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高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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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看着蜷縮成一團的貞德·Alter，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平時雖然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睡覺時的姿勢卻如此令人心疼。
她的眉毛微微皺起，臉色稍微有些差。月夜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床邊。他伸出手，把她凌亂的頭髮梳理到耳後。“又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有我呢，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似乎是在夢裏聽到了月夜的話，貞德·Alter的表情一點一點舒緩下來。但隨後她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睜開了眼睛。
“你幹什麼啊！”
“沒幹什麼，就是看看你。”月夜很自然地說道。
貞德·Alter坐了起來：“別說得這麼噁心啊！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月夜看向窗外，太陽已經西墜。看來哪怕是在特異點裏，太陽的運行規律也是正常的。他一邊起身給貞德·Alter倒了杯水，一邊回答道：“快到晚上了，但天還沒黑透，不方便我們行動。先喝杯水吧，其實你可以再睡一會的。”
“切，我才不要。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覺對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貞德·Alter翻了個白眼。
月夜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怎麼可能啊！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形象嗎！你不睡就算了。”
貞德·Alter下了床，簡單梳地理了一下頭髮。她走到窗邊，看了一眼他們周圍。今天半夜來的時候沒來得及仔細看，現在她才知道他們所處的是個什麼環境。街道上百姓極少，而且個個臉上都充滿了疲憊，毫無活力可言。
“喂，那個皇帝不是說她的羅馬是連童女都會謳歌的國家嗎？怎麼大街上是這幅樣子？”
月夜走到她身邊，說道：“也只有她的羅馬城能做到她說的那樣，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種前線附近的小城連基本的安穩都做不到。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現狀——戰爭已經把他們的生活破壞殆盡，現在他們大概已經不關心哪一方會贏了，能結束戰爭就謝天謝地了。”
“戰爭嗎……”貞德·Alter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喃喃着低下了頭。
“好啦好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月夜揉了揉她的頭，“既然你不打算睡了，那就準備一下吧，我們一會就出發。”
沒過多久，太陽就下山了，月夜和貞德·Alter也踏上了新的行程。這一路上基本上是有驚無險，貞德·Alter也越來越熟悉潛行的任務。不知道跑了多遠，在穿過三座營地后，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規模極大的營地。
“噓，別動，準備好武器。”月夜拉住了貞德·Alter，“有從者的反應。”
貞德很聽話地和他一起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難道前面的軍隊裏有你說的那個凱撒？”她低聲問道。
“有可能。”月夜說道，“我們是嚴格按照地圖走的，以我們的速度，大概早就進入高盧的地界了。不過不知道前面的到底是凱撒的軍隊還是尼祿的高盧遠征軍。”
他拔出了小烏丸：“我去看一看吧，你就留在這裏。放心，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我第一時間就脫身。”
他繞過了巡邏兵和崗哨，朝營地的最中心走去。那裏是一座巨大的帳篷。該說是它的主人放鬆警惕呢還是太過自信呢，帳篷附近連最基本的警衛都沒有。月夜隱藏在陰影里，悄悄地用刀劃了一道縫隙。帳篷里很亮，一個穿着華麗的胖子背對着月夜坐着，他的身前是一張桌子，桌前有一名單膝跪在地上的羅馬士兵。
“稟告皇帝陛下。前線有快馬來報稱敵軍的攻勢加強。自封皇帝的尼祿所率領的小部隊正以驚人的突破速度向此地進攻。恐怕皇帝陛下您所說的'特別'的敵將，就在該部隊之中。”
胖子動都沒動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是。”
胖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隨後便低頭開始看桌子上的地圖。
“請陛下給予指示。”士兵似乎有些不適應胖子的行事風格。
胖子頭也不抬地說道：“無妨。隨他們去吧。”
士兵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還是回答道：“是……”
胖子自言自語道：“能對付從者的只有從者。哎，真是麻煩。諸神居然反覆無常到這種地步，實在讓人笑不出來。唉，真是莫名奇妙。雖說我的職階是Saber，但沒想到竟然要勞駕我親自持劍戰鬥。”
“難……難道說……貴為皇帝的凱撒陛下要御駕親征嗎？”士兵有些吃驚。
月夜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胖子就是凱撒。他對凱撒的印象還停留在各式各樣的雕像里——那種標準的精悍中年男性的樣子。這胖子雖然有種奇怪的威嚴感，但卻缺少皇帝那種唯我獨尊的氣質。
凱撒站了起來，看着士兵，毫不客氣地說道：“蠢貨。不是我出征。是讓敵人來我面前。我可不會移動分毫哦。你們也是，不要多惹他們。”
士兵有些不服氣：“可……可是！我們才是真正正統的聯合羅馬帝國士兵！若支配高盧是諸神的意圖！那我們是決不能撤退的！”
雖然月夜看不到凱撒的臉，但直覺告訴他凱撒似乎翻了個白眼：“你傻啊，急着找死嗎？人類是打不贏從者的。你們只是去送死而已。”
“但……但是……”
凱撒揮手打斷了士兵的反駁：“那麼，我命令你們，適當應付戰鬥。我不希望你們送命。”
士兵敬了一禮，站直了身體：“……是。我等定全力以赴！”隨後便離開了營帳。
凱撒有些無奈。他看着自己的劍，喃喃道：“話雖如此，為了自己所信仰的羅馬，你們大概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吧。真是的……那位大人的妄想也該適可而止。完美的統治。完美的統率。然而，這隻會造就沒有自我意識的群體，離國家還差得遠。”
他把劍隨隨便便地插在了自己身邊的地上：“門外那位貴客，聽了這麼久，不如我們面對面談談？”
月夜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隨後聳了聳肩。他把小烏丸收入鞘中，從正門走進了帳篷，像凱撒點頭致意：“晚上好，凱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