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事務所
你有沒有聽過,在你熟睡的時候,總是聽見房頂上猶如珠子落地的“叮咚”聲,你或許認為,那只是牆壁里的鋼筋受熱膨脹產生的,或許你沒有發現,在你的背後,是否有總一隻發白的眼珠,靜靜望着你......
經過幾個星期的熟悉,戀罪已經很熟悉人界的一切了,在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詭異的事,這多少讓戀罪他們放下心來,幾星期前白罪意外收了無極一魄也在他們心中漸漸淡忘。
“今天還是去學校啊?”好吧,戀罪不得不承認,白罪他們的學校確實有趣得緊,但是就算是在天上,戀罪也是要上學的,可是地上和天上的只是相差甚遠,什麼英語、物理的,介詞連詞什麼的在戀罪眼裏根本就完全聽不懂,於是每次上課,她都百無聊賴的夾在辛沁和白罪之間,無趣的簡直要發霉了,就算是在天上,那些大仙教的什麼咒語法術,她湊合湊合還是聽得懂的,可是現在,真的無聊透了。
而且在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白罪和辛沁身邊總會圍着一群女孩子,好吧她承認,當她看見白罪身邊圍着許多女孩子的時候,她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悶在心裏怪難受的。但當看見每到這時白罪總會冰冷毫不留情的趕走她們時,她心裏也不是沒有感覺的,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在他身邊不是?可是呆了幾天才發現,上課的生活簡直無聊透了,於是今天戀罪只能跟他們商量不去學校的問題了。
“怎麼丫頭?不舒服?”
“不是。”戀罪坐在沙發上,雙手撐着下巴,“很無聊不想去了。”這次她說什麼也不去了。
辛沁無奈笑笑,看向白罪,後者帥氣挑挑眉。
“既然這樣,那戀罪就待在家裏吧。”淡淡聲音傳過來,白罪眼中有笑意,“幫着看事務所吧。”
戀罪點點頭,看事務所也總比去聽那個老師講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得好,朝天翻個白眼。
看見她孩子氣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白罪抿起唇,眸中笑意藏不住。
直到兩人走了,戀罪倒了一杯橙汁開着電視看了,視線轉到放在茶几上以小巧精緻的手機上,這是白罪陪她去跳的,說是有了這個相對來說比較方便,才幾天功夫戀罪就徹底掌握了它的功能。又望望左手上的紫色水晶鏈,依然如當初一樣閃着溫馨柔和的光芒。
這幾個星期的功夫,戀罪算是了解到天上是多麼的土,地上是多麼的新。什麼手機啦,電視啦,電腦啦,在讓戀罪驚奇的同時,白罪也教她去怎麼使用這些“高科技產品”。
轉眼間就到中午了,戀罪自己到廚房拿了新狸今天早上做的雪片,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戀罪準備像新狸學習怎麼做雪片之類的點心,這樣以後就可以做給白罪他們吃了。
正在考慮像新狸拜師的戀罪方才意識到門鈴響了,不是門口有那條很長很長陰巷的大門門鈴,戀罪走到另一邊門口,他們的屋子總共有兩個大門,一個不常用,也就是晚上他們經常出去用的那個大門,外面有陰巷的。另一個也就是普通的,一出去就是安靜的社區,要走幾步才能到熱鬧的大街,而這個大門也是通常用來接客的,為那些被怨靈纏身的客人們解除困難的事務所。
奇怪,以前都不常有人來的,今天她一呆在家就有人來了?疑惑得走向事務所門口,沒走幾步,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一驚慌聲音的大喊:
“有人嗎?有人嗎?請救救我!有人嗎?”
實在不忍心再聽來人那麼驚慌的聲音,戀罪打開門,還沒看清楚是誰,一冰冷的雙手便緊緊抓住了戀罪的手臂。怎麼說呢?很痛,也不是痛,他的手很冷,非常非常的冷,冷到被他握住手臂的戀罪全身都開始泛起雞皮疙瘩!
來人看到戀罪開門,眼中瞬間閃過一瞬欣喜,然後幾乎是撲進房間裏的,然後放開抓住戀罪的手向後狠狠一推,大門“啪”一下合上了!與此同時,戀罪感覺到他身上帶着幽幽死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她很確定,剛剛有東西跟着面前的人,而因為屋子裏有白罪設置的符咒和辟邪的八卦不好進來,只得被關在了門外。
而面前的人也發現一直跟着自己的東西不見了,欣喜若狂,又一次抓住戀罪的手臂,張嘴就道:
“請救救我!!有東西跟着我!有東西有東西...”戀罪看着面前的人,很瘦,非常瘦,就如同他的手一樣,又冷又瘦,走的都是極端。他幾乎就像沒有肉一樣,只剩一張皮貼在骨架上。衣服在他身上也沒有什麼保暖的感覺,他的眼睛會不自覺的亂轉,就像老鼠一樣狡猾。但戀罪卻不覺得反感,只是安慰性的一笑。
“沒事的,有事慢慢說,現在的你很安全。”戀罪看出來了,他的精神一定有問題,他的其他意識很薄弱,唯一剩下的只有強悍的求生觀念,戀罪感覺他現在的情況稍稍好了些,於是讓他坐在沙發上,才發現當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身體會不自覺的往沙發的死角上縮,雙手會緊緊護住自己的臂膀,眼睛還是一樣,整個房間亂瞟,沒有一個頂點,有的時候,甚至會疑神疑鬼的向身後瞟,一驚一乍的。
戀罪沒有經驗,他坐在沙發上,戀罪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兩人的距離甚遠,沒有人開口,戀罪看他一副冷的樣子,於是站起身,“你先整理一下思緒,我去倒杯水。”
沒有反應,還是持續那種狀態,嘆口氣,只求白罪他們能快點回來了。
特意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塞在他手裏之後,戀罪重新坐回位子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是不是沒救了...?”他握着水杯,熱氣朦朧了他的臉,卻依舊沒有為他的臉上帶來一些生機。戀罪知道他的手很冷,直接從水壺裏到了滾燙的熱水,連冷水都沒有給他兌,看看自己被燙的紅彤彤的掌心,那人拿着水杯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兩手交錯的拿着水杯,卻還是很冷的樣子。
“你知道嗎...?”他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定格卻無神。
“我會死的...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