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分享你的丈夫
沈語施臉上散了笑容，“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語施起身和楚慕寒擦肩而過，向洛浩天做了個鬼臉，楚慕寒看在眼裏，心裏是滿滿的難過。
“王爺，門外有一名叫素素的女子找您。”一個小丫鬟跑過來說。
“素素？”幾個人齊聲說。沈語施眨巴眨巴眼，停下了腳步。
“素素？”楚慕寒和沈語施齊聲說。
“也算是老朋友，我去接她進來。”沈語施自從經過了不被楚慕寒信任這件事，對和楚慕寒有關係的事情明顯豁達了許多。
“也好。”楚慕寒看着沈語施背影，表情木訥的說。
“別寫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快和我過去看看。”楚慕寒拉起元康，也向門口走去。
“許久未見，素素姑娘一切可好？”沈語施看着門口身材婀娜，面容妖嬈，衣着光鮮的素素說。
“怎麼是你，慕寒呢？”素素看着沈語施，表情略帶疑惑問道。
“既然都是這寒王府的人，誰出來迎接素素姑娘不都一樣嗎？”沈語施依舊有禮的說。
“慕寒，慕寒。”素素看到楚慕寒之後直接越過沈語施跑到楚慕寒身邊。
“慕寒，我給自己贖了身，可暫時無處可去，我在這興城又無親無故，只得來投靠你，你不會不收留我吧。”素素拉着楚慕寒的胳膊說道。
“這……”楚慕寒面露難色。
“當然會收留你，素素姑娘與慕寒是故交，亦是知己，最近由於朝中事物煩亂，慕寒也顧不上去看看，你能來着，他很欣慰，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沈語施溫柔的說，一直在盯着素素笑，笑容比蜜糖還要甜，素素更是疑惑，難道許久不見，沈語施腦袋壞掉了？
沈語施拉走元康，讓楚慕寒和素素單獨說會話。
“素素，我帶你去後花園轉轉，相識多年，還從未邀請你到家中做客，想想也真是慚愧，現在已為人夫，再多留你也實在是不便，我會儘快給你找個好的住處，素素儘管放心。”楚慕寒走走停停的說，也沒有正視素素，餘光不難察覺素素一直盯着自己，眼神略帶幽怨。
“慕寒，你現在這是怎麼了？沈語施都沒說什麼，你說這些話是在趕我走對嗎？”素素突然停住腳步。
“素素，你的什麼忙我都可以幫，只是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我現在只想和語施好好的。”楚慕寒也停下腳步。
“既然這樣，你就暫且安排我在這小住幾日，在外面找到住處之前，不要趕我走。”素素心口不一的說。
“果然是我的知己，你一定餓了吧，帶你嘗嘗寒王府膳房廚子們的手藝。”楚慕寒開心的笑，明眸皓齒，素素也偷偷的笑了笑。
“以前總想着給你贖身，你卻總是不肯，現在怎麼倒自己贖身了？”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楚慕寒給素素倒了一小杯酒。
“可能是真的到了嫁人的年紀，以前只想着自己風光，現在卻只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別的倒也沒什麼了。”素素動情地說。
“那，選好人家了嗎？”楚慕寒想了想抬頭問道。
“還沒有，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素素喝了一杯酒。
“你想嫁給什麼樣的，儘管告訴我，我都幫你。”楚慕寒真摯的眼神看着素素，裝作不明白素素的意思，其實很明顯，素素這次來就是想給楚慕寒做妾，可楚慕寒卻沒有這個心思。以前沒娶素素是因為素素不願意，現在她願意了，他身邊卻有了他更想要珍惜的人，造化弄人這件事真是令太多人心狠狠的疼。大多數的人都抓不住年輕時想要在一起的人，這樣的事若時過境遷之後，也不知能不能算得上是遺憾，畢竟陪伴漫漫人生的人也着實不易。
“元康哥哥，今日你一定要露一手，做一次大餐，就像在耀國那樣。”屋子外傳來沈語施的嬉笑聲，楚慕寒和素素停止了交談。
“你們怎麼在這，正好一起吃飯，元康哥哥，你不用麻煩了呢。”沈語施沒心沒肺的說，楚慕寒根本就不知道沈語施腦袋裏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來個一醉方休。”素素也爽快的說。
沒過一會，元康和楚慕寒就倒下了，有些微微醉意的沈語施指着素素，“我知道你是來幹嘛的，但我成全你，哈哈。”沈語施仰頭又喝了一杯，這句話倒讓原本有些醉意的素素不由得完全清醒。
“你說什麼？成全我？”素素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成全，你無非是想嫁給慕寒，你們那麼深的感情，我相信你會對他好，嫁了有何不可。”沈語施依舊笑着說，看着有些傻乎乎的。
“你不介意別人分享你的丈夫？”素素微微眯着眼看着沈語施。
“介意又怎樣，不介意又怎樣，你不是柳依依，你做妾，我放心。”沈語施傻笑的更厲害。
“語施，霸氣。”元康含糊的說。
“哈哈，元康哥哥也霸氣。”沈語施拍了拍元康的肩膀。
天漸漸的黑了，沈語施竟然和素素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兩個美麗的女子坐在合歡樹下，映着黃昏獨有的暗黃，畫面美得不可思議。
“我初來興國，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你，那時候只覺得你嫵媚，和楚慕寒般配，後來也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才有機會接近楚慕寒，那時候為了你楚慕寒和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經理了奇怪的人和事，還好最終幫到了你，你不知道那時候慕寒有多開心。”沈語施微笑着看着素素，就像在看一件藝術品，不去計較其他了，只是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心，倒覺得素素也是個可憐人。
“在你沒來之前，慕寒常去找我閑聊，可現在……其實也不全都是你的原因，畢竟你出現之前興國很太平，他才有時間閑逛。”
“是啊，就是因為動亂的開始，我才會來到這裏，一切都是緣分吧。”沈語施若有所思的說。
“公主，姑娘，這是王爺吩咐給二位的茶水，糕點。”花兒端着一盤點心和一壺茶走了過來。
“花兒，一起坐吧。”沈語施說道。
“不了，公主的新衣料子到了，我去把公主的尺碼告訴剪裁衣服的師傅。
“也挑些喜歡的自己做幾身衣服吧，我的花兒快要長的了呢，很快就會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謝公主。”花兒滿心歡喜的退下了。
“這個小丫頭為什麼叫你公主啊，這的人不是都叫你王妃嗎？”素素眨了眨溫柔的眼睛。“看來我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當初我為了救被關在興國天牢的父王，想方設法接近楚慕寒，還要謝謝你的大病，讓我有機會接近楚慕寒，救走了父皇。”沈語施真摯的看着素素笑了笑。
“你救走了你的父皇？”素素有些不敢相信的說，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這是我最對不起楚慕寒的事，之後我又以耀國公主身份和興國皇子和親，永遠都忘不了再次成親的時候慕寒揭開蓋頭看到竟然是我的時候，表情的無助與難過。”沈語施眼中微微的泛起了淚光。
“可我覺得他現在已經原諒你了。”素素說道。
“若是說原諒，我們互相原諒吧，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就是死在了他手上。”沈語施眼淚滑落，晶瑩的淚珠被夕陽映的像亮晶晶的珍珠。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你們之間的糾葛還真不少。”素素握着沈語施的手以示安慰。
“在你來之前，有一位叫柳依依的女子，讓我明白了楚慕寒對我的信任根本就不多，無論我們經歷多少都是一樣的。他既然不信我，那就隨他吧，我若是太在乎，反倒失了身份，我們的婚姻本就是為了兩國的和平，若是太較真，豈不是可笑？”沈語施像和好姐們說話一樣和素素訴說自己的想法。
“按私心，我自然希望慕寒沒有別的什麼女人，可我現在卻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和慕寒好好的，因為今天慕寒拒絕了我，是因為你。”素素雖被拒絕，卻很坦然的說出，也讓沈語施對她刮目相看。
“你就先在這裏安心住下來吧，男人哪有不想三妻四妾的，我和慕寒之間已經有了這麼多的隔閡，有些事是無法忘記的，希望你能讓慕寒感到幸福。”沈語施語氣無比真切，楚慕寒在遠處靜靜地看着合歡樹下這兩個對自己都頗為重要的女人。時間真的過去這麼久了嗎？久到素素不再愛風光，久到沈語施不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想喝酒嗎？”素素看着沈語施難過的表情，問道。
“好啊。”沈語施抬了抬頭。“花兒，拿些酒過來。”沈語施對一旁的花兒說。
“再干。”沈語施笑着說，手裏顫抖的拿着酒杯，難過的人很容易就會喝醉，素素還很清醒，沈語施便說起了醉話。
“素素，你留下來我是不願意的，但是經過柳依依的事情，我對別的女人多少會有不放心，但是我知道你是永遠都不會害慕寒的，不用擔心，我會很快走了，很快。”沈語施一邊重複自己的話，一邊就不知是要往哪裏走，可腳下卻沒有力氣，一個趔趄就直直的朝地上載去。楚慕寒一個側身翻，下一秒就接住了爛醉的沈語施。
“語施，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楚慕寒看了看桌上的酒，“素素，你先回房去。”楚慕寒抱起沈語施。
“我想，我想，我……”沈語施喃喃的說。
“語施，你說什麼？”楚慕寒停下了腳步。沈語施肆無忌憚的在楚慕寒懷裏吐了起來，跟在一旁的花兒又着急又無奈，楚慕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花兒，快去開門，給她找些乾淨的衣服。”楚慕寒自小就愛乾淨，沈語施這一圖，楚慕寒真是太無奈了。
“好，好。”花兒快速的開門。
楚慕寒把沈語施放在床上，剛要起身換衣服，手腕卻被沈語施抓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沈語施很小聲的說。
楚慕寒只得先脫掉外衣，沈語施一直抓着他的右手，所以楚慕寒只有左手可以用，由於沈語施拉的緊，楚慕寒只得把右面的袖子扯斷，把臟衣服扔了遠遠的，這才聽沈語施說話。
“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呢？”沈語施閉着眼睛。
“對不起，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楚慕寒也很小聲的說，花兒識趣的退出門外。
“語施，我從未做過父親，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就要成為父親了，心裏有從未有過的感覺，欣喜，責任，期待，沒想到是我太蠢，被別人騙還冤枉你。你到底怎樣才會原諒我呢？”楚慕寒兩隻手握着沈語施的右手，眼淚滴到了沈語施的手上，沈語施感覺到了手上的溫度，漸漸有了意識。
“語施，我對不起你的事情真的太多，從殺你哥哥，囚禁你父皇，再到不相信你，我都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這些話，我平時從不敢說，一是怕你難過，而是真的沒有臉面說這些話。當初殺你哥哥是為了幕瑤，幕瑤那麼單純，她不想嫁，我這個做哥哥的，豈能坐視不理？我和你哥哥交兵多年，是惺惺相惜的對手，從未想過要取對方性命，可我最終還是殺了他。”楚慕寒兩行清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