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互不相識的少年們
夜空漆黑一片不見繁星
只有偶爾穿梭而過的雲層如墨藍的濃霧，迷惑着未知的前方
“飛機上，除了我們，沒有別人。”
向他搭話的仍是那個穿黑色T恤的女孩，對於自己的驚訝，她顯然並不意外。
“其實本來以為只有我們幾個的，結果你這個箱子突然窸窸窣窣的有動靜，打開就發現你咯。”她說著，指了指那個箱子一攤手，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在箱子裏？”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名字？”隨着那個女孩的音量提高，其他幾個人則更加抱着探究的眼神看向他。
“不是，我是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箱子裏……”顧琰心裏也是覺得奇怪，事情似乎並不像他一開始猜測的那樣，首先，這些人好像並不認識自己，而且看樣子，他們也是對現況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我只記得我在餐廳，有個人拿了槍……”
“槍？？！”
感受到大家投來的驚恐詫異的視線，顧琰擺了擺手，忙解釋說：“但我沒有哪裏受傷，所以可能是麻醉彈之類的，所以，所以才不知道被關到箱子裏之前發生了什麼……”
顧琰話音未落，只見柯允丞竟一個個的打開了座椅上方的行李架。
“你做什麼？”
“那破箱子裏都能有個人，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別人被關在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的語氣是急躁的，卻透着不安，對這情緒感同身受的幾個人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嘗試去阻止他的行為，飛機上呈現出了一種微妙的安靜，只有行李架不斷開合的聲音。
而幾分鐘后，當所有行李架從頭到尾都被開合個遍，那個聲音也停下來了。
“要不，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仍然是那個穿黑T恤的女生打破了這僵硬的氣氛，提議完，她率先自我介紹道：“我陳北寧，北京的北，寧靜的寧，你呢？”
“顧琰。”
“我是白瑛。”穿淺灰色帽衫的男生友好的笑了笑，像鄰家的溫柔男孩一樣，聲線乾淨，整個人的氣質也如冬日的雪花般潔白而散發著剛剛好的淡淡柔光，注意到大家視線的聚集，他有些害羞的抓了抓頭髮：“你們叫我小白就可以。”
“我叫裘雪。”接着開口的是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身穿警院校服的女孩，她的聲音綿如細雨，皮膚白嫩如雪，烏黑柔亮的髮絲如綢緞般垂至她的腰間，溫柔非常，是個氣質中就自然而然透着柔美的女生，介紹完自己，她看了一眼那個同樣穿着警院校服冷臉站在一旁的男生果然沒打算要加入他們自我介紹的行列，便尷尬的笑了笑，代為介紹道：“他是祁煜，和我同校的。”
“我是柯允丞，我……”
“你就不用介紹啦，大家誰不知道哈哈。”北寧打了岔：“我最近還看了你演的那個絕地山谷，快看到結局了。”
“最近？”柯允丞愣了愣：“那不是兩年前的電視劇了么，怎麼最近才看？”
“嗯？”
“對，我也知道那個電視劇，但我還沒看過。”顧琰看向北寧，問：“好看嗎？”
“等等，劇透就沒意思了。”柯允丞阻止了正要說話的北寧，自來熟的拉了下顧琰：“想知道回去自己看。”
“你們有心情閑聊天？”一直沒有說話的祁煜冷聲開口，示意他們駕駛艙的方向。
顧琰這才驚覺過來剛剛北寧說了什麼，驚呼道：“等等，除了我們沒有人？那飛機？”
“你也太後知後覺了吧！”柯允丞翻了個白眼：“當然是自動駕駛狀態的。”
“就算自動駕駛，起飛降落也是要有人操作的，也就是說，開飛機的人，綁架犯一定也在這架飛機上，如果飛機上真的不再有其他人，那甚至可以說……”
祁煜冷淡的語氣不帶一絲波瀾：“就在我們之中。”
“你這話什麼意思？在場的大家一看就知道都只是學生啊。”柯允丞略帶火氣的反駁道。
“所以呢？”祁煜正眼也沒看他一眼。
感到這莫名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小白連忙出言緩和：“別這樣，要不，大家說說自己還記得些什麼？”
“對對，我呢是正在打工，送外賣披薩，中午正忙的時候，我記着我騎着車出門……然後再醒來就是這裏了。”北寧仍然是第一個配合，她說完后，隨意往飛機座椅的把手上一坐，自來熟的拱了一下身旁的裘雪。
裘雪低頭小聲說：“我只記得是在學校的圖書館看書，別的也想不起來了。”
“我是CF拍攝，今天結束的早，完事後就上了公司的車準備回家……”柯允丞似是努力回憶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說：“再之後我也記不清了。”
聽大家說的，並沒發現什麼共同點和交集……
他們幾乎可以算是毫無關係的人。
似乎是考慮了一下，顧琰還是有些猶豫的問道：“那你們……記憶里有沒有一個淺綠色眼睛的女孩？”
“難道你看到犯人的臉了？！”柯允丞驚訝出聲，其他幾個人也都看了過來。
“嗯，那個在餐廳對我用麻醉槍的，就是一個綠色眼睛的女孩……只有我看到了嗎？”顧琰探尋的目光望向一直沒回應他們這個話題的人：“祁煜，你也沒看到？”
劍拔弩張的風浪剛剛平靜，大家這時候都在避免招惹祁煜，顧琰竟然還點名兒去問，裘雪不禁在心裏捏了把冷汗，帶着些許小心地望向那個黑着臉站在一旁的人。
“沒。”
意外的，雖然言簡意賅，祁煜卻回答了。
顧琰也沒在意，只點點頭，往挨着過道的座椅上隨意一坐，歪着頭繼續思考着，而柯允丞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說著他心裏的猜測：“不過，要說淺綠色瞳孔的話……是外國人嗎？”
“不，是亞洲人的面孔。”稍回憶了一下，顧琰搖了搖頭：“仔細想想的話，也有可能是隱形眼鏡吧。”
“那是故意變裝嗎……”
北寧有些焦躁的撓着頭：“哎，完全沒有頭緒啊！！也不知道現在正飛向哪裏，而且抓我們的人究竟去哪兒了，簡直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航向的話，我會看一點航路圖的……”裘雪說話的聲音不大，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差點忽略過去，還好北寧耳朵尖，大聲地又重複了一遍：“裘雪你說你會看航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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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來到駕駛艙
入目全是讓人眼花繚亂的儀錶盤和操作台，裘雪坐到副駕駛席位，調整了屏幕，跟大家解釋說：“目前我們是在海上飛行，正往東南方向，飛行海拔8400米，按照目前自動駕駛的方向和速度，要飛過這片海大概需要4個小時。”
“這是哪個海有顯示嗎？”柯允丞問。
“可能是沒有信號的緣故，地圖上沒有任何關於地名的顯示。不知道現在接收不到信號是不是因為在海上的關係，現在只能等飛過這片海之後，再嘗試聯絡一下陸地上的塔台給我們引路。”
“好吧，那總之先往那個方向飛吧。”
知道再過四個小時左右就能和外界聯絡，他們也不算沒有收穫，回到客艙，大家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小白還安慰着大家：“別擔心，等到了那邊，聯絡上塔台，總會有辦法的。”
可現實沒如他們所願，沒過多一會兒，機艙內響起了明顯不太對勁的警報聲。
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快步回到了駕駛艙，在看到那個異常閃爍着的提醒燈的時候，裘雪和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油壓警報……”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算不懂飛機駕駛，他們也很清楚的明白，燃料不足，對他們目前的狀況來說是多麼可怕的噩耗。
祁煜首先冷靜下來問：“還能維持多長時間？”
顯示器的燈光把裘雪的臉色映的有些蒼白：“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他們飛不到陸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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