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扎特的心
看着貞德和瑪麗遠去的背影，立香問道：“真的不打算跟過去嗎？”
莫扎特否定道：“怎麼可能。我對她早就沒激情了。對我來說，她只是我命運里一個特別的轉折點罷了。”
莫扎特的表情有些落寞，他似嘆息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啊。如果我可以擁有正常人生的話。這就像你們所說的人類歷史上的基石一樣。名為沃爾夫岡·阿馬德烏斯·莫扎特的男人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迎來的結果都會是這樣。無論發生什麼，無論遇上怎樣的戀人，無論結交怎樣的友人，無論獲得怎樣的幸福。我都會像現在這樣，將身心都奉獻給音樂，成為一個捨棄人類所有品德的人渣。”
他又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但是，只有一個例外。如果這世上存在一個能改變我如此命運的人，我認為，也就只有她了。”
瑪修有點被說糊塗了：“……阿馬德烏斯先生。這難道不就意味着你其實是愛着瑪麗的嗎？
莫扎特很自然地肯定道：“啊啊，嗯。我愛她啊。只不過不再是迷戀罷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瑪修問道：……我不懂。之前，阿馬德烏斯先生曾這麼說過吧，說人類很骯髒。按照您的說法，瑪麗小姐應該也不例外，很骯髒吧……”
莫扎特挑了一下眉毛：”咦？我很喜歡骯髒的東西哦。音樂是美好的事物。人類是骯髒的東西。你連這點區別都不知道嗎？只是分類的問題呀？”
瑪修更加疑惑了：“哎……哎？但人類不是只喜愛美好的事物嗎……”
莫扎特搖頭道：“並非是只喜愛美好的事物。而是人類也會喜愛美好的東西。”
瑪修儘力去理解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我不是很懂這兩者間的區別……”
莫扎特有些為難：“唔……這個問題光靠語言來表達估計很難說明白。”但當他看到一旁閑聊的月夜和立香時，他眼睛亮了一下，“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今後你會與立香和月夜繼續旅行下去吧？那你肯定會懂的。關於這種和人類有關的事，他們兩個可是你理想的前輩。”
“啊，好的……！關於“理想的前輩”這點我深有體會！”
月夜很自然地笑着點了點頭，但立香卻有點不好意思：“瑪修……！”
“……對不起。我明白你們正在探討一個很精彩的話題。雖然很明白……”齊格飛打斷了他們，“但敵人已經來了。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我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的男人……”
“啊！？糟了，我的工作被齊格飛搶走了！”羅曼醫生有些慌張，“但是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剛才驚呆的心情。你們想啊。我本以為他和我是同類的廢柴男，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擁有如此深奧人生觀的偉人，怎能讓人不吃驚？”
莫扎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唔……關於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哦，醫生。我也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共鳴。基本作為一個人類……或者更準確地說，作為一個成人，我倆都是沒用的草包啦。”
羅曼醫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重重地說道：“嗯！謝謝你，阿馬德烏斯！我還是頭一次收到這麼讓人不愉快的安慰！”
“好啦好啦，羅曼，我相信你還是很可靠的，無論是作為醫生還是作為指揮官。”月夜一邊召喚出小烏丸一邊安慰道，“真是的，對自己有點信心嘛。式，保護好立香和齊格飛先生，瑪修可以也暫時休息一下，這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就由我來完成吧。”
月夜快速解決了來犯的活屍，似乎魔力透支沒有帶來什麼後遺症。除開作為秘密武器的兩儀式，他們這邊最重要的戰鬥力大概就是他了。月夜很高興自己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繼續前進吧，前面就是蒂耶爾了，到時候問一問當地人是否聽說過聖人的消息吧。”羅曼醫生說道。
他們翻過了一座丘陵，看到了位於丘陵腳下的一座城池。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但至少能確定城市是幾乎完好無損的。
“蒂耶爾……記得那裏盛產刀劍。看街道的情況，應該還沒有毀滅。”莫扎特說道。
“也就是說很可能有從者了？”月夜說道，“根據我們的經驗，似乎每一座有人居住的城市，都有從者像守護神一樣駐守在那裏。”
“那樣就太好了。貞德小姐她們也快到另一座城市了。”瑪修說道，“醫生，搜索到從者反應了嗎？”
“正在確認。……行了，蒂耶爾有兩名從者。”
“兩……兩名！”瑪修有些驚訝，“前輩，蒂耶爾有聖人的可能性很大啊！”
“嘭！”一聲爆炸從蒂耶爾的方向傳來。
“……剛才從城裏冒出火光了吧。”
莫扎特像是聽到了什麼難聽的聲音一樣皺着眉：“這雜音……真討厭。討厭死了……前所未有的不祥之音預示着前所未有的惡魔！啊啊，向我們伸出救贖之手吧，諸位繆斯啊！這糟透了的預感讓我顫抖不已……！”說到最後，莫扎特竟做出了祈禱的姿勢。
“……同感，我也覺得我們接下來要接觸的可能不是什麼聖人。”月夜苦笑着說道，“瑪修，你可能要失望了。”
“誒誒？月夜先生和莫扎特先生也這麼覺得嗎？”立香說道，“我還以為我感覺出現問題了呢……我也有種要攤上什麼麻煩的感覺……”
兩儀式沒有說話，她眯着眼睛，像往常一樣笑着。但瑪修總覺得兩儀式的笑容里有些別的東西。
“這個……這個……”眾人不約而同的反應讓小學妹有點不知所措，“總……總之，我們還是去接觸一下吧！不……不試試怎麼能知道結果呢？”
“如果不是為了解開齊格飛的詛咒……我真的不想踏進蒂耶爾半步。”莫扎特一邊走一邊抱怨着。“甚至我懷疑現在這種行為就能要了我的命。有的時候，耳朵聽力這麼好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