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的妻
李不言依偎在他懷中,心裏思緒翻湧,不知是她的還是小啞巴的,只是低低開口:“以前,我總覺得,我的名字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是爹娘對我的期許……”
蕭月山聽她說話,沒有出聲。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李不言,只是個姓李的啞巴……”
蕭月山心中發酸,出聲安慰道:“李大人還是疼愛你的。”
李不言沒再說話,李守成確實疼她,只是這份疼愛太含蓄,太不顯露,太……晚了。
馬車停在府門口,蕭月山抱着快止住血的李不言往府里走。
也許是他喂得葯起了作用,李不言此時還能開個玩笑:“王爺,打個商量,看在我這麼慘的份上,就別要那位墨姑娘為我診治了成不?我怕她一個手抖送我回老家。”
“別胡說!”蕭月山皺着眉,腳步一頓,繼而拐回了自己的房間,好在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老郎中趕路趕的頭暈眼花,還沒看清是進了哪座府邸就被拽到了李不言跟前。
“嗬!”老郎中被她的傷嚇了一跳,“這是誰下的狠手啊,好好的姑娘……若是不好好養着非要留下疤不可啊!”
李不言和蕭月山同時心裏一緊。
李不言:完了留下疤的我再也不美了。
蕭月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留下疤!
好在老郎中還算靠譜,細細察看后又道:“萬幸,萬幸,是羊皮做的鞭子,只要好好養着便不會留下疤痕了。”
二人又同時鬆了一口氣。
李不言是女子,老郎中不好下手,只能使喚蕭月山:“小兒郎,去把這丫頭的衣裳剪開,按我說的,給她清理傷口吧。”
蕭月山:“???我嗎”
郎中看了他一眼:“怎麼,這不是你的妻?”
“自然是……我的……”
“那不就得了。”
郎中揮毫寫下藥方后便走出了屏風,在外等候。
蕭月山看着臉色慘白的李不言,紅了耳尖:“你……”
“王爺只管動手吧,我不怕疼。”
“咳,我沒說這個……”
李不言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身子痛的不行,索性也不矯情了:“王爺快點吧,您再害羞下去我就要疼死了,反正已經成了親,事比人強,別在意虛禮了。”
蕭月山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紅着一張臉剪除了李不言身上的衣裳,偶爾粗糙的手指觸碰到細膩灼熱的肌膚,也不知引起誰的戰慄。
等傷口清理乾淨,上好葯,蕭月山已經濕透了整個後背,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看了。
然而老郎中又說話了:“此葯兩日換一次,身邊不可缺人,以防高熱。”
蕭月山艱難點頭:“……是,來人,送郎中出去。”
等郎中出了府門,看見上頭的匾額,才知道自己剛剛使喚的是誰,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再說李不言,一頓折騰已經昏睡過去了,蕭月山不敢大意,於是守在床邊。
果不其然,李不言半夜發起了熱,還好溫度不高。
只是睡得不安穩,嘴裏總念念有詞,蕭月山心疼她,一宿沒合眼地伺候。
天光大亮之際,李不言從冗長的夢中醒來,就看見一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上掛着兩道淡青。
一時之間,她沒有出聲叫醒蕭月山,只是漂浮無依的心臟,彷彿有了安穩。
還是蕭月山自己先醒了,下意識伸出手探了探李不言的額頭,還是有些熱。
“想吃些什麼?”
“想喝魚片粥。”
“不行,”蕭月山端來水盆,給她擦臉,“魚肉上火,吃不得。”
李不言被這一手弄的有點羞:“那就白粥吧。”
“好,”蕭月山吩咐下去。
不一會一碗白粥端了上來,還配着清脆可口的小菜,讓人食慾大開。
“王爺,等我好了,咱們能吃肉嗎?”
李不言一邊喝粥一邊可憐道。
蕭月山覺得有必要好好跟她科普一下家中的財政狀況,於是溫聲道:“能,想吃多少都有,府上……真沒你想的那麼困難……”
李不言被他逗笑,正想再調侃兩句,就聽丫鬟來報:“王爺,王妃,李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