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清心觀
這話一說出來，柳卿卿的臉上立馬堆滿了笑意，蘇寧靖的臉上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蘇寧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既然來了，卿卿你便一同入座吧。”
柳卿卿捏着手帕抵在嘴邊輕笑了聲，扭着腰肢坐到了蘇寧靖的身邊。
她的嗓音本是悅耳動聽，可矯揉造作之下，竟生生聽出了令人作嘔之感，“卿卿為大家倒酒。”
還沒等她的酒壺舉到聞爭面前，聞爭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朕有些喝多了，頭疼欲裂，先帶着皇后回客棧了。”
聞言，葉楚連忙站起身來，扶着他，便是皇上做戲，也是不能落人口實的。
蘇寧靖的臉上一陣青白，可卻也沒有膽子攔着聞爭，起身躬了躬身子，“恭送皇上。”
出了酒樓，聞爭便直起了身子，“皇后覺得如何？可曾探查到些什麼？”
葉楚搖了搖頭，“此人甚是謹慎，臣妾還未開始調查，便被蘇寧靖的人請到了酒樓。動作十分迅速，就好像知道我們的每一步動作似得。”
“許是之前昌隆縣之事，讓他有了警惕。如今，即便是探查市集，也恐怕查不出什麼了。”聞爭眯了眯眸子，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小小縣城，竟都這般表裏不一。
“他究竟想做什麼，試圖掩蓋些什麼？”
“他想在城中建立屬於他的軍隊。”聞爭的語氣淡淡，可葉楚知道，他在生氣。
而葉楚聽到的第一反應，竟是心驚，“他竟想擁兵自重？”
“就他，還不夠格。雖然他帶着請示的語氣詢問朕，可是朕知道，即便朕不答應，他暗中也定會那麼做的。”
“皇上有何打算？”葉楚怎能不知，此事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恐怕不會善了了。
沒想到，聞爭只是回了句，“順其自然。看他還會有什麼動作。”
“皇上不準備處置他？”
“凡事都講證據，眼下什麼證據都沒有，朕便只能養着他。哪怕明知他是虎，也只能養虎為患，否則，朕要如何堵住這悠悠之口。”
“那皇上準備怎麼辦，他似乎知道咱們的每一步，這可如何是好。”
聞爭摸了摸她的頭，“放心，沒事，這事朕心中有數。蘇寧靖買通了咱們身邊的侍衛，那侍衛已經通稟了，是朕讓他將計就計的。”
“可，如此一來，我們該如何？”
“無妨，如今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一旦有重大的動作，隨行的侍衛定會通報的。”聞爭微擰着眉，又說了句，“眼下還是靜觀其變吧。”
“嗯，臣妾已經派人去調查今日那女子了。”
“好。”
去調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大概蘇寧靖也沒有想到，柳卿卿會突然出現，而葉楚和聞爭竟打算從他身邊的人着手。
葉楚和聞爭坐在上首，面前跪着前去調查的侍衛，“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柳卿卿乃是蘇寧靖后娶的小妾。以前是悅香坊的花魁，賣藝不賣身，被蘇寧靖遇到便買了回來，填了二房。至於柳卿卿的家人，似乎是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並沒有查到關於柳卿卿家人的消息。”
葉楚挑了挑眉稍，倒是不知道，蘇寧靖竟是那種會逛樂坊之人。
這算是個意外發現，“那，可曾查到，蘇寧靖的正房夫人是誰？”
“打聽了一些，正房是蘇寧靖的父親指定的一家大戶人家，蔚縣的商戶蘇博天之女，蘇念芷。起初兩人感情恩愛，只是，這小妾的進門，讓兩人的感情徹底分崩離析。如今，這大夫人已經去了清心觀念佛修心，靜心清修。”
葉楚和聞爭相互看了眼，聞爭便擺了擺手讓侍衛退下了。
侍衛離開之後，葉楚有了個想法，“皇上，不如臣妾帶着孩子去清心觀一趟，看看能不能從大夫人身上探出些什麼消息。”
聞爭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只怕，去了也是於事無補。恐怕，連大夫人的面都見不着。”
“總要試一試的，臣妾會盡量小心，不讓蘇寧靖的人發現。”
聞爭嘆了口氣，“也好，不過萬事小心。”
第二天一早，葉楚就帶着孩子出門了，並且吩咐了暗衛，密切注意是否有人跟蹤。
若是有人跟蹤，也務必攔下他們。
葉楚一路還算順利，到了清心觀。
葉楚和孩子先拜了佛，隨後去找了清心觀的住持，詢問了蘇念芷的去向，“住持，冒昧地問一下，是否有一位蘇姓的女施主，在此處清心靜修。”
住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貧尼並不知道觀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怎會？不在此處么？”葉楚有些詫異，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可是，消息確實說是在此處清修，難道暗衛打探錯了……”這句話，葉楚喃喃自語，並沒有對着住持說。
只是，那住持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施主不必懷疑，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不會撒謊。”
“住持，我不是這個意思。打擾了。”
一路上，葉楚都抱着孩子愣神，難道蘇寧靖又快了一步，提前把人弄走了？
可是，看住持的模樣，並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
直到葉楚回了客棧，她都沒有想明白，本該出現在清心觀的蘇念芷，到底去了哪裏。
“皇后怎麼悶悶不樂的，可是此行未有收穫？”聞爭素來了解葉楚，有時候她一個眼神，他便知道她不開心了。
葉楚悠悠地嘆了口氣，“確實沒想到，即便如此小心，蘇寧靖的動作卻還是這般迅速。可，臣妾又覺得，那住持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如此一來，倒是把自己弄糊塗了。”
聞爭把那個打探消息的侍衛召了來，“蘇念芷去了清心觀的事情，你是如何查出來的。”
“啟稟皇上，這些事，蘇府上下人人皆知。不僅是縣衙蘇府，便是蘇念芷的娘家也是這麼說的，屬下使了一些手段便問出來了。”
“行了，下去吧。”聞爭眯了眯眸子，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只是，人人都這麼說，可偏偏人不在，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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