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純黑
那股撕裂靈魂的力量就像是病毒一般擴散開來,肆虐在尚奕恆的每一個靈魂角落,不論他怎麼去驅趕都無法控制住那股力量。
“哈哈哈,怎麼樣了?這個滋味不好受吧?你瞧瞧啊,你瞧瞧你現在的那股樣子啊,你之前的狂妄和自傲的呢?都到哪去了?”
邪妄擦拭着巨劍瘋狂的嘲諷着尚奕恆。
“可惡,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靈魂的破損,讓尚奕恆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最讓他難受並不是那靈魂被撕裂的痛楚,而是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順着靈魂被撕裂的創口在與自己融合。
“給我!滾出去!”
這種詭異的感覺快要讓尚奕恆瘋掉了,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看這自己慢慢的變成另一個人!
“滾出去?你我本是一體,你讓我滾去何方?”
一個他熟悉的不能夠在熟悉的聲音自他的靈魂深處響起,尚奕恆渾身一顫,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不!這怎麼可能!”
尚奕恆無法相信,那股正在融入自己靈魂之中的居然也是自己的靈魂!也是,如果不是自己的靈魂,兩個不同的靈魂怎麼可能融合在一起,就算是強行融合也會存在這裂隙。
邪妄看着不停嘶吼和自言自語的尚奕恆,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你在搞什麼東西?演戲嗎?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不屑的笑出了聲。
“真是粗糙的演技啊,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
將巨劍抗在肩上,邪妄緩緩踏出了那個黑色的大陣朝着尚奕恆緩緩走來。
“來吧,讓我予以你最後一擊,我相信殿主大人會非常樂意看到你的人頭的!”
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然而原本因為靈魂被撕裂的劇痛而顫抖不已的尚奕恆忽然停了下來,雙目無神獃滯的站在原地。
“呵呵?靈魂已經被徹底撕碎了嗎?還真是有趣啊,不過在你的人頭沒有離開你的肩膀之上,我是不會放心的,安心的去吧!”
手中的巨劍高高舉起,濃郁的邪氣纏繞在鋒利的劍刃之上。
“永別了,尚奕恆!”
一劍重斬而下。
“當~!”
一聲嗡鳴,一層無形的屏障直接是將利刃當了下來,劍刃斬擊在那層無形的屏障之上掀起一陣氣浪,將四周的邪氣盡數吹散了開來。
“怎麼可能!你的靈魂明明都一個被我的冥鬼巨劍給撕碎了才對!”
邪妄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企圖灌注自身所有的力量將這屏障擊破。
然而下一刻,尚奕恆失去顏色的雙瞳再度恢復了原樣,而且比之前變得更加的深邃,漆黑的瞳孔反射陣陣寒光。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一切的一切。”
尚奕恆緩緩起身,盯着邪妄喃喃自語。
“什麼!”
邪妄不敢相信,這個瀕死的傢伙居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站了起來。
尚奕恆微眯着雙眼,絲毫沒有理會眼前的這個傢伙,就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一般,只是自言自語道。
“鳥籠,法則,外面的世界,自由!我都想起來了。”
潛藏在自己記憶之中的那些碎片逐漸的都補充完整了,這還真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啊。
在最初最初的時代,整個世界只有一片虛無。
最後虛無之中誕生了一團清氣,那是一抹純白。
那一抹純白是虛無中的唯一,純白在虛無之中度過了許久許久,就到他都忘記了自己存在了多久。
這種漫無邊際的死寂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它。
終於有一天它受不了,於是它選擇了走向終結,擁抱毀滅。
但毀滅並不是結束,恰恰是開始。
純白消亡了,而無數的種子卻從它的遺骸之中萌發,於是出現了生機。
生機蓬勃發展,卻在一切欣欣向榮的時候,從未知的至高之上降下了發展,那自純白之中萌發的生機最終盡數湮滅。
或許是純白的意志並未消亡,在那湮滅之中他保護下了最後一部分種子,在純白意志的庇護之下,在那至高降下來的法則之中,種子再次開始生長。
就在這時,我誕生了,誕生於那一被法則所毀滅的生機,自毀滅之中誕生了一團黑氣,那是所有湮滅生機所凝聚出來的怨氣,也就是最初的邪氣。
黑氣和其他的生機一樣,在純白的庇護下開始生長,開始進化。
又經過了無數的歲月,純白的意志終於徹底消失了,而這個世界也終於誕生了。
黑氣也凝聚出了意識,他開始審視這一切,審視自己存在的意義,審視那至高的法則。
說著尚奕恆眼神忽變,變得凌厲,變得霸道,變得充滿殺意。
“那至高的法則就是束縛這我們這個世界的鳥籠,我們本該是自由的,卻被那不明所以的枷鎖所束縛,那無盡的生機也應法則而被毀滅,這個世界原本應該有無數的可能,卻因為那法則被毀滅。
而我也知曉了那純白最後的意願,它傾盡自己最後的一切庇護下來的生機,或者說是可能,為的就是在這些可能之中,誕生出能夠打破法則的存在。”
邪妄不清楚尚奕恆究竟在說些什麼,然而他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唯一能夠感知到的只有那無盡的恐懼,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尚奕恆,而是純黑。
尚奕恆望着邪妄,他淡淡道:“後來我經過了無數次的探索,終於找到了打破法則的機會,那法則只有在這個世界再次出現極致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為了引出法則,我引發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浩劫,終於法則被我引出來了。”
在那一刻,純黑直面法則,他自覺醒意識的那一刻起就在研究着法則,研究着那束縛他們的鳥籠,終於在機會出現的那一刻,他成功的掙脫了枷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
但是很快他就被那至高所發現,更高規格的法則降臨,在那關鍵的時刻,他分出了自己的一抹靈魂,進入了一個自由的世界,而本體則被那法則擊碎,但是他堅信,堅信當自己分離出去的那一抹靈魂歸來之際,就是帶領着純白最後意志突破所有法則枷鎖走向自由的時刻。
邪妄望着尚奕恆,用顫抖的聲音質問道:“所以!你!你不是尚奕恆!你是純黑!”
尚奕恆淡然一笑,彷彿他還是那個尚奕恆。
“不錯,或者說你也可以叫我黑暗君王,天災的製造者。”
晴天霹靂,那一瞬間邪妄的內心崩潰了,自己的所信仰的至高無上的神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之前自己還想着要殺掉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吧!
“不!不可能!殿主大人才是那偉大存在所選中的繼任者!你不是!”
在幾乎絕望的嘶吼中,邪妄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全力揮劍斬向尚奕恆,而就在劍刃觸及尚奕恆身體的那一瞬間,支離破碎!
四周的邪氣開始消散,化作最純粹的力量回到了尚奕恆的身體之中,包括邪妄體內的邪氣。
“不!我的力量!我的力量!”
邪妄連連後退,伸出雙手企圖留住那流逝的邪氣,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
尚奕恆望着邪妄淡淡道:“這不是你的力量,這是我的力量,現在我就要收回我的一切。”
“不——!”
在那凄厲的慘叫聲中,邪妄的身體也開始支離破碎,忽然一抹黑光自邪妄破碎的身體之中飛出。
“嗯~?”
尚奕恆疑惑的望着那一摸黑光,他能夠感覺到在那之中有着和自己極其相似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並不是自己的力量。
“嗡~!”
一聲嗡鳴,那一抹黑光瞬間炸裂開來,化作了一扇巨大門,門上滿是猙獰的神像。
“這是?傳送大陣!在哪傢伙的身上居然還被人下了後手!”
“哐當~!”
一陣巨響,那宛如地獄之門一般的大門打開了,一股濃郁的邪氣自門后噴涌而出,那是一股完全不同與他力量的邪氣。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一雙鐵甲覆蓋的巨手一把抓住了門框。
“沒想到啊,邪妄那小子還真的死了啊,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夠讓我出手。”
終於,那個大傢伙探出身來,那是一個渾身覆蓋著青黑色鐵甲巨人,鋼鐵鑄就的怪物。
他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高山一般,居高臨下俯視着尚奕恆。
尚奕恆望着那個大傢伙,他終於認清楚了這傢伙是誰。
“冥域主宰,凱撒莫德爾!”
“哼哼哼哈哈哈哈,沒想到啊,居然到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知曉我的名號。”
尚奕恆搖了搖頭。
“不,你只不過是一個被複活的殘軀而已,你不是真正的凱撒。”
就在這時,一道寒芒爆射而來,直奔尚奕恆的面門。
“咚~!”
一聲悶響,那一點寒芒重擊在了尚奕恆身前的結界之上。
這時候他才看清楚,那東西居然是一顆牙!
忽然一個尖銳的笑聲響起,一團血霧浮現,血霧之中走出一個膚色蒼白的傢伙。
“嘖哈哈哈,亡牙大人,看樣子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你咬不開的東西的。”
同時一名脖子上懸挂着一串尖牙的男子也是走出了大門。
一個兩個,更多的人陸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