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還得了債還不了情
古雨都緩不過神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不可能！
即便是命定之人，可還未查清楚來頭呢！
即便是查清楚來頭，即便是九殿下上心了，就他那性子，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尤其是如此黏糊！
秦晚煙瞥了發愣的古雨一眼，要起身。
穆無殤卻不讓，將她摁回去，圈住她的腰肢，下巴擱在她肩上。
「我送你回去再睡一會兒，這事，你別操心了，我來處理。」這嗓音低沉倦懶，好似他也想跟她回房去睡一覺。
這一回，古雨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
他更加不可思議了，下意識抬起手來。
「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秦晚煙和穆無殤立馬都看過來，見古雨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秦晚煙不由得蹙眉，穆無殤則是一臉嫌棄，「先下去吧！」
古雨僵硬地轉身，出門時險些被門檻絆倒。
他到了門口，又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終於清醒了，也終於意識到剛剛所見所聞，並非做夢，而是真的！
他喃喃道：「九殿下，你……變了！」
他想，命中注定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屋內，穆無殤還是不放開秦晚煙。
他不僅想讓秦晚煙休息，還想在這裏多住幾日，一點兒都不想回軍中去。
他道：「再住幾日吧，算你補償我，或者我補償你，都可以。」
他當然知道，他們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只是，一旦回到軍中，秦晚煙便是東秦宰相和監軍的身份，哪能像在這裏這般自在？
秦晚煙轉過身來，笑道：「我不來，九殿下忙着征戰天下。我一來，九殿下就芙蓉軟帳不早朝了，我豈不成禍水了，耽誤了九殿下成為名垂千古的英明君主？」
穆無殤若有所思：「似乎有道理。」
秦晚煙立馬瞪他。
穆無殤還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道：「要不這樣，本王把兵符給你，你去征戰天下，本王來擋這禍水，擔罵名？」
秦晚煙愣了下，隨即就氣着了，想打他，「你想得美！」
穆無殤見她氣壞了樣子，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
秦晚煙一臉嫌棄，「就這點出息？」
穆無殤道：「對你，就這麼多了，說到底，還真是被你禍害了。」
秦晚煙氣得想打他。
穆無殤就拉住秦晚煙的手，輕輕抵着唇。
他很快就認真起來，「這一世，莫要為難十一。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待攻入中州，我親自拿下昊皇。他既那麼想成為異血者，這一世就成全他！」
秦晚煙心中的人選，也是中州昊皇。
上一世，昊皇一邊利誘蕭無歡，承諾將蕭無歡，不僅要將他養成異血者，還要將戰神力量拱手相讓，一邊又暗中囚禁程應寧，拿程應寧試藥。
實際上，他一直在用藥改變自己的體質，是他自己想成為不老不死的異血者，是他自己想奪取戰神力量，當一個永恆的王者。
這一世，他是最佳的人選！
秦晚煙點了點頭：「這一世，就不麻煩十一了，但是蕭無歡……」
實際上，她在前線之前，就已經雇傭了幾個殺手和神偷去找幾味解蠱葯和不老泉。
她知道每一樣東西的所在，要尋找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世，無論如何，她都要為蕭無歡解蠱！
她一直都以為那個救了她性命的男人，是偶然出現的人。畢竟，若是故人，不會這遮遮掩掩，不表明身份。
但是，就在她穿越之前，她接到那個電話后，她就突然反應過來了。
她回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越發篤定。
是他！
錯不了！
他想吃她煮的粥。
她說她煮粥需要些時間，問他願不願意等。
他說：「當然願意，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十一，卻感覺他很像十一。
他說：「你太像太像，我那位故人了。」
他還說：「我很喜歡很喜歡那位故人，可惜她……」
就在她穿越的那日，他突然打電話給她。
他說：「丫頭，還記得我嗎？」
他說：「欠了我那麼一大筆債，不記得我了嗎？」
他還說：「不必還債了，因為，我喜歡的人回來了。」
除了蕭無歡，還會是誰呀？
上一世，必定是有人告知了蕭無歡一切真相，所以那隻看似狡猾實則蠢到家的狐狸，才會放棄解異血，一直一直等下去。
她還發現，在重生回現代的時候，自己小時候記憶變了。
那一世，她被母親丟棄的那個夜晚，她並沒有被流浪犬撕咬，而是被一個神秘大哥哥帶離了那條暗巷子。
那個大哥哥，只能是蕭無歡！
那個傢伙，到底等了多久，才等到她出生，她長大，才等到她十七歲，救了她，讓命運不再改變，讓她得以再次穿越回來？
蕭無歡幫她回來了，自己卻留在現代。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孤獨？
在如今這個時間點，十一已經是個活了數百年的異血者了，縱使現在解了十一的異血，十一已經會瞬間蒼老，不得好死。
她無能為力，只能選擇讓十一按照最初的命運一直活下去，在現代救了她。
而蕭無歡不一樣，蕭無歡還有機會免去這無盡的孤獨，甚至……可以免去與她的孽緣。
她要救他，還他的債！
關於蕭無歡這些種種，秦晚煙都沒有告訴穆無殤，也不打算再告訴他了。她怕他吃醋，怕他不痛快，更怕他對蕭無歡心有虧欠。
畢竟，無論他們在時光中如何穿越，如何重生，無論歷史和命運如何改變，對於他們而言，發生過的事情，受過的傷，付出的情，永遠都是有記憶的。
她還得了蕭無歡的債，卻永遠還不了蕭無歡的情。
這一世，尋個人替她出面，解了他的異血，不相見不相識，願他有幸另遇意中人，也能為他素手煮粥。
見秦晚煙走了神，穆無殤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想什麼呢？蕭無歡自是要救，不必太着急，他如今……在本王手裏。」
秦晚煙詫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