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和太宰,和前世
到了部活的時間,安城從教學樓走了出來,剛到活動室那層的樓梯口,遠遠地就聽見了,田中無比肆虐的大笑聲,
不用想他就知道,一定是日向又出了什麼岔子了吧,他不是跟日向談過了嘛,而且確認對方是放下了不安才離開的,怎麼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看來他在調節隊友情緒這一方面好像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啊。真是辛苦隊長了。
而此時的隊長澤村看着將上衣當褲子穿的日向,想起上午才在別人的面前來了一波對他們排球部新來的一年級生的鼓吹,越發地心虛起來。
進了活動室的安城,立馬收穫了烏野大家的問好。
“安城,你來了啊。”
“嗯。”
“這是你的隊服,還有這把是活動室的鑰匙。”
從澤村手裏接過這兩樣東西的安城,將鑰匙放進了口袋裏,展開隊服,穿了起來,一如去年觀看比賽散場時在觀眾席看到的黑色,
再普通不過的,統一批發的隊服穿在了安城了身上,像是被賦予了全新的存在意義一樣,尤其是當安城的手伸進袖子的那一刻,他們好像看到了,披上了黑色羽毛,打理起翅膀的貴族烏鴉,既是神秘又讓人移不開視線。
“怎麼了嘛?”
見活動室里的人都盯着他,彷彿氣都喘不上的樣子,安城不由的問出了聲,他身上的隊服是有什麼問題嘛,可是穿着挺合身的啊,沒有什麼不對。
“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太好看了。”
大家一致點頭,穿上隊服的安城就是他們排球部的瑰寶啊,他們一定要將人看住。
而深陷緊張的情緒的日向在短暫的驚艷之後,離開了活動室,
“喂,影山,你可別跟平時一樣多一句廢話給日向施加壓力。”
“多一句廢話?”
思索着自己是否做過這種事情的影山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還沒安生一會,田中衝出了活動室,對着樓下的日向喊道:“日向,你下身穿的,那是我的運動褲。”
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第一次參加比賽的話,緊張到這種程度也是少有的吧。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學校門口列了隊,上了大巴,
安城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戴上了耳機,打開了手機上的音樂聽了起來,順便閉目養神,但是他還沒有享受着奢侈的平靜氛圍一會,
一夜未睡加上緊張焦慮的日向還是不負眾望,拉低了下限,吐了田中一身。
聽到了動靜的安城,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坐在他前面的月島轉過了身子,
“有什麼事嗎?”
被對方眼神看的有點發麻的安城開口問道。
“上回的事,對不起。”
是指上回三打三比賽上失誤的發球吧。
“沒關係。”
因為知道你的故事,所以他才不會介意,
不論是故意的毒舌,嘲諷的面容,還是那稚嫩的攔網等等,在現在看來真是再美好不過了。
但是得到了道歉,還是屬於有生之年系列的吧。
想了想,安城伸出手,在月島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多想。
得到了意外的原諒的月島只覺得原本應該是特別難堪的道歉完全變成了甜蜜的煩惱一樣,原來被在意的人拍肩膀事這麼幸福的一件事啊,他果然還是討厭那個被摸了頭的小矮子。
解決了月島的問題之後,安城本想前往後排,去看一下日向的情況,但是見那麼多人圍在那裏,還是停下了移動的腳步,還是不要過去了,萬一添亂的就不好了。
而在混亂中不知道後面發生了啥的山口回過頭來,就看見了一張夾雜着各種感情,複雜曲折的屬於他兄弟月島的臉。
“阿月,你還好嗎?”
“我沒事。”
強硬的將山口硬是轉了回去的月島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那塊皮膚隱隱中散發著不一樣的熱度,一下一下地襲向了他的心臟,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好不容易,勉強安全無事地到達青葉城西后,安城這一路也沒有怎麼休息好,疲憊的感覺一下子上來了,見到烏野眾人又跟對方的兩人起了爭執以後,澤村立馬衝過去按頭道歉。
到達了體育場之後,明亮寬敞的場地還有眾多的球員,一下子又在日向的心裏施加了壓力。
在日向去了廁所之後,安城的不安感一下子到達了極點。
扯了扯澤村的衣擺,後者立馬望了過來。
“怎麼了嘛?”
“隊長,你沒有安排我上場吧。”
“自然是沒有的。”
在收到練習賽的邀請通知后,澤村並沒有將安城安排在出戰名單上,一方面是安城自己沒有跟他說要出戰,另一方面,上回比賽的那一球,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見識到了安城的實力,這是他們隱藏的王牌,更是他們烏野的瑰寶,不到重要時刻,誰都不許看。
他就是這麼毫無條件地相信着安城,沒有任何疑問,更不要提反對了。
看着以安城的想法為第一要義的澤村,菅原不由地感概着他們烏野的瑰寶的力量,不過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新來的一年級生可真難啊。
默默地在凳子上坐下后的安城,發現自己坐的是教練椅,但是沒有任何人提出意見之後,也懶得起來換位置了。
他出色的樣貌自是引起了青葉城起眾人的注意力。
“喂喂,看到了嗎?那邊椅子上坐着的人。”
“當然看到了,那是烏野的教練嗎?”
既然是坐在教練椅子上的話。
“應該不是,穿着隊服應該是新來的經理吧。”
“啊,真羨慕啊。”
“我的視線全在她的身上了。”
……
自以為很小聲的青葉城西中的話一句不落地傳在了網對面的人的耳朵里。
真是不爽啊。
什麼經理,那可是我們烏野的瑰寶啊。
在日向被場地支配之後,頻頻出錯之後,很快就到達了第一局的得分點,
真是不妙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日向的發球準確無比地擊中了影山的後腦勺。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失去靈魂的日向被影山一通教訓之後,也沒有怎麼恢復神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安城笑了出來,聽着這宛如銀鈴的笑聲,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在那張教練椅上坐着的人。
平時那麼冷靜,隨時都好像置身事外,或許可以算是有些許冷漠的一個人竟然因為一個失誤的發球笑的如此開心。
啊,日向,其實你真的很幸運呢。
見安城笑的肚子疼,菅原立即輕輕地拍起了安城的背,得逞后的菅原向烏野的其他人發出了一個極其挑釁的笑容。
真狡猾啊,可惡,
感受到後背的力道之後,安城收斂起了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而此時被視線盯穿了的日向總算腦子清楚了過來,
第一局正式結束了,田中走到了日向的前方,後者直接來了個土下座,
“喂,日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啊。”
“我害怕打得不好被換下去,我想打完比賽啊。”
“別瞧不起人了,你技術臭,大家都知道,可是隊長還是安排你上場了,被換下去這種事,等你唄換下去再想啊。”
“挺好了,排球這種事呢,網這邊的人一個不少全都是你的隊友,你臭一點沒事,添麻煩,拖後腿也沒事,而幫你扶起來的,就是隊友,就是前輩。”
“來,叫前輩。”
“田中前輩。”
被田中的話點亮的小太陽恢復了笑顏,果然,安慰人的這種事,還是要由專業的人來啊。
樓上圍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紛紛驚訝於烏野的快攻,開始反擊了。
在各種小小的摩擦之後,烏野拿下了第二局。
輪到了休息的時刻,安城從經理那拿了一瓶水,喝了起來。
“咦,安城為什麼你是礦泉水啊。”
一下子就注意到安城手裏拿着和大家不一樣的礦泉水后,日向立馬反應出了疑惑,大家也都聚了過來。
“是沒有拿到統一的水壺嗎?”
“不可能,經理才不會犯哪種錯誤呢,你說是吧。”
“是啊。”
知道內情的澤村仔細觀察着安城的臉色,猶豫着要不要跟大家說出真相。
給了澤村和經理分別一個稍安勿躁和,不用擔心的眼神后,安城解釋了起來。
“我的水杯丟了。”
入部后,隊裏統一發放的東西他自是拿到的,除了隊服和鑰匙是要花點時間定製和配的,排球部的水杯他一拿到,就當成了日用品,但是,不知怎麼的,總有人偷偷地把他的水杯給拿了,想着不要把事情鬧大,所以就跟經理說給他準備礦泉水就行了。
“什麼?安城你也會這麼粗心的嗎?”
“真是沒想到呢,果然,一年級就沒有能讓人省心的。”
腦子裏完全沒有迴路的兩人叫喚了起來。
倒也還是有人反應了過來。
“喝完了嗎?”
“喝完了。”
補充了水分后,安城將蓋子擰緊了正想放到旁邊,但是影山卻一把拿了過去塞進了自己的包里,“那我替你保管,從現在起。”
像是得到了什麼寶物一樣,影山的背後閃起了燦爛的陽光一樣。
那只是一個礦泉水瓶啊,喝完了他準備扔了的。
“真狡猾啊,王者。”
“總比某人落後了的好。”
收穫了安城所有喝水容器管理權的影山有恃無恐地回擊着發酸的月島,
“這樣沒事嗎?”
“隨他們去吧。”
“你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影山要保管安城的瓶子?”
真是笨蛋啊,明白人都已經知道真實的情況了,
等比賽結束后,再給安城準備一個全新的水杯吧。
他們烏野的瑰寶的水杯從現在開始,由他們守護了。
溫柔地推開了仍在迷糊中的日向,安城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坐久了背有點疼。
“安城,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渴了的話,我的水隨時都可以給你。”
“好。”
日向小小的臉上寫滿了真誠,那份無比熾熱到情感像是燙到了安城的心頭上,雪開始融化了。
真是犯規啊,小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