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試探
葉晨曦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頭頂的帷幔,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學院的一位同窗說的,他經常跟我們抱怨,說明明當天晚上是跟爹娘一起睡的,結果每次醒來都發現是在自己床上。”
“咳咳——”葉長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伸手去捂女兒的眼睛,“快睡覺,爹爹娘親不會這麼做的。”
慕易寒也跟着表態:“晨曦安心睡,爹爹會一直陪着你。”
“那晨曦還要兩個晚安吻才能睡着。”葉晨曦騰出一隻手指了指額頭。以往娘親都會在睡前給她一個晚安吻,所以她也想要爹爹這麼做。
葉長安微微欠身,在女兒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好夢!”
慕易寒也有樣學樣,吻了下額頭。
收穫了兩枚晚安吻的葉晨曦終於安靜下來,很快便睡熟了,臉上掛着甜蜜的笑容,剩下葉長安和慕易寒大眼瞪小眼。
“阿寧是不是也想要晚安吻呢?”慕易寒盯着葉長安的臉,無聲的問道。
“不需要。”葉長安把臉一扭,順勢閉上了眼睛。但耳邊卻不斷傳來對方低低的笑聲。
真是要命,葉長安恨不得拿雙手捂住耳朵,沒事笑那麼撩人幹什麼啊?
窗外夜色恬靜,卻也不及屋內兩大一小的影子美好。
院內,白夜獨自拎着一壺酒坐在台階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由想起那晚葉長安念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可惜今晚的月亮不圓,倒不是那麼應景了。
他仰頭往嘴裏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覺順着食道傳到胃裏。
“喲,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呢?”就在他舉起酒壺準備喝第二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口哨,緊接着是景風欠揍的聲音,至少在白夜聽起來是挺欠扁的。
他只是稍微頓了一下,接着頭也沒回繼續往嘴裏灌酒。
景風也不在意,在他身邊坐下來,一把將酒壺奪過來,悶聲就給自己來了一口。在白夜即將發火動怒的時候又迅速塞進他的手裏,然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你不去睡覺,來我這邊做什麼?”白夜沒好氣的問道,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慕易寒不是好人,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去。
景風抬起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的膝蓋上,然後身體後仰,雙手撐在地上,看着白夜側臉緊繃的線條,最終還是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在下正準備去睡了,只不過碰巧看到白公子形單影隻的,甚是孤獨,所以我只好犧牲一下自己的睡覺時間,來陪一下你這位孤家寡人。”
“一邊去,你才是孤家寡人,小爺不用你陪。”白夜朝天翻了個白眼,將酒壺裏最後一點酒一飲而盡。
熱臉貼了冷屁股,景風也不惱,繼續說道:“白公子,一般借酒消愁的有三種情況,一是生活不如意,二是事業不順心,三則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你。”
他故作思考想了想,也不管白夜有沒有聽進去,接著說道:“白公子家世顯赫,出身名將之家,生活上自然稱心如意,何況白公子年紀輕輕便成為了皇上身邊的親信,這事業自然也是如魚得水,一和二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第三種情況了。”
景風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三根手指。
白夜把空酒壺往地上一放,扭頭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風收起二郎腿,挺直了腰板,小聲問道:“白公子今夜獨自灌酒,莫不是因為我家夫人?”
“你什麼意思?”白夜喝的有些急,腦子現在暈暈乎乎,根本沒法將景風的話前後聯繫起來。
“小爺就是心疼長安怎麼了?你有意見嗎?慕易寒那傢伙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小爺怎麼捨得日後讓長安守寡?”
“這麼說,白公子喜歡夫人了?”景風這句話帶了試探的意味,沒辦法,誰讓他是將軍的貼身暗衛呢?那必須得把主子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白夜一向和他家夫人走得近,而且五年了也未曾娶親,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對夫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白夜只是喝的急了些導致思維有些凝滯,又沒有真的喝醉,現下經過涼風一吹,人已經清醒了過來,再一琢磨,便聽出了景風話中的弦外之音。
他不禁有些生氣,敢情這貨不是來安慰他的,是來試探他對長安有沒有不軌之心的吧!果然慕易寒和他的手下都是一樣的陰險小人。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白夜不由的抬高了音量,但又怕驚醒其他人,接下來又只能壓低聲音,“我對長安向來只有兄妹之情,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景風看他神情坦然,不像是說假話,便信了他,再開口時話語也多了幾分真誠,“白公子,我也知道你心疼我家夫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將軍絕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白夜不屑的撇撇嘴,都是快要進棺材的人了,還值得託付終身?別開玩笑了。
“行了,小爺要去睡覺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礙小爺的眼了。”白夜伸了個懶腰,吐出一口濁氣,他這會也想通了,既然葉長安有自己的選擇,他這個做兄長的也只能祝福她與慕易寒順利了。
次日是個晴天,一大早陽光便照進了屋裏,喚醒了睡夢中的葉長安。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剛想抬胳膊揉揉惺忪的睡眼,便察覺到周圍不對勁。
手下並不是床鋪*的觸感,相反還硬邦邦的,但又有幾分彈性,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葉長安登時便反應過來,頃刻間沒了睡意。
她猛的睜開眼一看,葉晨曦平日裏睡覺便不老實,這會骨碌到床的另一頭也不稀奇。但她和慕易寒之間明明隔着一個人,而且自己睡相也不差,為何她現在是趴在慕易寒懷裏呢?腦袋下枕着的,也不是原先的枕頭了,換成了慕易寒的胳膊。
她輕手輕腳的從某人懷裏退出來,卻不小心把對方的衣襟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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