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 雪崩的危險區域
這裏雖然並非全是雪崩的危險區域,但有些地方是不能發出太大動靜的,那會驚醒銀色的雪山神明,所以嚮導建議眾人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一行人沿着冰川進入森林,邊走邊參照地形。輪迴宗直到幾百年前,還曾經常派人來舉行祭祀,也許會留下些遺迹。據那本輪迴密傳經上所,具體的位置,應該在四座雪山環繞的冰川里,那裏就是密宗風水中所謂的鳳凰神宮。
在森林裏走了大約兩時間繼續前進。在佛教傳中,這裏以前是一片內陸海洋,海底有一隻巨大的海螺,變化成了妖魔,法力通神,附近的生靈飽受荼毒,直到佛祖用佛法將海洋升騰為陸地高山,才使其降服。海螺魔神願意皈依佛門,最後成為了佛教的護法神,而它成佛后,留下的海螺殼,就化為了這古老的神螺溝冰川。
這傳並不載於任何經書,可能只是前人所杜撰出來的,不過這倒符合普通佛教傳的特性。佛教是最具有包容性的宗教,不管什麼妖魔鬼怪,只要肯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所以在佛經傳中吸納了很多各地的魔神作為護法。
話間走到一處大冰瀑前,眾人先停止前進。
喇嘛指着那處冰瀑:“前邊那塊冰坂,剛好是在冰瀑的下邊,冰瀑上是一座雪山的主峰。十幾年前我在上邊發現了一株八十八味珍珠靈芝草,就攀着冰瀑上去采,但這裏地形絕險,不但八十八味珍珠靈芝草沒摘下來,還險些掉下來摔死。你們想找四座雪山圍繞之地,前邊就是了,我上去採藥的時候親眼看到過,這裏剛好有四座巨型雪峰環繞。喀拉米爾的雪山很多,東一座、西一座,連在一起的卻不容易找,我所見所知,僅此一處而已。但這盆地裏面,我以前也沒敢進去過,因為傳這是災禍之海的中心,咱們進去的時候要加倍心。”
其實大家也都也看出來這裏氣象非比等閑,單看這大雪山上千萬噸的積雪,就讓人心生寒意。
好在冰川相夾的林帶很寬,繞過冰瀑,從森林裏穿行而入,只要不出什麼太大的意外,就不會引起雪崩。
森林的盡頭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冰川,海拔陡然升高,冰川在雪線以上,看樣子在幾千幾萬年前,這裏不是高山冰湖就是一塊高山盆地。
四周果然有四座規模相近的高聳雪峰,這就是地之脊骨的龍頂了,供奉邪神的妖塔很可能就凍結在這片冰川之中。
眾人見終於有了着落,都振奮精神,迫不及待地往前趕,想一鼓作氣,在黑前找到那裏。
這裏的冰滑溜異常,都跟鏡子面似的。
這種冰雪地的地方從來沒到過,走得稍快就連滑了幾個跟頭,摔得尾巴骨都要裂了。剛要再繼續前進,採薇一點人數不對,少了一個翠香。
這冰川上全是冰縫和冰斗、冰漏,要是真掉進去可就麻煩了。
冰斗還好辦,掉進冰漏撈都沒辦法往上撈,而且冰上沒有足跡,想順着來路往回找也不容易。
但在大雪山的下邊,也不敢喊她的名字,就算是神仙也沒有透視能力看到冰層下的情況。
眾人只散開隊形按來路往回排查。
然後改變角度,換了兩個方向才發現一個被踏破的冰斗。
趙天賜點燃火摺子向里照了照,這冰斗深有七八米,翠香正掉在裏面,昏迷不醒,低聲呼喚她的名字也沒有任何反應。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偏離路線從這裏經過,柳爺見老婆掉在下面生死不明,急得團團亂轉。
眾人勸慰他不用擔心,這裏不算太深,都穿着全套的護具,最多是掉下去的時候受驚過度暈過去了,下去把她拉上來就行,不會出大事。
易雲收拾繩索準備下去,採薇向裏面先扔了一根冷煙火,以便看清楚地形,免得踏破了與此相連的冰縫。
沒想到落下去的冷煙火,照亮了冰窟的四壁,眾人往下一看,都“啊”了一聲。
冰壁中封凍着很多身着古衣古冠的死人,都保持着站立俯首的姿勢,圍成一圈,好像這些古屍都還活着,正低頭盯着昏迷不醒的翠香。
他們所見到的,只是最外邊的一層,在冰層深處還不知有多少被凍住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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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晃就到了屋子的角落。
二俅抬頭望去,黑影胸口一個大洞,身上三處冒着白煙,後背更是有着一個豁大的口子,給人一種心驚恐怖的感覺。
黑影用邪惡的眼睛死死盯着壹伽姑姑。
緊接着又是一晃,二俅居然再次失去感應,眼睜睜看着黑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壹伽姑姑轉過身,眉頭緊鎖,大腿處五條爪印處不斷有血往外冒,而且這血竟是黑色的!
壹伽姑姑點燃一炷香,散發出的煙霧居然想二俅藏身之處飄了過來。
二俅似乎看到煙霧之中,出現了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雙眼睛開始變得細長,似乎是微眯了起來。
不等二俅反應過來,就變成了一個模糊的黑影直衝過來!
二俅只覺得陣陣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就在黑影即將接觸二俅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閃過,直接打在了那團黑影上面。黑影發出凄厲的嚎叫聲。
壹伽姑姑幾個跨步來到院中,張嘴一吐,一顆青色的珠子向黑影射去,狠狠地撞到黑影。
黑影的四肢不斷在空中揮舞,拚命掙扎着要逃走,但被珠子發出的青光死死釘在原處。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壹伽姑姑一聲爆喝,一口鮮血噴到桃木劍上,投手而出。
黑影的嘴巴張成一個雞蛋形狀,桃木劍從它頭頂一捅而下。
在垂死掙扎的凄厲慘叫聲中,黑影開始融化了。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二俅,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不多時,黑影化為一灘黑水,一陣惡臭瀰漫開來。
這時二俅看見一絲黑煙從黑水中升起,急忙大叫道:“七爺!”
壹伽姑姑像是早有準備,摸出一個只有一寸的瓶,口裏念念有詞。
還在黑水中的青色珠子發出一陣金光,將那道黑氣其拖入了三叔手裏的瓶鄭
壹伽姑姑這才呼出一口長氣,一瘸一拐的坐到凳子上,撕下半條褲腿。
二俅看到他的整隻右腿已變成紫黑色,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接着掏出一張銀色的符紙,貼在了右腿內側的抓痕上面。只聽到一陣嗤嗤聲,陣陣白煙從傷口處升起,壹伽姑姑痛的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黑血不斷從傷口中噴出,好一陣子才回復到正常的紅色。
壹伽姑姑半躺在那裏,整個人似乎是虛脫了過去。
二俅急忙上前詢問。
好一陣子之後,壹伽姑姑才道:“可惜了我一張救命符。”
二俅不禁埋怨道:“你呀你,人沒事吧?這種符紙師府多的是。將來回去之後,我讓爹爹給你畫,你要多少給你多少!”
壹伽姑姑愣在那裏:“你什麼?爹爹?你是,你是師大饒……”
二俅不耐煩地回道:“是啊,我是他女兒。”
壹伽姑姑驚喜得無以復加。
這什麼情況?這次還真是傍上了白金大神了!
半晌后,壹伽姑姑走到石軲轆旁邊,此時的石軲轆雙眼睜開,仰面一動不動的躺着,早就不復之前的恐怖樣子。壹伽姑姑探了探他的鼻息,搖頭嘆道:“還是死了。”
壹伽姑姑的手緊緊握成一團。
由於過於用力,指關節被捏的發白,他對着石軲轆屍體鞠了一躬,緩緩道:“不管是誰養的這個煞,我劉七都要滅了他!”
然後又看了看安靜的躺在木板上的石大嫂,表情十分複雜。
二俅當然明白他的心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明醒過來的石大嫂。
當夜二人就直接離開了。
兩人走到村子門口時,二俅如夢方醒驚叫了一聲。
壹伽姑姑忙問除了什麼事。
二俅無比自責地:“這是連環九煞陣啊,都怪我,當時怎麼沒注意看出來。”
壹伽姑姑問道:“什麼叫連環九煞陣?”
二俅並沒有解釋,而是道:“我們不能走,不然這妖術成了氣候,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完來到了那顆樹面前。
不過短短兩日時間,這棵大樹已經完全枯萎了。
枯黃的樹葉子散落一地,與四周其他鬱鬱蔥蔥的樹形成鮮明對比,就好像一群大活人中,倒着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格外醒目。
壹伽姑姑問道:“師父,那我們該怎麼辦?”
二俅慢慢走到那棵樹前,用手摸着樹榦。自言自語道:“好在還沒長成。“
完便和壹伽姑姑交代了些什麼。
緊接着就在樹的附近佈下了一個陣。
陣法布好之後,又是如此這般地對壹伽姑姑交代了一陣。
壹伽姑姑掏出符紙,張口一吐,一絲幽藍色的火苗飄了出來。
火苗雖然微,但卻不斷跳動,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似乎看的人心跳都會隨着它跳躍。
壹伽姑姑心翼翼拿出了一個瓷瓶子和一條紅絲線。
他將紅線的一頭插到瓶子裏面,另外一頭伸向了樹榦處,火苗所在的地方
壹伽姑姑嘴裏不斷念着剛才二俅教的咒語,火苗順着紅色絲線向著瓶移動,知道最後完全進入瓶子鄭壹伽姑姑快速將瓶子蓋了起來,問道:“師傅,可以了嗎?”紅線在被這火燒過,卻並沒變成灰燼,而是變成漆黑的顏色。
與此同時,一股滲饒感覺從那已經變成黑線的紅線上傳來。
壹伽姑姑做這些事的時候,二俅蹲在地下用泥土捏了一隻青蛙,然後遞給壹伽姑姑。
壹伽姑姑將青蛙放到了黑線上,兩人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息。
眨眼時間那隻泥青蛙變得通體漆黑,似乎馬上就要活過來。
不等它有所反應,一枚銅錢重重地打到了青蛙背上!
緊接着就在兩人眼中開始融化,最後化成了一灘黑水——和之前的那團黑影完全一樣。
不僅如此,還有一點一樣的是,空氣中傳來和昨晚一樣的惡臭。
最後,那條被染黑的紅線終於也變成了灰燼。
兩人順着周邊走了起來,似乎走的很隨意,甚至看上去完全漫無目的。
半個時辰后,二俅開口道:“地聚陰,艮位環水,竟被那些人做成了養煞地。看來也是個精通陣法的大家啊。”
隨後又繼續前行,這時卻有了目的,直接朝東北方向走去。
不多時面前出現一條河,河水並不深,二俅的目光投向了河中一塊凸出的大石頭上面。
二俅一動也不動地看着那塊大石頭。
壹伽姑姑不免心中奇怪,不就是一塊石頭么?能有什麼特別的。
那塊石頭方圓三尺,從河中露出了一半,靜靜躺在水中。河水從它身上流過,形成一圈圈柔和的波紋。
二俅自言自語:“橫豬鎮艮,似乎還差了那麼點。”
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快步跑向河流左邊一個小土坡上。
順着目光可以見到,一棵粗約兩人懷抱的槐樹立在那裏。
二俅急忙朝槐樹走去。
壹伽姑姑心裏也約莫估計到一點。槐樹槐樹,藏鬼之樹。
二俅伸出手,在樹榦上不斷拍打着。
末了,對壹伽姑姑說道:“去找些石頭來,稍微大一點的。”
壹伽姑姑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多問,在附近搬了幾塊大石頭過來。
二俅把石頭拿到手裏掂了掂,似乎還比較滿意。
接着雙手舉起起其中一塊順手的,猛地朝樹身砸過去!
“噗”!
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一個樹洞出現在二人眼前。
二俅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後又拿着一塊小一點的石頭砸着。
片刻后,樹洞被擴大了不少。
壹伽姑姑心中一驚,這棵樹看上去枝繁葉茂,想不到居然是空心的。若不是二俅精通奇門遁甲,恐怕誰都無法發現。
二俅說道:“七爺,你去看看。”
壹伽姑姑點點頭,便走到樹洞邊,伸長脖子往裏看去。
不到半秒鐘的光景,壹伽姑姑就火速縮回了頭,蹲在地下大口大口地乾嘔着。
樹洞裏堆着死貓。
照說死貓很正常,誰沒見過?更何況壹伽姑姑見過的噁心的東西多了,怎麼會被死貓給惹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