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20)
被江行撲倒咬脖子,米稻表面懵逼,內心尖叫雞。
啊啊啊啊啊——!他可愛的小行怎麼突然這麼主動?!
是他買彩票中頭獎了嗎?!
米稻興奮得哭了出來,簡直是喜極而泣,甚至想要大喊:小行小行你最行!快點搞!不要停!
然後江行就停下了。
米稻:“……”
小行你怎麼就不行了……
米稻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家小不行。
米稻:“對不起!我不該毒奶的!是我錯了!所以可以讓孩子繼續嗎?!”
系統:“孩子是不能繼續的,過不了審。”
米稻:“……那可以讓大人繼續嗎?”
系統:“大人,時代變了,也過不了審了。”
米稻:“……”
米稻委屈巴拉,眼淚掉得更凶了。
看到米稻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江行瞬間定在原地,心跳都亂了,慌張又無措,心疼又懊惱。
只見米稻脖子上,剛才被咬過的地方浮出一道紅印子,雖然沒有破皮出血,但那道明顯的印子還是看得江行整顆心臟揪疼,沖騰的怒火也在剎那間被淚水澆滅。
江行匆匆鬆開米稻的肩膀,眼裏寫滿了自責:“學長,對不起。很疼么?”
說著,他伸出手去輕輕碰,垂下眼皮,再三道歉:“對不起,學長,對不起,我——”
“不疼的不疼的!”米稻趕緊打斷他,撐着坐起來,笑道,“你別老道歉,又沒幹什麼。”
而且幹了再道歉也不遲啊!他不會介意的真的!
江行從米稻身上退開,視線落在米稻眼角掛着的水珠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拇指去抹,見米稻只閉了閉眼睛沒有躲開,這才放心了一點。
他捧上米稻的臉頰,指腹輕柔地擦過米稻眼角,他皺着眉頭:“那學長為什麼哭了?”
因為你不繼續他委屈咯。
然而矜持如米稻,當然是不會說他想繼續的。
米稻解釋道:“我沒哭,就是困了,剛剛打了個呵欠而已,真的不疼。”
米稻手扶上脖側,摸了摸印記,笑了笑:“你別擔心,比這疼很多的我也試過,沒事的。”
江行原本還有些懊惱的,聽完這句突然就沒了,直接臉色一沉,眯起眼睛。
疼、很、多?
什麼疼很多?誰讓他疼的?
江行越是想,表情就越難看,像灌了一口濃醋,心裏直冒酸水,差點把人推倒再咬一口。
米稻看江行垂着眼睛、目光低沉,以為他還沒從自責里緩過勁來,就摸着脖子說:“小行,你剛才咬我……”
江行微頓,抬眸看米稻。
米稻:“是不是嫌我弄得太淺了?”
江行怔了一下。
米稻哼哼一聲,趁機撲過去,掰江行的脖子看:“誒你也吸得很淺嘛,這不公平。”
米稻說著湊過去就想咬他。
江行被米稻氣息吹得渾身顫了一下,要是現在被米稻碰到脖子的話,某些地方可能會變得很糟糕。
江行趕緊招架住米稻的手,往後躲:“學長、學長等一下……”
米稻看江行抵抗還有點小興奮,以一副強搶民男的姿勢壓上去:“不等!哎,你別擋着啊!”
江行捉住米稻手腕,心跳極快,他急忙把貼過來的人架開,耳尖有點紅:“學長……”
米稻手腳並用,面帶奸笑:“乖啊,就一口!你就讓我咬一口!不疼的!”
江行:“……”
兩個人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最後米稻成功地把人壓在了身下,大口喘氣:“嘿、嘿嘿……你逃、逃不掉了吧……呼……怎麼樣?認輸了嗎?”
江行扶着坐在自己腹上的米稻,盯着看了幾秒,垂眸啞道:“嗯,我認輸……學長快點下來吧。”
說著要把人往下帶。
“等等等我還沒啾呢!”米稻坐死了不肯動,扒着江行肩膀就俯身下去,迅速貼上脖側,狠狠地啾了一口。
江行小臂肌肉一緊,扶在米稻腰上的手猝然收攏幾分。
不知道耗費了多大的意志力,他才沒有把人就這樣翻過去干點什麼事情……
米稻啾完之後,嘿嘿一笑,滿意了,翻身下來,躺在床上直喘氣,一邊喘還一邊說:“看看,看看!你學長、還是你學長……”
江行捂上脖側,喉結涌動。他莫名覺得好受了那麼一點,目光緩和些許,彎了嘴角輕輕回應道:“嗯,我學長。”
為了確認留吻痕的互換效果,兩人需要等上兩個小時,米稻於是躺床玩手機,江行……江行意志堅強地去了客廳做掌上壓。
米稻昨天跑一天實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手機玩着玩着就閉上了眼睛,開始小聲呼嚕嚕。
江行再一次洗好澡回來之後:“……”
江行把米稻的手機放好在床頭柜上,又將被子從米稻身下面抽出來,蓋在米稻身上,關了燈,躺進被窩裏。米稻翻了個身就滾了過來。
江行熟練地把人抱進了懷裏,藉著窗帘縫隙中透過來的月光,看清了米稻脖側的咬痕。
他抬手輕輕摩挲,本該感覺滿足,可那些令人煩躁的一切,卻又不容控制地浮上腦海。
他目光晦澀,隱有幽火。
在許多事情上,他都可以做退讓。
唯獨這個人,他不讓。
這是他的學長。
是他的。
……
第二天周一上班。
米稻坐在電腦面前,時不時偷看在一旁寫代碼的江行。
不對勁。
他家小行很不對勁。
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家小行的眉頭一直皺着,就連禮貌性的微笑都少了好多,渾身氣氛還帶了刺,有點像領地被入侵的動物。
而且,小行還對自己“使用手機”這一行為非常敏感,每當他拿起手機的時候,小行就一定會望一眼過來,看得他心裏都有點發怵……
江行望了過來:“怎麼了?”
米稻一顫。偷看被抓包,他只好尷尬笑笑:“沒事……噢你那個,不是要去開會嗎?”
兩個人現在是換回到自己身體的狀態。
因為早上刷牙的時候,江行突然跟他說今天有個早會要開,需要互換一下,剛好那時兩個人都發生了晨那啥的生理現象,於是就……咳,互相幫助了一下。
江行聽到米稻的提醒,幾不可見地一停頓,視線挪回到電腦上,敲起鍵盤,雲淡風輕:“嗯,取消了。”
米稻:“……哦。”
米稻低頭,繼續打字,辦公室里只剩下了鍵盤聲。
米稻其實很好奇江行到底在想什麼。
然而他問呢,小行又說沒事,他自己想呢,又沒有頭緒。
應該……不是他的問題吧?
結合昨天的事情,小行一來不厭惡自己是Gay,二來好像也對秦迪的事情不感興趣,半句話沒過問,而且他也跟小行清楚解釋過了,他跟秦迪已經結束了,所以……這個劇情點應該就這樣翻篇了吧?
米稻遺憾臉。
什麼辣雞情敵!說好的助攻呢?一點卵用都沒有!還不如泡溫泉呢!
那麼問題來了,他家小行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呢?
小行昨晚突然咬他也是,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可他又不知道小行在氣什麼,奇奇怪怪的。
他本來想追問,但是看小行自責成那樣,最後還是沒忍心問。
難道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瓶頸了啊?”午休,米稻出現在姚澤西的面前。
姚澤西正站在吧枱等咖啡:“嗯?沒有啊,為什麼?”
米稻左右看看,站近一步,小聲說:“小行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姚澤西挑眉:“嚯?什麼狀態不好?陽痿?”
米稻老臉一紅:“我跟他還沒……”
姚澤西:“嘖,今早過來看你們倆人脖一顆草莓,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上本壘了。”
米稻:“……”
姚澤西嫌棄臉:“你們好菜噢。”
米稻:“QAQ”
姚澤西喝了一口咖啡:“所以咧,他到底怎麼了?”
米稻說:“我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看起來心情不好,但我問他,他又說沒事。”
姚澤西摸摸下巴:“你做了什麼嗎?”
米稻想了想:“……我昨天跟他出了個櫃?”
姚澤西都無語了:“抱都抱了親都親了,你居然昨天才出櫃?”
米稻:“……”
姚澤西嘆息:“小處男,你是真的沒出息。”
米稻:“TAT”
姚澤西拍肩:“少年別想太多,說不定你跟他打一炮,他心情就好了。”
米稻:“……”真是一個好主意。
這時候,姚澤西餘光瞥到了什麼,一揚眉,把手從米稻肩膀上拿了下來。
米稻還沒打出一個問號,就聽後面有人叫他:“學長。”
米稻回頭看過去,是江行。
江行看過來的目光柔和,微笑也一如既往:“現在有空嗎?”
米稻點點頭:“嗯,怎麼了?”
江行語氣溫和:“有點事情,學長可以先到辦公室等我嗎?”說著,他看了姚澤西一眼。
米稻瞭然,估計這兩人有話要說。他拿起自己的水果茶,對姚澤西說:“澤西哥,那我先回去了。”
姚澤西舉了舉咖啡杯:“Bye~”
見米稻走遠,姚澤西說:“你都快把我盯穿了。有事?”
江行嘴角的弧度瞬間斂平,蹙眉:“他跟你說了什麼?”
“唔……”姚澤西故弄玄虛地想了想,微笑,“個人私隱?”
江行眉頭皺得更緊,表情不怎麼好看:“他有跟你說過他前……”說到這,江行停住,沉下氣,“他感情方面的事情么?”
姚澤西聳聳眉毛:“喔?感情方面啊,嗯——說了很多呢~”
蜜汁微笑.jpg
江行臉一黑:“……”這樣就很氣。
姚澤西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咖啡:“小星星,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在焦慮些什麼,不過你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炸|藥包。”
江行:“……”
姚澤西:“你要是真的很在意的話,直接去問小稻米不就好了嘛。”
江行沉默了。
姚澤西見他沒走:“還有其他問題?”
江行抬眸,涼涼地瞥了姚澤西一眼:“離他遠點。”
姚澤西挑眉,看着江行走遠,吹了聲口哨。
跟姚澤西商量過之後,米稻依舊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幸運的是,下午炸|藥包並沒有被引爆,這可能與午休期間,在江行的提議下,兩人共同解鎖了新姿勢有關。
米稻非常驚喜,因為他家小行今天真的太主動了!之前為了刷劇本完成度,基本上都是他先說要做任務的,但今天全是小行在催進度,而且任務都那麼……米稻覺得他好了。
至於新姿勢是什麼——咳,今天用的是葡萄味的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人生》即將內測,江行依舊加班。
IT業是個燃燒生命和頭髮的地方,這話一點也不假。
米稻收拾完資料,給江行點了一個健康續命養發的芝麻糊外賣,看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走到前台,小姐姐已經下班了,米稻就坐在前台的椅子上等着,刷着新聞,蹬着地,把椅子轉過來轉過去。
等着等着,外頭電梯“叮”了一聲。
米稻抬頭去看,看到人之後,他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卧槽!他的虛擬前男友怎麼找到公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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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咬牙切齒:“疼很多?”
米稻老臉一紅:“就,之前遊戲裏各種捆綁‘嗶——’的時候……”
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