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練劍四境
得到五行劍法后，周子墨迫不及待地就想開始練習，不過演練時，周子墨才發現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明明都是照着動作練習的，怎麼施展出來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周子墨不斷自我反思，自我改良，可最終還是不得其解。
“算了，還是去請教秦叔吧。”
秦蕭然乃是周子墨認識的人群中劍法造詣最高的，這種事只有詢問他才最是穩妥。
周子墨先是傳訊給秦穆涵，得知秦蕭然在家后，周子墨立馬告訴秦穆涵自己準備登門拜訪。
半個時辰后，周子墨見到了秦蕭然並說明了來意。
“那位前輩傳給你一套劍法？”
秦蕭然眼神一亮：“什麼劍法？”
周子墨說道：“是一套關乎五行之道的劍法，可惜不管我怎麼演練都難得要領。”
“五行之道！”
秦蕭然瞪眼：“有道韻的劍法？”
周子墨點點頭。
秦蕭然看着周子墨，搖搖頭，似乎陷入了陰影中，嘟囔着“比不了”“比不了”。
一旁的秦穆涵雙目獃滯，在她心中冷漠瀟洒、不苟言笑並且對她修鍊要求無比嚴格的爹爹，竟然也會露出如此……怪異的一面。
片刻后，秦蕭然收斂表情，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淡然道：“子墨，把劍法施展一遍吧，穆涵，你就回去吧。”
“是，爹。”
秦穆涵應了聲，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秦蕭然無奈，有道韻的劍法對人的影響很大，很有可能會帶偏秦穆涵自己的領悟，在她還沒達到一定境界前，秦蕭然並不希望她過早接觸到太過高端的劍法。
“開始吧。”
聽到秦蕭然的吩咐，周子墨拿出一柄長劍，原地施展起火行劍法。
很快，一套劍法下來，秦蕭然搖搖頭：“子墨，你這拿劍的手雖穩，但劍仍舊只是你的兵器罷了。練劍最初的境界你都還沒達到，也難怪你無法領悟其中精髓。”
周子墨恭敬道：“還請秦叔教我。”
“跟我來。”
兩人走到一棵樹邊。
“等會會有樹葉落下，不得使用元力和魂力干擾，你要用劍尖將這些落葉全部刺中。”
“好。”
周子墨應了一聲，手持長劍，全神貫注。
秦蕭然輕輕拍了拍樹榦，無形元力順着樹榦向上浮動，臨着周子墨的一片樹榦劇烈晃動，無數綠葉紛紛飄落。周子墨眼神鋒銳，盯着每一片落葉，迅猛揮舞。
片刻后，一道為不可察的落葉聲傳出。
周子墨身子一顫，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雖然不能用魂力干擾，可還是能探查的。周子墨的元神感知着每一片落葉，他自然知道那片樹葉自己沒有刺中。其實周子墨有足夠快的速度，可惜秦蕭然的要求是刺，而不是劈划。
樹葉太多，四方終究無法兼顧。
看到周子墨自行停下，秦蕭然向著側邊走去。
“換棵樹。”
秦蕭然帶着周子墨走到另一顆樹下。
“伸出食指，不準彎曲，這次不用劍，就用食指指尖去刺落葉。”
說完，秦蕭然故技重施，再次有三分之一的樹榦上飄下綠葉。
周子墨盯着樹葉，手指急速揮舞。
一片片樹葉被周子墨擊飛，有魂力感知，加上周子墨速度極快，這一次倒是勉強完成了。
秦蕭然說道：“明白什麼了么？”
周子墨沉默片刻：“用劍當如用手，人劍需合一。”
“正是如此。”
秦蕭然說道：“兵器乃是人體的延申，你的食指筆直，就宛如劍尖。劍在手，攻擊距離多了三尺，你失敗了。”
“少了劍，攻擊距離變短，反應時間更少，可是你卻能完成任務，這說明劍在你手不僅沒有為你提供幫助，反而成了你的累贅。”
周子墨點點頭，心中有些慚愧，練拳太過順利，讓他失去了對劍的敬畏，總認為是萬法相通。如今看來，自己實在太過幼稚，劍術水平也上不得檯面。
周子墨問道：“秦叔，練劍有幾大境界，我該怎麼練習人劍合一，到什麼地步才算得上是人劍合一？”
秦蕭然笑道：“還幾大境界，人劍合一隻是基礎罷了，若是連人劍合一都做不到，哪裏還能談說境界？”
“不過既然你問起來，我也就一併說了吧。”
“劍道境界有四，入流，以劍演術，以劍演法，以劍演道。”
“劍是短兵器，內中的勁更容易掌握，只要掌握了其中的‘勁’，你就能如臂使指，再輔以大量的劍術練習，你就可以達成人劍合一。而人劍合一，也就是所謂的劍術入流。”
“人劍合一會大大加快劍技的後續提升，只要堅持訓練，多掌握技巧，自然可以到術的境界。”
“達到演術境界后，就多多練習武技，武技乃是術法的初級體現，比如天階武技青蓮耀天，那就需要達到以劍演法的境界才可大成圓滿。”
“至於道……”
“每個人道各有不同，領悟的方式也因人而異，這我沒辦法教你，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領悟。”
周子墨聽到這，有點不好意思道：“秦叔，你是怎麼領悟道的，我想做個參考。”
秦蕭然嘴角勾起：“我領悟的方式很簡單，不停的練劍，達到‘技近乎道’的水平，然後再有些靈光頓悟，便可領悟劍道。”
“達到技近乎道？”
周子墨身子一顫，單憑練劍領悟劍道？這種事想想都覺得口乾舌燥。
周子墨行了一禮：“多謝秦叔解惑，我這就回去了。”
“去吧。”
看着周子墨離去的身影，秦蕭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本就是練劍之人，看到周子墨改拳換劍“棄暗投明”，心中自然頗為欣喜。加上周子墨的確悟性驚人，進步極快，所以秦蕭然才會將劍道境界講明，給周子墨指明方向。
“也不知道這小子能到什麼地步，有那神秘前輩指引，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秦蕭然感嘆一聲，隨後便接着練習劍法，研究劍道意境。作為“技近乎道”的劍客，瘋魔練劍早就刻進了他的骨子裏。
周子墨先是去了道藏殿換取了一堆基礎劍術，隨後便開始練習起來。
周子墨準備花兩個時辰用來修鍊九天舞和煉丹，除此之外，他準備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習劍術。
反正萬念造化決可以隨時運轉，他的修為會不斷鞏固。周子墨深知自己在劍術上落後同輩人太多，想要快速趕上，只能用更多的時間去彌補。
吃飯睡覺這種事，對於現在的他已經可有可無，既然如此，那就戒了吧。
“等以後成了道宮悟了五行道境，我就當個戒覺尊者吧……”
在周子墨瘋狂練劍並自我調侃時，周葉明這邊同樣不太平靜。
屋內，周葉明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震驚。
“我突破了！還感受到手部神異了！我的身體好了？”
自從經脈受損，周葉明的修為就一直保持在褪凡中期，他的身體神異也都紛紛沉寂，再也沒有什麼覺醒的跡象。
多年的努力無果早就讓周葉明對修鍊一事不抱希望，每晚的堅持也不過是最後的倔強罷了。
這次死裏逃生讓周葉明感概頗多，他本想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家人在一起，可是在這黑白學院，周家所有人都在狂熱的修鍊，女兒周子玥更是沒怎麼出過門。
沒有家族事務的牽絆，家人又都在修鍊，無事可做的周葉明只能重複那個讓自己痛苦的過程。
可是這一次修鍊，不僅無比順利，而且經年累月的瓶頸也變得不堪一擊，輕輕鬆鬆就完成了突破。甚至突破后，他立馬就感知到了手部神異，而且身體其它部位也在吞噬着元力。很明顯，他身上不止一個神異，且都在朝着覺醒邁進！
周葉明感受着體內奔騰不息的元力，雙目微微失神。
“都是子墨的那位師父幫的我！”
周葉明思前想後也就這一種可能，他不想打擾兒子，於是便朝著兒子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權當表示一下他心中謝意。至於能否當面致謝，這也只能看未來的造化了。
“我能繼續修鍊了！”周葉明的眼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給我等着，讓我夫妻分離那麼多年，我遲早要親手找你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