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蚩尤之魂
又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夠了,白嵐便又一步一停的回到了厚實的獸皮床上,重新躺下,四肢舒展,感覺舒服極了。
“真皮啊,這才是真皮!”
白嵐興奮了好一會兒,欣喜之情便隨着時間漸漸消退,然後他便感覺有些無聊起來。往常這個時候,他會熟練的拿出手機刷刷新聞、刷刷視頻網站、刷刷遊戲,然後再重複以上操作,直到吃飯或睡覺,可是現在,他處於一個沒有現代文明的異世界,雖然他知道科技的力量,也是一名學識淵博的大學生,可是空有一肚子知識,卻沒有多少用武之地,畢竟“知道”和“會造”是兩碼事,隔着一天一地!
鬱悶了好一會兒,白嵐給自己解心寬,說這樣也好,手機癮戒了,對眼睛好,對頸椎好,對哪哪都好。
白嵐百無聊賴,便打算睡覺,睡覺是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沒有之一。只是,傷口處還隱隱作痛,他只能忍耐着,盡量放鬆心情,清空大腦,讓自己處於最容易睡着的狀態。
幾分鐘后,白嵐的努力開始奏效,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就在他眼皮發沉,快要入睡之時,突然間,一個如炸雷一般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你是誰?離開我的身體!”
這聲音來得太過突然,就好像一個人突然在白嵐的耳邊大喊一樣,白嵐嚇得魂飛天外,一激靈就坐了起來,不由得又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說!你是誰?為什麼佔據了我的身體!”駭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暴虐之意。
“你是誰?你在哪兒?”白嵐忙看向大帳各處,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我是誰,我當然是蚩尤!我在你的身體裏!不,你在我的身體裏!”那聲音的主人自稱蚩尤,怒吼道。
“什麼?”白嵐再次驚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蚩尤居然在自己的體內,這怎麼可能?
“離開我的身體!你這個卑劣的傢伙!否則我將你碎屍萬段!”蚩尤發出死亡威脅。
白嵐嚇得夠嗆,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就像頭一次遇到女鬼,真的是不知所措,但他畢竟是名高材生,腦筋好使,見機極快,從對方的警告中,他聽出了不同的意思,那便是這個蚩尤現在拿他並無辦法,否則的話,他便不會警告,而是直接採取行動了。
想通了這一點,白嵐立即鎮定下來,口是心非的說道:“我也不想占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我半點也看不上。只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苦惱!真的!騙你是小狗!”
白嵐說完,蚩尤沒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沉默。
“喂,還在嗎?”過了一會兒,白嵐試探着問道。
沒人回答。
身體內還住着一個靈魂,而且是蚩尤之魂,這種匪夷所思之事,白嵐越想越覺得可怕,他想找來風伯和雨師問一問,可又怕二人知道真相后,用法術將自己滅殺,然後讓真正的蚩尤歸為。這種自尋死路的事,以白嵐的智商,是決不會做的。
於是他打定主意,這件事,他絕不跟第二個人說!
因為受到了驚嚇,白嵐半點睡意也沒了,他剛才就是快要睡着時,那蚩尤之魂才突然出現的,所以他懷疑,是自己意識模糊時喚醒了蚩尤之魂,就好像雙重人格,一個激活,一個就要沉睡。
可是,剛才明明是二人的意識同時存在,這樣的情況又如何解釋呢?
白嵐不是神學家,這種難題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先保持清醒,走一步看一步。然而,人總會疲憊,不可能不睡覺,白嵐便擔心等自己睡著了,那個蚩尤之魂便會接管身體,然後把自己這個異常的存在告訴他人,那些人便會聯合起來將自己驅除,那自己豈不變成了孤魂野鬼?或者當場就被滅殺。
白嵐越想越怕,更加不敢睡覺了,他決定在睏倦到極點之前,先把自己的處境徹底搞清楚,決不能坐以待斃!
所以,他又重新站了起來,忍着疼痛緩步走向大帳的出入口,掀開厚重的布簾,第一次來到了帳外。
大帳門口有兩個拄着長矛、穿着破爛獸皮的侍衛,說是侍衛,在白嵐看來,簡直和叫花子差不多,二人見到白嵐后立即躬身行禮,眼中充滿狂熱的崇拜。
白嵐上下打量二人幾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環視四周,他發現自己果然住在一個原始部落中,大大小小的老舊帳篷星羅棋佈,好似繁星墜落地面,目力所及之處,都是窮苦、破敗的景象,和他印象中的原始部落差別不大。白嵐身後的巨大寢帳處於部落的最中心,被四方拱衛着,若有外敵入侵,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嵐很想問問兩個侍衛關於部落的事,比如人口數量、男女老幼比例等,但這些問題都太基礎,是他這個首領最清楚的,只要問出來便會讓人起疑,這是他要極力避免的。此時此刻,僅僅為了自保,白嵐決定演好蚩尤這個角色。
他盡量保持着正常的走路姿態,不讓人看出他身上有傷,隨着前行,便不斷有乞丐一般的侍衛跟隨,身後之人越來越多。
白嵐微微皺眉,說實話,他不是一個喜歡排場、喜歡張揚的人,甚至很討厭這種被人前呼後擁的感覺,於是停了下來,轉身對幾十個侍衛道:“都回到你們原來的位置上去,任何人不要跟着我。”
侍衛們立即行禮,一絲不苟的執行了命令,快速回到各自崗位。
頓時,白嵐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想了想,微笑道:“或許,這便是權力的滋味。”
到處求職到處看人臉色的白嵐,第一次品嘗到權力的滋味,他的內心不禁有了一絲波瀾。
隨着行走,白嵐漸漸適應了疼痛,也適應了這副新的軀體,不得不承認,戰神蚩尤的肉身強壯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雖然身受重傷,他還是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上來,痛感也變得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