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我該怎麼做
秦曉曉一直在假裝昏迷。
等到一切檢查完成、病房裏只剩下馮秋婷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可以醒過來了。
“媽媽……”
秦曉曉半眯着眼睛，故作虛弱地喊了一聲。
正在輕聲啜泣的馮秋婷一怔，秦曉曉的這聲“媽媽”，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
在曾經多少個思念女兒的夜裏，她多想聽到這聲呼喚。
現在，她終於聽見了！
從這一刻，馮秋婷下定了決心。
無論秦曉曉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都會把秦曉曉養在身邊，把她當成親生骨肉去看待！
“孩子，媽媽在這裏，別害怕！媽媽一直在這裏。”
馮秋婷輕聲安慰着秦曉曉。
秦曉曉握着馮秋婷溫暖又有些虛汗的掌心，在心裏翹了翹嘴角：事情，好像在向自己所期待的方向那樣發展了！
慢慢地，秦曉曉張開眼睛，虛弱道：“方，方夫人……，我……”
馮秋婷哽咽地糾正道：“孩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媽媽，以後，不要再叫我方夫人了！”
秦曉曉瞬間紅了眼眶：“我也多想有您這樣的媽媽！今天你能和您相識一場，被您錯認女兒，我已經無比感激，不敢再奢望留在您的身邊。”
馮秋婷堅持道：“我說你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任何人也沒有資格置喙什麼！”
“可是，可是我不配！”
“孩子，我不許你這樣自輕自賤！”
“秋婷！”
一個沉穩地男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方致遠站在病房的門口，身後簇擁着一大群的醫生。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低着頭的中年婦女。
這位婦女身形有些佝僂，頭髮有些花白，臉上歲月的痕迹格外地明顯，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整潔，但在一眾權貴面前，還是顯得很寒酸。
這位中年婦女，就是秦曉曉地親生母親、秦清月的妹妹——秦緋月。
秦曉曉看到秦緋月的瞬間，眼底的光沉了下去。
一個是錦衣華服、氣質非凡的貴夫人。
一個是飽經風霜、滿身寒酸的婦女。
秦曉曉用腳趾頭選擇，都想選馮秋婷當媽媽！
現在，她好不容易獲得了馮秋婷的好感，有機會一躍龍門了。
這個登不得檯面的親生母親過來搗什麼亂？！
“秋婷，這是秦曉曉小姐的媽媽，秦緋月女士。”
方致遠開口介紹道。
“你，你好，方夫人！”
秦緋月有些膽怯無措地打了聲招呼，隨後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秦曉曉身上。
雖然她有的東西不多，但是對於這個女兒，她也是傾盡所有地去疼愛的。
今天晚上下了班，秦緋月突然就被秦清月帶到了這位先生地面前。
他們問了很多問題，秦緋月也如實回答了。
然後，她就得知了女兒暈倒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趕來了。
面對秦曉曉傳說中的親生母親，馮秋婷好歹收斂了一下情緒。
她不舍地鬆開秦曉曉的手，客氣道：“你好，秦女士。”
“秋婷，秦女士應該有很多話要和秦曉曉小姐說，我們先出來一下吧。”
方致遠走到馮秋婷地面前，牽起她的手，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馮秋婷沒有立刻答應，她看看方致遠，再看看秦緋月，最後對秦曉曉猶豫道：“那，曉曉，我先出去一下，過一會兒再來看你。”
秦曉曉虛弱地咳嗽了一聲，不舍地點點頭：“好的，媽，哦，不，馮阿姨……”
聞言，馮秋婷擦擦眼角的濕潤，和方致遠一起離開了。
病房門被關上。
“曉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好端端的，你突然暈倒了？”
秦緋月連忙來到病床前。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秦曉曉的頭髮，卻被狠狠地拂開了！
“別碰我！”
秦曉曉厭惡地看了秦緋月一眼。
有了馮秋婷作對比，秦曉曉越發覺得自己的親生母親不能入眼。
“你來幹什麼？”
秦曉曉沒聲好氣。
“我，我聽說你病了。”秦緋月像做錯了事情似的，局促不安，“就趕緊趕過來了。”
“你來了，我更好不了了！”
秦曉曉瞪了秦緋月一眼，“你知道嗎？我本來是有希望成為那個方夫人的孩子的！現在你來了，全都被攪黃了！”
“方，方夫人地孩子？”
“告訴你也沒用！你只會壞我的事！”
秦曉曉越想越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真的是方夫人地孩子？你知道你多給我丟人嗎？我現在恨不得你馬上就去死！”
“曉曉，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我是你的媽媽啊！”
秦緋月搖搖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這個女兒一直看不起自己，秦緋月是知道的。
但是女兒這樣直白地表現出來，卻是第一次。
“別叫我名字！我噁心！”
秦曉曉別過臉，冷冷道，“秦緋月，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女兒，想讓我好，你就應該幫我，讓我和方夫人交好！”
“……”
秦緋月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她看着眉眼與自己極其相似的女兒，再想想自己坎坷的一生，心中湧出了無盡地愧疚：自己的人生，本就是失敗的。
女兒看不起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現在女兒能有更好地去處，自己當然不成成為絆腳石！
“曉曉，你先讓我怎麼做？”
最終，秦緋月開口了。
秦曉曉眉心動了動，終於肯正眼看秦緋月一眼：“你真的願意幫我？”
“你是我的女兒，每個當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好。”
秦緋月掏心掏肺道。
秦曉曉轉了一下眼珠，對秦緋月招招手：“那你過來！”
……
病房門外。
馮秋婷站在走廊，盯着秦曉曉地病房門不肯再動一下。
方致遠嘆了一口氣，忍不住道：“秋婷，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其實，我已經做了秦曉曉的親子鑒定了。”
“結果怎麼樣？”
馮秋婷到這一刻，還是懷着期待的。
“秦曉曉不是我們的女兒。”
雖然不舍，但是方致遠還是很利落地告訴了馮秋婷答案。
果然，馮秋婷眼中的光熄滅了。
“不過，我也從秦緋月的口中得到了有用的線索。”
方致遠沉思道，“秦緋月說，秦曉曉脖子上戴的那塊玉佩，是她在二十幾年，在垃圾桶里撿到的。所以，我推測，我們的女兒很有可能，在秦緋月見到玉佩之前，已經被人抱走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圍繞那個垃圾桶的位置，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