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投影

楚於菟也提到過關於自戀的問題呢——

確實、對一個既不能說話，也不能交流的人，竟然抱有愛情什麼的，聽起來的確是天方夜譚。

既然沒有辦法說話，也就沒有辦法了解其思想——

既然沒有辦法交流、也就不會知道她的感情。

那麼、如果不是喜歡上了外貌，而是說喜歡其心靈——無法用言語表述的心靈到底存在於何處呢？

善良？溫柔？充滿了細膩的同情心？

那些全部都是不存在的虛偽的情感——

彷彿一個人偶，只是擺在那裏，是沒有辦法使用“善良”來形容一個人偶的。

之前的楚殤離就是一個人偶，楚墨吟卻說她善良，那麼其實就是想像中的楚殤離非常善良吧——

楚墨吟喜歡的理想型是楚殤離，還不如說擅自把自己想像中的形象加諸在了楚殤離身上。

楚殤離毫不猶豫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而楚墨吟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嗯、沒錯——或許就是這樣呢。”楚墨吟拉扯着唇角：“不過——我沒有把這份感情投射到其他人身上，也可以說是一種奇迹了，難道不是嗎？”

“如果這也能算是奇迹，那麼奇迹也未免太廉價了。”

楚殤離毫不留情地吐槽——

“再說、一個既不能說話也不能思考的人，並不是非常好找尋到的吧……”

“或許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楚墨吟幽幽道：“如果是在這間實驗室之內，就不能這麼說了呢——如果是在這實驗室內，可以說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這裏幾乎沒有健康的存在，甚至比你說的還誇張的也能隨便找尋到，可是我還是第一眼看到了你——哪怕說是激素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刺激，那麼、這也可以稱作是奇迹了——”

他把手按在了楚殤離的頭上：“也許是我自己突然想要逃跑了，還想給自己找一個完美的逃跑理由也說不定——但是實驗室內不能開口說話的實驗體，就我所知也有3000個左右，遇見你並且選中你的概率是13000，而在那之前和之後我都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原來如此——

楚殤離知道，楚墨吟是為楚於菟專屬製造的基因繼承工具以及玩具。

然而、楚墨吟在叛逆和鎖定的程序之中，最終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平衡。

在看到楚殤離的第一眼選中了這個和自己必須要奉獻一生的人基因一樣的存在，同時又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哪怕那只是微小的叛逆，卻也確實可以稱作是奇迹了。

“我明白了。”楚殤離站起來：“那麼，在和你逃出去的一瞬間，我竟然就能夠言語了，這大概也是奇迹的一種？”

“當然。”

“不過、既然我現在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存在，那麼你就應該討厭我了吧——”

“不——應該說，哪怕最初是因為孤獨而購買的布娃娃，卻會在不斷地交流中期待着布娃娃開口說話——所以現在，就是我願望實現的瞬間了。”

“是嗎。”楚殤離扶住了額頭——

她以為自己理解不了的感情，卻因為保持着基因的一致性，意外的能夠理解。

自己和她是同源的這一事實，無時無刻都在被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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