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自的戰場
“……來了嗎。暴露自己墮落的可憐模樣並不是什麼可恥的行為。然而，戰敗才是最可恥的。為尋求聖杯，不惜此身墮落為傀儡，余卻依然歌頌擁有不死之身的吸血鬼。哪怕是虛構的，但除此之外余已一無所有。”
弗拉德三世把造型奇異的槍握在手中。“來吧，曾經擊敗過余的魔術師啊，讓我們再度決一死戰把。”
“如您所願，弗拉德公。”月夜召喚出了涯角槍，“我會在這裏做一個了結的。”
另一邊。
“真高興看到大家一切平安！尤其是您，尊敬的瑪麗·安托瓦內特小姐。”
“哎呀呀，上次見面就是你道出了我的名字啊。我們一定是認識的吧，高潔的騎士小姐？”
面對瑪麗的疑問，Saber沒有說話，而是拔出了劍：“對不起，我羞愧得無法回答您的問題，尊貴的王后。我已深陷狂亂之檻，來吧，全力與我對抗吧！為了消滅這場噩夢！”
瑪麗有些遺憾地點點頭：“好吧，我已經和桑松說完了最後的話了，也沒什麼沒做的了。希望戰鬥過後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哦，美麗的小姐。來吧，讓我們起舞吧！”
另一邊。
“你這傢伙！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伊麗莎白一邊大喊一邊有些胡亂地揮舞着魔槍。
“這樣的’我’……還真是煩人！”卡米拉面具下的眼睛有着濃濃的憤怒。雖然伊麗莎白的進攻破綻百出，但卻靠一身氣勢把卡米拉壓制住了。
伊麗莎白一槍掃開了卡米拉射來的魔彈：“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為什麼你這種傢伙會成為從者啊……！
卡米拉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呢。在我看來，維持原來樣子變成從者的我才更可憎……！我是世人敬畏的血腥伯爵夫人。這才是我完成的形態。和你這種半成品不能同日而語。我以恐懼為糧，成了反英靈，才能出現在這裏。”
卡米拉話鋒一轉，反問道：“但是你呢？你吞噬的正是我這個存在。你只是在一味拒絕衰老，害怕遭到封印罷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因為在你看來，我就是罪惡的結晶，是親手犯下的罪行，是無法遮掩的殺戮記錄！”
伊麗莎白停下了進攻，有些低落地說道：“……對。你是我的本性，也是我的結局。你是我不管如何哭泣吶喊，都無法改變的罪孽的象徵。否定你的存在，就是在逃避我自己犯下的罪。”
她抬起了頭，勇敢地直視着卡米拉：“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對自己犯下的過錯坐視不理！不管這是一種多麼醜陋的自我欺騙，我都要發出呼喊！”
她猛地刺出了一槍：“我……我不想變成你這樣的人！”
“真愚蠢。我們是過去的亡靈，我們的未來可是早已註定了的哦？”
伊麗莎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這我再清楚不過了。但即便如此，現在的我還是會這麼說，我會與你做個了斷的！哪怕是醜陋的我，也可以竭盡全力的歌唱！”
另一邊。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扎特看着咆哮的桑松，皺緊了眉毛：“這是何等的孽緣。只是隨便轉轉，都能遇到最不想搭理的人。喲，劊子手。看來你是被瑪麗亞甩了一臉絕交信吧？我看到她一開始就去找你了，等她回來之後你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阿馬……德烏斯……？阿———馬———德烏斯嗚嗚嗚……！”桑松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只能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呼喊，一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莫扎特的名字。
“唔唔。你怎麼那麼亢奮？難道瑪麗亞那傢伙最後說了什麼多餘的話？比如說……”莫扎特嘀咕道，隨後他一拍手：“對了，‘同樣身為人渣，阿馬德烏斯比你強上百倍’之類的？”
“哈啊……啊別開玩笑了。別開玩笑了，阿馬德烏斯……！我不會輸給你的！我唯獨不能輸給你……！”桑松嘶吼着召喚出了自己的武器。
“……哇！？喂，不會是因為聽了剛才那話就清醒過來了吧！？啊……真是的。看來多嘴這毛病我也好不了多少。但是這樣打起來才有意思。”莫扎特從腰間抽出了指揮棒，“夏爾·亨利·桑松。我要拿你撒氣了，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罕見地精神十足，畢竟我還留有彈一首鋼琴曲的力氣哦。”
“隨你便。我要先從你的手指開始砍起。再說了，阿馬德烏斯，其實我啊，從很久以前起，我就極為厭惡你那將死亡貶為娛樂的安魂曲（Requiem）！”桑松雙眼通紅，像是野獸一樣沖向了莫扎特。
莫扎特靈巧地閃開了攻擊。“嘁，所以我才討厭性格陰暗四肢發達的傢伙！氣勢強得我都要撐不住了，但為了對瑪麗亞的承諾，讓我們華麗痛快地戰上一場吧！”
看着眾人的戰鬥，齊格飛對立香說道：“御主。還有瑪修·基列萊特。邪龍就在眼前，但在這與其對峙之時我想說句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戰勝它的。”
瑪修睜大了眼睛：“喂！？不要突然說這種令人不安的話啊！”
齊格飛沒有回答：“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之中的只有一點。那並不是一場輕易能打贏的戰鬥，而是經歷了無數次失敗，才僥倖勝利的戰鬥。慎重地策劃，大膽地行動，要通觀全局，聚精會神於一點。必須像海與天，光與暗一樣，能夠包容且貫徹互相矛盾的行事方式。若非如此，是絕對無法打倒那條邪惡之龍（法夫納）的。
瑪修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明……明白了！我會竭盡所能地試試看的！”
立香看着右手背上的令咒，彷彿獲得了無窮的勇氣：“上吧！”
齊格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呵，萬幸御主你能這麼勇敢。”
青色的魔力開始在巴爾蒙格上纏繞。齊格飛看着戰陣另一邊的法夫納，直視着它巨大的龍目：“再次回歸塵土吧，邪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