚鷹,嘴中自顧自的呢喃着:“沒人坐船,老頭子的日子不好過喲!”
倏忽間,
餵食的手停了下來,看向了河流的南方。
咧開嘴,露出三兩黃牙笑了起來:“來生意咯,還是鍊氣期的小傢伙。”
一抹黑點出現在老人家的視線中,
天氣微涼,開始下起了點點小雨!
老人將斗笠戴上,雨蓑披起,彎腰岣嶁,在船頭的茶爐燒起了一壺茶,清煙裊裊。
“老人家,去對面多少錢?”
沈不同走近了,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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