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小人魚番外03
人魚族窮。
窮的連買一個垃圾的錢都沒有。
小西瓜曾拿着珍珠去跟漁船上的人等價交換,什麼都沒有換到，漁船上的人不要。
她還捉魚賣，他們也不要,人類人工養殖的淡水魚比他們海水魚好吃多了，而且海水魚身上的細菌多,又不知道受沒受到過輻射,人類也不敢吃。
小西瓜稍稍類比了一下就明白了。
古代吃肉靠的就是打野物,到了她的那個時代不能吃野生動物。海洋魚也是野生野長的，她那個時代能吃，這個時代是不能吃了，這裏的人類比她那個時代的人脆弱多了,這裏的人類是真的只發展大腦了。
她和小王子此行的目的就是偷一個智腦,然後錄歌發佈到宇宙空間站上。只要發佈，宇宙空間站就會給予新人創作獎。
“發了新人創作獎，你要給我買一套衣服。”
小王子身上還穿上小西瓜用椰子樹葉給他編的馬甲和裙子。他裏面都是真空的，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走光。
“你想要的衣服太貴。不能花光錢,錢要攢着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麼點錢,你還要攢着？”
“積少成多。”
兩人沒有晚上去偷,正中午的時候兩人從牆根鑽進去。
廢品回收站里沒有人，只有最低等的垃圾分類機械人,畢竟誰也想不到這世上還存在連垃圾都買不起的人。
小王子嫌棄的不行,不肯靠近。
小西瓜不知道智腦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淘汰的智腦哪些能用哪些不能,威脅地拽住他的頭髮。
“你想做一個禿頭人質嗎？”
小王子“忍辱負重”地用腳踢倒垃圾桶，再從垃圾桶里踢出來一個木柴盒大小的小方盒，“你撿起來。我死都不會碰的。”
小西瓜撿起來,打開給他看。
“基本功能勉強能用。”
小王子又踢出來幾個小方盒，“拼一拼修一修就夠用了。”
兩人拿着小方盒，偷偷地來，悄悄地走，沒有驚動任何人。
小機械人只會分類垃圾，並不知道垃圾場少了幾個廢品，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回到孤島上，小王子縮着手，絕對不碰這些垃圾。
“誰知道上面有什麼病毒。你們人魚免疫力強大不怕這些，我們人類怕。”
“是你潔癖，不要上升到人類這個高度上。”她以前也是人類。
“曾經有一個瘋子把長生菌抹在公共餐桌上，凡是碰過這張桌子的人都死了。後來人類發明了仿膚衣才避免了此類可穿透皮膚保護層的菌種。”
小西瓜長見識了。
她沒想到，菌種的攻擊性都強大了，人類的免疫系統還沒有與時俱進，果然科技的進步改變了大自然對人類優勝劣汰的選擇方式。
“我把仿膚衣還給你？”
“你們都撕壞了還怎麼穿？”
小西瓜心虛。
她就是好奇這薄薄的一層是什麼東西，輕輕一拉，裂成了片。
小王子惜命，只能小西瓜來。
“外層的金屬殼是無縫密封的，除非有製造商的秘鑰，否則無法從內部彈開。”
小西瓜的指甲用力一戳，金屬殼出現了一個孔。
小王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西瓜輕輕鬆鬆地撕開了金屬殼，把裏面的零件放到小王子面前，其他的幾個也是如此處理。
小王子這才上手。
他在平民區的時候學過這些小物件的維修，大多數的智腦不是硬件出問題而是用戶使用不當，讓原編碼程序里出現一些冗餘或者缺失，致使智腦反應速度變慢。智腦可回收利用，且價格只是一頓飯的錢，一旦用的不趁手后他們就格式化丟掉再買新的。
他讓小西瓜多撿回幾個就是不想再背她去垃圾站，多準備幾個備用。
小王子捯飭了兩下，一個虛擬屏幕出現在眼前，一個個的數字飛速跳動。
原始編碼程序在破損處停下，小王子刪減后再補充，順勢把一些可能透漏**的設置給修改了。這個操作是常規操作，很多人買回來智腦的第一時間就是修改這些可能透漏**的程序。
“好了。”
一堆沒有金屬外殼的智腦。
小西瓜看着這些修好的智腦，又想着賣錢了。
“又丑又不先進，沒人買。”
小西瓜嘆氣。
掙錢好難呀。
“你過來，我教你怎麼用。”
小西瓜跟着學的時候，小王子直接把小西瓜哼唱的歌發佈到了宇宙空間站里。
為了鼓勵創作，宇宙空間站立馬給了推薦。
點擊量沒有其他的機甲大戰視頻增漲的快，但的的確確有那些無聊好奇的人點開看。
打開的人表示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他決定下載這個音色給他的管家機械人，讓它每天用這個聲音喊他起床。
評論的互動方式可以是視頻和聲音，小西瓜聽見一個機械人發出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
上傳的第一首歌賺到的第一筆錢就是聲音產權。
小西瓜再一次感慨技術的先進。
陸陸續續點開視頻的人都下載了聲音，成為全宇宙空間站唯一一個點擊量和下載量一樣的。
而無目的獵奇且無聊的人不多，絕大多數的人一看黑漆漆的封面，直接自動略過，觀看他們感興趣的內容。
旁邊的機甲護理的瀏覽量是她這首歌的幾百萬倍。據了解，整個宇宙的人數也僅僅幾億人，在這個時間段進入宇宙看見站的人也就幾千萬。
簡而言之，第一首歌的點擊量少的可憐。
小王子分析原因，“我們打開的是二維播放模式，打開三維播放模式可能更好。”
小西瓜能聽懂這個，評論區里就有人說了三維效果更好，她沒見過三維效果是什麼樣的，但能理解維度不同帶來的視聽感受也不同。這就像從手機上聽歌永遠沒有去現場看演唱會更有氣氛。
“怎麼打開三維模式？”
“打開不了，咱們錄製的就是二維，要想讓他們進入三維空間，咱們要使用三維倉錄製。”
“咱們買一個。”
有了第一筆的聲音產權收入，小西瓜有了底氣，這種初期設備必須準備上。
“買不起，你知道三維倉有多貴嗎？能買十分之一個小星球了。”
爸爸媽媽超能掙錢從來沒有為錢憂愁過的小西瓜來到這裏后嘗到了無數次的貧窮滋味。
當初她沒有珍惜有錢的日子，沒有多學習一些技能，到了現在她追悔莫及。但凡她學點刺繡編織，學點美髮美容，學點廚藝雕刻，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的難。她去垃圾站里看見古手藝工藝品的收購價格了，是她賣幾萬次的聲音產權也掙不來的錢。
“廢品回收站里有嗎？你會修嗎？”
“沒有，不會。”
“要不我再綁架個人？”
鋌而走險都是這麼被逼出來。
小王子嚴厲地看着她，“你的思想非常地有問題，怎麼可以做犯法的事情呢！幸虧你第一次綁架遇見了我，我看在你們長的好看而且快要滅絕的份上沒有計較，你們要是碰見了脾氣暴的，整個人魚族馬上滅絕。你們可沒有記載在宇宙保護物種里。”
“為了保持基因的多樣性，我覺的我們人魚族應該記載一下。”
“要不是你們住在海洋深處神出鬼沒，早就記載了。身為王子，我知道很多平民不知道的真實消息，要不是被你們綁架，我還以為人魚族的數量還是百年前的十幾萬隻，沒想到環境和水質的比變化能讓你們銳減到幾十隻。”
“越是看似強大的物種越是無法適應急變的環境。”
“我覺的還是你們人魚族的生育速度有問題。你讓他們多談談戀愛，多生點小人魚。”
“不管用，他們享受戀愛，不想生小人魚。”
一個人魚族幼崽，一個人類小孩，操心着種族繁衍的大事。
“我們小小年紀就承受着不該我們這個年紀承受的憂愁。”
“是啊。”
齊聲嘆氣。
小王子問小西瓜，“我可以找我小時候的玩伴湊湊錢，但有一定的危險。”
“有危險就不要找了，我們護不住你。”
小王子躺在沙灘上，側頭看着同樣曬太陽的小西瓜。
他也不知道她一條人魚為什麼這麼喜歡曬太陽，這和資料庫里關於人魚的記載不一樣。不過，人魚數量都出現了這麼大的記載錯誤，習性的改變也是合理。
“不湊錢怎麼買三維倉？”
小西瓜托着腮，從腦海里扒拉出爸爸教她的極限條件生存法則——扔掉臉皮。
“我們去大城市，乞討！”
小王子的眼睛慢慢地睜大，渾身都僵硬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人魚族族長，我、王子！臉呢！”
“不要了。”
“我不去！！！”
“你是人質，沒得選擇。”
“我寧願為偉大的歷史事業犧牲！”
“萬一對方沒有勝利，萬一那些大大小小的老貴族仍然高高在上，你一死，你爺爺你爸爸的百年心血全沒了。”
小王子狠狠地看着小西瓜。
小西瓜揉揉他的頭，“你乖哈。乞討也分低端和高端，低端乞討只是擺個碗，高端乞討是要進行才藝表演的。”
小西瓜用聲音產權得到的錢買了兩張飛船，那麼遠的距離，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他們上一次徒步去廢品回收站都走了二十多分鐘。
小西瓜看着飛走的飛船，思考着辦年卡的必要性。
小王子一聲不吭地跟在她的後面，頭髮染成了藍色，人也被餓瘦了好幾斤，身上還被小西瓜畫上了花里胡哨的人魚族圖騰。就是貼身保護他安全的侍衛也認不出他。
他從坐上飛船起就是這幅自閉的模樣。
小西瓜把大海螺放到身前用來收錢，再在地上直白地寫上“眾籌三維倉”。
過路的人感到新鮮極了。
乞討只在歷史書上有所記載，現實版的頭一次見。
小西瓜坐在地上，藍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路人，“可憐可憐孩子，給點錢吧。”
小王子把自己的臉捂的更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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