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逐出家門
“沒有，刺破點皮肉，給個教訓。”無心往前幾步，黑色眼底泛着粼粼紅光，面色冷漠地看向牛媒婆，“若不想死，現在就帶着東西離開，不然刀劍無眼。”
“殺、殺人啦。”牛媒婆啊的一聲尖叫起來，轉身就跑出謝家小院。
院內還站着不少村民，他們似乎被嚇到了，一動不動，都睜大眼睛看着無心，兩條腿不停地打顫，但就是邁不開腿。
謝雲韶從無心身後冒出來，笑眯眯看着村民們：“各位，我漏了一件事情。我相好有個毛病，一旦來到人多的地方，情緒就會變得非常暴躁，嚴重的時候，見人就砍。你們現在要是不跑，就來不及咯……”
“啊啊啊！！！”
村民彷彿被點醒一般，放聲尖叫撒開腳丫子掉頭狂奔，生怕跑慢了被無心砍，王大元更是連滾帶爬地跑出謝家，再好的媳婦，都頂不過性命重要。
一瞬間。
謝家小院就剩下謝家幾個人。
“大伯您們幾個還不走？是等着被挖眼珠呢，還是被割舌頭？”謝雲韶皮笑肉不笑地瞧着四人，扭頭正要向無心用眼神示意……
“啪。”
一聲清脆巴掌聲。
血腥味剎那間在謝雲韶的口腔中瀰漫開了。
“爹，你又打我？”謝雲韶用手捂住發燙的臉頰，雙眸中充斥着憤怒。
“孽障！早知今日你會丟盡謝家的臉面，我就不應該在你剛出生之時心軟留下你。”謝老三滿心絕望，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死謝雲韶，今日一鬧，上元村哪裏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原來在爹心中，還是臉面是最重要的。”謝雲韶回想起剛醒來之時，爹溫柔地自己診脈，眼中滿是擔憂。而此刻，視線慢慢對上爹那雙充滿憤怒、厭惡、後悔的雙眼，無情恥笑。
謝雲韶可不是包子性格，被謝老三打了扇了兩次巴掌，沒跟他動手，是她給他最後的尊嚴。
“雲韶，不是大伯說你，不嫁就不嫁。”謝老大往前一步又開始指責謝雲韶，“還干出與人私定終身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讓村裡大伙兒以後怎麼看你爹，看謝家？”
“王大元的年紀都可以當我爹了，讓我嫁給他，才是真正的傷風敗俗。”謝雲韶冷哼道。
“滾出去。”
突然謝老三指着謝雲韶大喊一句：“你給我滾出謝家，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現在馬上就給我滾出去！”
“謝老三，你這是發什麼瘋，雲韶做錯什麼了？要被你這樣打罵？”章氏嚷嚷間，葉氏跟張氏一把上前攔住她。
“三弟妹，老三教訓一下雲韶，也是為她好，讓她長個記性。”葉氏將章氏的一隻手狠狠攥在懷裏。
“是啊，三弟妹，現在不教訓，將來要惹出大麻煩的。”張氏也用力抓住章氏不讓她往前走。
“從今日起，我謝元沒你這個女兒，你現在馬上跟這個野男人離開我謝家。”謝老三再怎麼樣也是謝雲韶的爹，既然治不了她，那總可以將她逐出家門。
“爹爹，不要把姐姐趕走。”謝雲麒哇得一聲哭出來上前抱住謝老三的腿苦苦哀求，“姐姐不可以走的。”
“大哥。二哥。我平日裏很少求你們，今日我便放下面子，懇求你們同意我將謝雲韶逐出謝家家譜，從此她是死是活，都跟我謝老三沒有任何關係。”
“謝老三，你個王八蛋。我要跟你和……唔唔……”
章氏還沒說完話，就被葉氏一把捂住嘴：“三弟妹，和離這種話可不能說，會傷夫妻感情的。沒了不聽話的謝雲韶，你們再生個聽話的女兒不就得了。”
“三弟，雖然我很不舍，但為了維護我們謝家的名譽，還有對村民對三家下聘者的一個交代，我同意你的請求。”謝老大顯得一臉為難，心中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一向軟弱的三弟能做得這麼絕。
不可以。
章氏淚水橫流，雲韶要是被逐出謝家家譜，便永不歸宗，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逐出就逐出。我還不稀罕呢。”謝雲韶冷冷一笑，衝著無心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手中突突發出兩顆小石子準確無誤地打在葉氏與張氏的臂彎上，吃痛的兩人鬆開了章氏。
“雲韶。雲韶。你不可以離開謝家，不可以離開娘啊。”得到自由的章氏一把撲倒謝雲韶跟前哭喊着，“娘帶你回外婆家，我跟你爹和離。”
“雖然娘嘴上一直說要跟爹和離，可要是真和離了，回到娘家，早晚會被那些嚼舌根的唾沫給淹死，我可以不在乎，可我不能讓您跟雲麒飽受流言蜚語。”謝雲韶緊緊抱着章氏承諾着，“我離開不是一件壞事，等我半年，到時候我回來把您跟弟弟風風光光接到城中住。”
“雲韶、娘捨不得、娘寧願每天吃糠咽菜，也不要你離開我。”章氏哭得眼淚鼻涕一把，謝雲麒也哇哇哭着抱住謝雲韶，一時間三人哭成一團。
逐出謝家家譜一事，在趙村長的見證下，辦理的特別快。
趙村長整個人都是懵的，前幾天謝雲韶還耀武揚威呢，一轉眼怎麼就被逐出謝家家譜了？而她居然平靜接受，一點都沒鬧。
“雲韶，在外要照顧好自己，餓了就要吃飯，冷了就要添衣。”章氏雙眼紅腫地替謝雲韶收拾行李，想到存放在床底下的一百兩，她想都不想直接拿了出來，“雲韶，把銀子帶上。”
“娘，這一百兩您留着，一定要藏好。”謝雲韶瞧了一眼外屋，壓低嗓音說道，“我有手有腳，還有無心保護着，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等我在城中安定下來，我就想辦法將你跟雲麒接過去。我不能在您身邊保護您了，銀子可以給您一定的安全感。”
“雲韶、我的雲韶。”章氏一聽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流得更凶了。
“柳員外又送了我兩匹布，我都留下，你記得給自己雲麒做兩件衣裳，還有沒吃完的糕點，也要藏藏好。”臨到分別，謝雲韶才感覺自己一百個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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