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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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亞歷山大看着不遠處廝殺成一片的軍隊，輕聲問道。
埃爾梅羅二世推了一下眼鏡：“布狄卡的靈基已經消失了，依在下的愚見，她已經被尼祿親手擊敗了。”
“是這樣啊。”亞歷山大點了點頭，騎着他的戰馬向尼祿走去。
軍隊自動給他分開了一條路徑。哪怕是亂戰之中，聯合帝國的軍隊也對他們的統治者抱有絕對的敬意。
他走到了尼祿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來，讓我們聊聊吧。得抓緊時間才行。你我的士兵都在一個個死去。我也不願意這樣。所以，來吧。讓我們聊聊吧。”
尼祿抬起了頭，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她用一雙翡翠一樣的眼睛盯着亞歷山大，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余不明白。根本不明白。無論是布狄卡還是現在的戰場，余都不明白。”
她的情緒猛地爆發出來：“余的陣中有多少士兵因與你這傢伙的軍隊交戰而亡！布狄卡也是因為你們的計策才會陷入仇恨！現在你們的軍隊還在繼續殺戮。像這樣……居然敢說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聊天這個目的嗎！你這傢伙……！”
亞歷山大輕聲說道：“嗯。人類的生命是很尊貴的。這點我也同意。但是呢，我認為，這樣做，才是上上之策。”
亞歷山大少年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認真的神色：“因為我很在意你。羅馬第五代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戰鬥？你為何不歸順聯合帝國？為什麼要像那樣……不，像這樣不斷戰鬥？只要選擇成為聯名'皇帝'之一，就不會產生無謂的爭鬥了。”
尼祿的眼中開始積攢憤怒：“無謂……你這傢伙，居然敢說這場戰爭是無謂的？”
“我說了。那又如何？”
“……不可原諒。無論是死而復蘇的血親……還是過去的明君……無論是古代的猛將……還是傳說中著名的王者……”尼祿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現在！此刻以皇帝之名君臨大地的，只有餘尼祿·克勞狄烏斯一人！得天許，得民望，與子民相親相愛，擁有這種資格的只有一人！獨一無二的聖王！正因為獨一無二，才能成為璀璨之星！正因為獨一無二，才被允許擁有背負一切的傲慢！”
尼祿用劍指着亞歷山大的眼睛：“哪怕羅馬諸神齊臨於世，命余歸順聯軍，余也絕不退縮！怎能退縮……！以此信念踏過艱難才是余的人生，余的命運！絕不退縮，君臨天下，令世間繁華昌盛！余才是！余才是毋庸置疑的，羅馬！”
雖然被用劍指着，但亞歷山大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開心地笑了出來：“漂亮！這就是我一直想要聽到的答案。你合格了。你足以成為霸王。不，是皇帝！你無疑擁有這個資格！帶來榮華繁榮的薔薇！暗示人類獨有之罪——墮落數字:六百六十六之獸！”
“你……甚至有資格成為魔王！”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余不想再聽下去了，因此……！”尼祿高舉手中之劍，“瑪修、立香！助餘一臂之力，將這傢伙……擊潰！”
與此同時，另一邊。
“您是怎麼來到這的？”埃爾梅羅二世點了一根雪茄，頭也不回地問道。
“這點軍隊就想攔住我？那也太異想天開了。”月夜看着埃爾梅羅二世的背影，自信地說道。
亞歷山大帶走了剩餘的軍隊，此地離正面戰場不算遠，但只有月夜和埃爾梅羅二世兩人。
“也是。”埃爾梅羅二世吸了一口雪茄。“不過您能來在下這裏，在下確實倍感意外。在下原本以為您會在戰場上幫助尼祿。”
“啊，從皇帝陛下要和布狄卡決鬥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完全可以放心地把戰場交給她處理了。”月夜走到了埃爾梅羅二世的正面，笑着說道，“何況，你不也是在等我嗎？是不是，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您說的沒錯，在下確實在等您。”埃爾梅羅二世苦笑了一下，“就當是在下的任性好了。果然不只是因為對那位王者的誓言，在下自己也想見識一下您的手段啊。”
紅色的雲雀不知從何時起，飛在月夜身邊。他脫下了黑色的大風衣，把它搭在了插在地上的森羅萬象上。他左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用右手小臂接住了鳴鴻。他笑着問道：“我上交的那些報告還不夠嗎？”
埃爾梅羅二世熄滅了煙，一把羽扇出現在他的手裏。他看着月夜的眼睛，說道：“您說笑了，基本的辨識力在下還是有的。”
“真遺憾呀，我已經儘力在騙人了。”月夜雖然在笑，但眼中可沒有什麼笑意，“本來還想和同事打好關係的，沒想到還是要打一架啊。”
埃爾梅羅二世突然露出了有些窘迫的表情：“怎麼說呢，在下還是很願意和您親近的。畢竟在下看過您的論文，也清楚您絕非那些腦子裏塞滿豆腐的同事，何況您也幫過在下不少忙……”
“那可太好了。不過，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哦。”月夜梳理了一下長發，“話說，之後要不要來我們迦勒底？”
埃爾梅羅二世愣了一下，說道：“在下還是個不成熟的……”
“我說不定有辦法讓你見到征服王哦。”月夜輕飄飄的補充了一句。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你的心意轉變得還真是快啊。”月夜由衷地笑了出來，“好了，讓我們開始吧。我記得你的頭髮是用來儲存魔力以備急用的，小心點，不要被我一不小心打成了禿頭哦。”
“您不打算使用您的魔術禮裝嗎？”埃爾梅羅二世有些疑惑。
“啊，既然是要讓你看看我的真實能力，魔術禮裝就沒必要出現了。”雲雀變成紅色的能量鑽進了月夜的右手掌心裏，一把散發著凶戾之氣的刀被月夜若無其事地握在了手裏。
埃爾梅羅二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完全看不明白月夜是怎麼做到的，但他能感受到月夜那邊傳來的濃烈的壓迫力。月夜依舊在笑着，他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凜然鋒利的氣場已經包圍了埃爾梅羅二世。埃爾梅羅二世甚至覺得，很久之前，他面對那位英雄王的夜晚，那位暴君都不如面前這位青年危險。
他沉下心，說道：“那在下就獻醜了。這便是大軍師究極的陣地，石兵八陣！……試試破除此陣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