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耿喜被抓
趙剛看着村長神色變化這麼快,心裏就多出了幾分疑問,淡淡的看着村長很久。
“毋庸置疑,直接槍斃。”
趙剛對他們也沒有隱瞞,雖然心裏疑惑,可是覺得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鄉民純樸善良,互相鄰里之間感情深厚,多問一嘴,也實屬正常。
“啥,槍斃?”
村長身形一震,向後退了一步,眼神獃滯。
其他兩個村的村長也是被震驚到了,互相看了一眼。
“這就是偷殺了幾隻狐狸,也不至於被槍斃吧。”
前進村的村長,撓了撓頭,看着趙剛咧嘴苦笑着說。
“你們以為他們就是偷殺了幾隻狐狸?”
趙剛看着幾個村長的眼神不對,似乎對他說的這個槍斃似乎還存有懷疑,起身看着他們問着。
“那還偷殺啥子咧?”
富裕村的村長也見縫插了一句話問着。
趙剛看着他們,冷哼一聲,轉過身背對着他們說道:“他們是殺人犯,他們幾個個個身上都有人命案子。”
聽完這句話,幾個村長啞口無聲,獃獃的坐在那兒,尤其是致富村的村長,慢慢的坐到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地面。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致富村怎麼能出這樣的人啊。
“村長,慶幸他離家多年,真要是在你們致富村窩藏個三年五年的,恐怕你這村長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趙剛拿着茶缸喝了一口茶,看着他們幾個村長,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們的警車停到了外面開不進來,等會你們弄幾個牛車,把我們送出去,這裏有個文件,你看一眼,簽個字我就把人帶走。”
村長接過那個文件,是鄉里派出所來村裏帶人的通知,在後下角簽了字,心裏有些事沒說出來,神色恍惚。
趙剛抬手去接,發現他並沒有把簽了字的通知遞過來,這才察覺村長的表情異樣。
“致富村的村長,你怎麼了?”
趙剛看着村長,問了一句。
村長回了神,看了眼身後的兩個人村長,又看着趙剛,抿嘴欲言又止多次,直接把趙剛惹火了,站起來一通數落。
“村長,有話就直說,支支吾吾半天,倘若沒話,不要耽誤我工作,趕緊去提人,然後我還得回去。”
“那,那個……”
村長看着趙剛,猶豫了一下,一咬后槽牙,長吸了一口氣。
“那個隊長,對於耿喜的處理還能不能能再輕點?”
“不能他是主犯,誰輕他都不會輕,趕緊去帶我提人,我看看他們關在哪兒了。”
趙剛一口回絕,非常乾脆,村長也沒多說廢話,就把他們帶到關押耿喜的那個屋子。
趙剛和身後的人都掏出配槍后,才讓村長打開屋子門,接着槍口對着裏面,慢慢的走進去。
耿喜他們一看到派出所的人,趕緊往後退,直到靠在牆邊無處可走。
“誰是耿喜,站出來。”
趙剛舉着槍對着他們,聲音比之前更冷更橫。
耿喜看了眼村長,斜着嘴弔兒郎當的走出來,滿臉不屑的看着趙剛。
“怎麼著,這是哪兒的警察啊,還想開槍打死我啊,你敢嗎?”
沒想到的是趙剛還沒怎麼樣,耿喜卻是充滿了挑釁,旁邊的村長替他連嘆幾聲,捏了一把冷汗。
趙剛看着耿喜,上下打量一下,挑了挑眉,嘴角慢慢的浮現笑容,接着就是捏着手槍,朝着耿喜的肚子上就是狠狠的一懟拳。
這一拳力度大的讓耿喜直接摔在地上,還向後滑了滑。
捂着肚子的耿喜面色痛苦,眼神憤恨的看着趙剛,眉頭一皺,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
耿喜的臉色慌亂,看着趙剛揉着右手,痛苦的問着。
“怎麼著,覺得這一拳的打法很熟悉?”
趙剛蹲下來,耿喜身後的弟兄想動手,不料被派出所的人拿槍一指,瞬間又退後幾步。
“你和路軍是什麼關係?”
趙剛側躺在地上蜷曲,捂着肚子看着趙剛。
“我的拳頭可比路軍的硬,耿喜,你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我能來這裏,就是為了你。”
趙剛拿手槍拍了拍耿喜的臉,嘴角勾起的笑意駭人。
“村長,你不能讓他把我帶走,他能弄死我……啊!!!!!”
正當耿喜慌張朝着村長這邊求救的時候,還沒等村長上前說話,砰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接着就是耿喜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隊,隊長……”
村長剛要上前,看着趙剛猛地轉頭看他的眼神,瞬間把想說的話嚇回去了,後退了幾步,腿肚子開始發抖。
“村長,趕緊去找人備車,我在他腿上打一槍,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
趙剛的這一招殺雞儆猴做的非常好,等他起身看着其他人的時候,他們直接跪在地上,保證自己不會跑。
村長愣神沒動,還是旁邊的兩個村長給他架出去的。
“你加在路軍身上的,我都會一一還給你,不,我會比你更恐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和路軍的事?”
耿喜疼得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喊着。
趙剛只是咧嘴笑了笑,瞥了一眼耿喜,把槍收到腰上,轉身走出了屋子。
被槍聲驚到,怕村部這邊出事,蔡建國和幾個男人趕過來,看着耿喜褲子上破了個洞,還有鮮血往外流,他們也就放心了,沒出人命就好,生怕村長出事。
備馬車還是寇峻城安排的,村長被嚇得不輕,根本起不來,坐在椅子上,腿還是一直發抖。
那是鄉里的文書通知,雖然知道耿喜被帶走會遭罪,可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偷獵人,誰讓他還是通緝重犯,凡事有因必有果,怨不得別人,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聽着馬車上耿喜的哭喊聲,求救聲,致富村的人心都碎成八瓣,一直安逸寧靜的村子,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也不想再經歷任何事。
“喜娃子,到那頭好好伺候你爹媽,下輩子做個好人。”
喊話的這個是村裡最高齡的德叔。
聽着他的話,眾人更是心裏一揪,那邊老太太靈堂高掛,哀樂悲鳴,這邊他兒子被警察帶走,真是天意弄人。
在耿老太太的靈前,耿順哭暈過去好幾次,這一聽說自己哥哥又被派出所帶走,一時承受不住,一下子又暈了過去。
大傢伙看着她知道弱女子怪心疼的,就把她抬到屋裏,靈堂裏面的事情,也就左右搭把手,幫忙照看着。
蔡軍在門外繞了幾圈,看着魂幡隨風飄動,心裏對爸媽的思念也跟着牽動起來。
暗暗的嘆了口氣,看着蔡保滿和陳蓮花兩個人都在忙着,就沒有過去打擾他們,自己一個人上了北山坡。
初秋的月份,山上的青色已經褪去,草木有了枯黃的勢頭,倒是深秋的那種蕭瑟肅殺還沒有出現。
坐在墳前,蔡軍把村子裏的事兒念叨着給自己的爸媽,靠在墓碑上,閉着眼睛,感受着不曬的日光,聽着村子裏傳來的哀樂,說著故事。
“爸,媽,村子裏窮的好多人家都揭不開鍋了,伯伯家還可以,有野菜,有碎米,眼看着秋收了,糧食過冬總不會有問題,只不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蔡軍突然停下來,眉心皺了皺,並沒有睜開眼睛。
“只不過,今年秋收的時候,就沒有爸媽在地里,我再也沒有機會給你們去送水送飯了。”
說到這兒,蔡軍的聲音哽咽,但是沒有哭出來,睜開了眼睛,看着墓碑說道:“不過今年你們可以這裏,看着我去收糧食,就在這兒,看着我。”
蔡軍強裝出來的堅強也沒有堅持多久,耷拉着腦袋,慫着兩個肩膀,撇了撇嘴:“就算是吃山珍海味,沒有你們,我也入口無味,或許你們在那邊過的比我好吧,不管怎麼樣,去了另一個世界,就得好好的,千萬不可再想不開了,對了,我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要去縣城讀書了,聽老師說,優等生可以提前去,我算一個。”
把這些話都絮叨完,蔡軍抱着冰涼的墓碑,兩行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你們走了,我要學着獨自生活了,不能總哭鼻子了,這是最後一次。”
蔡軍突然間豎起兩個手指摸着太陽穴,調皮的朝着墳包吐了吐舌頭,因為這個動作是蔡建國交給他的,算是兩個人的秘密發誓動作,誰也不知道。
“好啦,我要走了,等伯伯找不到我該着急了,等我有空了,再來看你們吧,你們照顧好自己,我也會的。”
蔡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往山下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一眼墓碑,就再也沒回過頭,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村子。
路過耿家的時候,聽着裏面吵吵鬧鬧的,出來時候的哀樂也沒有了,只剩下爭吵的聲音,出於好奇心,蔡軍沒有回家,直接跑到老耿家旁邊的石堆上看熱鬧。
院子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村子裏面的人,還有他不認識的人,細數一下,有十個人,男的五個,女的五個,個個挽袖子掐腰,吹鬍子瞪眼的,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遠遠的看着蔡蔡保滿和陳蓮花也在人群中,蔡軍從石堆上跳下來,跑進院子,鑽進了人群中看熱鬧。
“大哥,大嫂,你們這是幹啥呀?”耿順兩個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看着那十個人裏面的其中兩個人,滿臉委屈的說著。
“弟媳婦,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弟癱瘓在家來不上,這親家大娘過世,我們理應過來拜祭,怎麼聽弟媳婦說話的語氣,是嫌棄我們?”
說話的是耿順的夫家大哥,夫家是上寮村葛家,丈夫叫葛天業,大哥是葛天富,旁邊站着的是他的媳婦李鳳茹。
“你們要是誠心來拜祭我們能不讓你們進去嗎,看看你們幾個,挽袖子瞪眼睛的,怎麼的,仗着你們人多勢眾,想打架啊,我告訴你啊,雖然順姐家裏就剩她一個人了,可是我們致富村這麼多老少爺們呢,你們要是敢欺負她,絕對不好使。”
鎖柱是村裏的大支客(紅白喜事管事人),看着他們幾個來找茬,他第一個看不過去,走到前面替耿順出頭。
“呦,你是哪冒出來的瘸子,這是我們家事,哪裏輪得到你說話,滾遠點。”
這個李鳳茹,從進院子就沒正眼看過人,眼睛長在頭頂,用鼻孔對着人,眼看着鎖柱腿上的傷沒好利索,走路一瘸一瘸的,更是半眯着眼睛看他。
鎖柱看着她說話這般粗魯,無奈的苦笑兩聲,摸了摸鼻子,看着身後的村裡人,又看着李鳳茹,突然間哈哈笑了起來。
“我跟你講,我好男不跟娘們計較,怎麼著,你們來鬧事兒,就這個娘們長嘴了是吧,你們身後的爺們都是慫包嘛?”
鎖柱說著這話,眼睛一直看着葛天富和他身後的那些男的。
他們一聽,頓時間罵聲連篇,朝着鎖柱這邊就走過來。
“怎麼著,要動手了是吧?”
鎖柱腿上在玉山落下的傷還沒好利索,可是一點也不慫他們,挺着胸膛,直着腰板等着他們靠近。
就在葛天富他們那群人要動手的時候,突然一個鐵鍬就橫在兩伙人的中間,瞬間所有人都停住了。
寇峻城把鐵鍬撿起來握在手裏,看着葛天富說道:“想打架啊兄弟,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你他媽……”
葛天富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寇峻城提了起來,寇峻城比葛天富高出半個頭,加上身形魁梧,拎着葛天富就像是拎小雞一樣。
“你……你給我撒開,聽見沒有,你……”
葛天富在掙扎着,半點用都沒有,他的小力氣根本掙脫不開寇峻城的手,上寮村的其他人想動手,寇峻城回過身舉着鐵鍬眼神一冷,嚇得他們原地站着。
扯着葛天富的衣領,寇峻城就給他往靈棚里拽,寇峻城指着魂幡,語氣異常的冰冷:“這是什麼?”
葛天富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瞪了眼寇峻城,一個字都沒說。
“我再問一遍,這是什麼?”
寇峻城說第二遍的時候,右手胳膊的青筋暴起,葛天富也被直接提了起來,腳離地懸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