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印象分蹭蹭往下掉
坐了一會,李安唐心裏多少放不下心,放下書起身來到廚房,正好聽到方曉慈的聲音傳出來。
“螺絲不能只是水煮,這樣味道不好,你先把它們都在水裏泡一些時日,我想個好吃的做法來。”
只不過一會時間,廚房裏的人都順從地聽方曉慈指揮,要不是沒多大可能,外人都要懷疑方曉慈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就連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忠叔此刻也是滿臉尊敬和佩服立在一邊:“少夫人,您看我們午膳應該做些什麼呢?”
方曉慈初來,他們都充滿了防備,可在嘗過她做的菜后,眾人都改變了觀念,這個女人做的飯菜着實抓人胃口。
方曉慈摸了摸下巴,剛才有幾個人說這邊晝夜溫差大?這樣的話還是清淡點好,晚上再來個辣的暖身體。
“忠叔,你幫我拿些冬瓜吧!”
“好嘞好嘞!您稍後!”
“咳咳!”李安唐蹙了眉頭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方曉慈心裏已經知道李安唐的地位之重了,此刻立馬堆起笑臉迎上去。
“大當家來了!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方曉慈這張臉真算得上天姿國色,不苟言笑時便美的想幅畫,現在眉眼帶笑,竟美的讓人不敢呼吸。
李安唐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看了看周遭:“你真的會做飯?”
“嘿!當然了!”方曉慈自豪地揮了揮鏟子,不想油就這麼甩到了男人的身上。
“……”方曉慈愣。大當家,我發誓我是想拍你馬屁,不是想找茬啊!
“方曉慈,你有事?”李安唐扶額,額角青筋直跳,這麼多年的不露聲色有些龜裂,臉色黑得嚇人。
方曉慈當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胡亂拿過一邊的小籠包遞給李安唐:“大當家,我沒有!唉!這個,這個新鮮出爐,你嘗嘗,特別好吃!”
不知是東西真的太香了,還是眼前的人兒笑的太美讓人不忍責備,李安唐真的吧遞過來的小籠包咽下去,然後,很榮幸被燙到了……
小籠包帶點湯汁,剛出爐的尤為燙人,但方曉慈忘了這點,她一臉討好地看着不動聲色的李安唐,眨巴雙眼。
“大當家,怎麼樣,好吃吧?”她這模樣很可愛,像個討誇的小孩。
忠叔最了解大當家,此刻嚇得把少夫人擋在身後,害怕大少爺一手下去好好的小姑娘就沒了。
“大當家,您消消火,少夫人也是一片好……”
李安唐隱忍着甩袖離開。
“唔……”方曉慈有些失望:“不應該啊!難道是我廚藝後退,難吃到他了?”
看着苦惱的姑娘,忠叔也不把大當家被燙到的笑話講出來,只是安慰地拍拍方曉慈,眼底是長輩的笑意。
方曉慈接着做了很多菜,走向了大廳。
而此刻正在大廳的李安全看了李安唐好多眼,終於忍不住靠近陳氏。
“娘!你看大哥怪怪的,誰惹他生氣了?”
李安唐登時甩過來一個刀眼,李安全焉了。陳氏思量了片刻,剛想說話,一陣香味勾住了她的鼻子。
方曉慈走進來,手上拎着食盒,李安唐看見她面色依舊很黑沉,一言不發。
陳氏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露出了笑意。
“夫人,我做了幾樣菜,獻醜了!”方曉慈沖女人行禮,來之前她就和忠叔打聽好了,這個寨子能做主的就是這個陳氏和他的兩個兒子。
“起來吧,孩子,既然是水容寨的人,就是一家人,叫夫人倒是生疏了!”陳氏扶起她。
“娘!”方曉慈可以說是非常上道了。
一旁的李安唐聽她喊得眼角一抽,嘴角也抑制不住抽搐了一下。李安全畢竟是個孩子,早就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了,等到陳氏就座后,他就馬上夾了一個球狀的東西塞進嘴裏。
方曉慈先為陳氏盛了一碗粥,笑意盈盈地對着李安全問道:“怎麼樣?這是肉做的丸子,摻了雞蛋澱粉,好吃吧?”
李安全嘴裏嚼的起勁,聞言點頭,但意識到什麼又傲嬌的扭頭,裝出不屑的樣子,眼睛卻直勾勾盯着盆里的菜,方曉慈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愛,只是笑着搖頭。
陳氏嘗過粥,誇讚:“曉慈這粥做的甜而不膩,滑嫩的很,不錯!”
方曉慈臉有些紅,低了低頭,不遠處的李安唐把被子放在桌上弄出響聲。
她沒有和他說話,剛才的小籠包明明很好吃,但他卻做出那樣嫌棄的表情,哼!差評!減分減分!
李安唐看見桌上的三人其樂融融一家子的樣子,心裏有些不爽。
李安全一心只有食物,絲毫沒有感覺到李安唐的低氣壓,陳氏倒是察覺了,拿起粥又喝了一口,但也沒有開口說話。
方曉慈伺候好了兩人,正想吃上幾口,就聽見李安唐說道:“隨我到書房!”
沒有意識到是和她說話,李安唐走了兩步看見她還坐的好好的,氣更大了。
“方曉慈,站起來!你學的規矩都哪去了?嫁夫隨夫懂?去書房!”
“啊?”方曉慈一臉懵逼地看着李安唐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想到還得在人家地盤待上一段時日,方曉慈只好放下碗筷委屈地揉着空扁的肚子跟上。
前面的李安唐一直注意後面的動靜,見狀也放慢了腳步。方曉慈扮了個鬼臉,穿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還得給他做飯,一個山賊土匪,還書房呢!哼!
李安唐在前面看不見方曉慈,但聽見後面輕碎的腳步聲,不知道為何心裏就有些開心,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
水容寨雖然是寨子,但環境卻怡人。
約莫半柱香的時辰,李安唐推門走入,方曉慈一看呆了,裏面充斥着墨香,李安唐難道之前是個秀才,但是被迫成了土匪?為什麼?奸人所逼?方曉慈心裏的想法被自己認可,看向李安唐的眼神也沒有什麼怒氣了,這人好像挺可憐的。
李安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頭疼的厲害:“磨墨!”
方曉慈接過墨條,順時針逆時針各轉了兩圈后找到了一點感覺,於是越磨越有興趣,李安唐在一邊眯起了眼睛。
“你都忘了?”
“嗯。”方曉慈想了幾秒才知道他在問什麼。
這是實話,這個身體的主人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死了,而她附身後沒有任何原主記憶。
“家在哪?有幾人都不知道?”
“不知,只知道我叫方曉慈!”
李安唐若有所思:“那你記不記得為什麼被人賣掉?”
“嗯……聽人說我是摔倒了腦子,被人當傻子賣了。”
李安唐盯着她,確定沒說謊后,就納悶了。要是失憶了,為什麼連常日裏的磨墨都不會,卻突然廚藝了得?
“大當家,你要寫字啊?”方曉慈有些好奇地看向桌上鋪好的紙張,也不知道這個年代的字會不會變化很大,以後不識字真的讓她很困擾。
李安唐嗯了一聲,把筆放進她手裏:“你寫,寫你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