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治療結束?
早上好。
在紛亂的紙張上是一張小小的貼紙,從潦草的筆跡可以認出,書寫下這短短几個字的人是我,但是那字詞之中包裹着的疲累,卻是曾經的自己所不能體會的。
多少個夜晚?不由得這樣的想到。
暖色調的房間,那是陽光刺透了單薄的窗帘,流暢的拉扯,嘩啦的聲響之中,看着逐漸攀升還未到達頂點的旭日,光線之中並沒有暖洋洋的舒適,反而是稍微寒冷的裹挾,
耳畔似乎很恰時的響起了呼喊着享用午餐的“鬧鈴”,從木質的房門上跌宕起伏的鬧鈴聲遠遠的壓抑着,為隔壁的“住客”少許的默哀之後,踏動的步伐走向了房門,伏在把手上想要推開的房門,因為仔細小心而且謹慎的舉止,緩緩洞開。
然後看到了。
僵直的立在了身前的那張面容,舉起的右手因為沒有理解情況而繼續的舉着,保持了準備敲擊的動作。
“好久不見,加藤!”從門與她身體的間隙之中穿身而過,緩慢轉動確定方向,然後留給對方背影的同時,嘗試着化解久日不見的陌生。
“好久不見,柴琦學長!”隔了很久,身後才傳來有些遙遠的回應。
走進洗手間的時候,正面看到了正在洗刷的穿着睡衣的女人的背影,高挑的身材,並沒有因為臃腫的睡衣而遮掩。
擠好了牙膏,拿着水杯站到了同一面碩大的鏡框前。
“早上好呀,誠彥。”她率先打着招呼,慵懶的目光斜斜的瞥了一眼之後,又收了回去,她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通過鏡面可以看清楚,女性的面孔也算得上美麗,雜亂的頭髮被髮髻撐起,露出光滑而白皙的額頭,明明快三十歲的人卻依舊保持着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從某種意義上是女性生氣的哪一類傢伙。
洗漱的過程很安靜,雖然遲來了一點時間,但是兩人卻是同時完成的,彷彿細微的默契。
走向客廳的路,是沉默着度過的,明明是熟悉了太久的人,血管之中流淌着相近的液體的彼此。
繞着廚房前的桌子,尋找了稍遠的地方坐好,桌面上平攤着早晨就送來的報紙,心裏的窘困讓手下意識的伸出,然後展開了報紙開始閱讀起來。
加藤在廚房裏進行最後的步驟,對面坐着的女性,則是用遙控器開啟了電視的播放。
沒有人開口說話,只剩下的是那種洋溢在電視的播報聲之中的安靜,漸漸的讓自己那顆焦躁,不安,恐懼的心伴隨着時間平靜了下來!
什麼呀!是小孩子嗎?腦海中對這樣的行為吐槽。
“啊!是漢堡肉呀!小惠真的很厲害呀!”
香味的範圍在靠近的瞬間便侵入了鼻孔之中,嗅覺的靈敏讓報紙被移開,然後看到了擺放在身前的熱氣騰騰的飯菜,其中最吸引視線的當然是漢堡肉。
紫黑色的濃稠湯汁在肉塊上流淌,肉眼可以看見的綠色,黃色的細小的點綴物是蔥姜之類的材料,看着不起眼,但是他們的存在卻是香味如此誘人的重點之一。
“我開動了!”等到加藤惠將所有的飯菜擺好,第一個開始的是那個寧願飽受飢餓也要睡到午後的女人,對於社會的社畜,難得的周末對她而言就是獎勵呀!
“再來一碗!”很快就解決掉一碗米飯的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按照一般女性的印象,是不控制自己體重的那一類人,但是很可惜,她是那種吃什麼都不會肥胖的體質!
“真是的!小惠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完美的新娘的!”
說著這句話的奔三女性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從她擠眉弄眼的表情看來,還是暫時無視吧!
“新娘嗎?如果是結婚的話,比起我來說,難道不應該是柴琦阿姨嗎?”
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明明看不出她的想法,不過一旦相處久了,還是能從細微的變化中看透,加藤惠偶爾腹黑的心理的。
“啊!”女性的聲音延綿不絕,從大到小,就像是接受着痛苦,然後死掉!
“我才不會吃第三碗了!小惠!真討厭!”
明明是以自己肚子的飢餓感為結果,卻依舊毅然絕然的做出承諾的她,到底擁有着多麼小的孩子的性格。
“謝謝理解,因為沒考慮到學長的原因,米飯也就沒有很多,真的很感謝你,柴琦阿姨!”
“是柴琦姐姐,姐姐呀!才不是阿姨!小惠真是壞心眼!”
一口一口,小小的,輕輕的,咀嚼着飯粒,然後旁觀着,看着兩人之間那習慣了很多次的對話場景。
總感覺,就這樣看着就足夠了,才不會!
有想要參與她們的想法!
所以!
“誠彥?”
“什麼?”
陷入自己的世界,等到意識到,才慢了一會兒的回應了對方。
“你沒事了吧!”無聊的她已經提前的享受着飯後時光,左手托着臉頰,視線望向了正播放着的電視。
“學校那邊已經一個月沒去了,如果可以的話,下個周一怎麼樣?”她雖然是在問着,聽上去是可以商量的意思,但是過分平淡的語氣,只會讓人禁不住的害怕。
“可以!”
在她看來,或許自己在走出了房間的那一刻,她就認定了,治療結束之類的吧!
確實,治療完畢了呀!
似乎很自然的回答遭到了兩人相同的訝異。
“我先回房間了!”得到了答案的她,說出了這樣宣言的她,這樣的是因為電視節目的無聊?還是單純想要逃避洗碗的工作?
“我有想說的事情,等下我會去找你!”面對那離開的背影,胸腔之中堵塞的所有的話語伴隨着氣流順暢的說完。
“可以哦!侄子找我商量事情什麼的!”回頭笑着的她,明明是父親的妹妹,卻感覺和母親多麼的相似。
“學長,不用了,我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午餐之後,面對想要出手收拾碗筷的柴琦誠彥,加藤惠很直接的拒絕了。
“不,就算你說可以,不過······”
“不用了。”那張面孔很正經的和柴琦誠彥對視着,然後。
“即便是這樣,我也有不可退讓的地方哦!”笑着!笑容是什麼樣的?這樣的疑問存在之後,然後就消失了,因為,他此刻正在笑着,即便肌肉似乎有些不習慣,很難看吧!
“學長還真是頑固吶!”她這樣說著,然後轉身離開了,收拾好剩下的碗筷,誠彥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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