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煎藥

第5章 005煎藥

阮星竹把宋文庭趕了出去之後,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可是門口肖凌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昏沉的屋內的光線之中。

“哎——”阮星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原身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

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慢慢補救。

昨天晚上寒雨和冷風交互着侵襲阮星竹的身體,使得她本來就不好左腿更是隱隱發痛。

趕走了宋文庭,她現在才有時間審視自己的腳。

好在昨天在山上採到的藥草沒有丟,如今都整整齊齊的躺在背簍裏面,只不過被雨水淋得有點濕罷了。

“藥罐……藥罐。”阮星竹扶着牆一步一步進了屋子,抬眼就看見肖凌坐在床邊縫縫補補些什麼東西。

肖凌只瞥了進屋的阮星竹一眼,低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東西,甚至一句類似“宋文庭走了?”的問話都沒有。

“我……我把宋文庭打走了,還警告他以後不要來騷擾我。”

她有些緊張地解釋,想要告訴他她剛剛的所作所為,表明自己的決心。

可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肖凌依舊保持着剛才的模樣,縫補着手中的衣服,一句話都沒說。

不說就不說吧。

她有些懊惱,也有些沮喪,可也明白……人心是難變的,她還需要時間。

她也不氣肖凌,轉頭開始在屋子中尋找起藥罐子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治好自己的傷腿才是。

她環顧屋子的四周,終於在約莫有一人半高的柜子上面發現了藥罐子,眼神一亮。

藥罐子放的地方很高,上面覆蓋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灰白的飛塵,看樣子也是常年不用。

她低着頭慢慢把椅子艱難的搬過來,藉著右腿的力氣晃晃悠悠的站在上面,身形不穩的伸手就要去夠那個藥罐子。

眼見着阮星竹就要向後歪過去,一直心不在焉縫補衣服的肖凌,敏銳的一個箭步托上阮星竹的腰肢。

“小心!”肖凌一聲驚喊,他雖然扶着阮星竹的腰肢,可是還是抵不過阮星竹的身形,一個不查,二人雙雙跌倒在地上。

“爹,娘,發生什麼事了?”阮白白在屋外玩耍泥巴,卻聽見屋子中一聲沉悶的“噗通”的響聲。

阮白白推門而入,就看到肖凌扶着阮星竹的腰肢,阮星竹撐着身子壓在肖凌的身上,二人唇瓣相貼。

當然,這兒不是一個旖旎的吻。

就連兩個當時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

“啊!”阮白白一聲驚喜的喊聲,他不顧手上還沾着泥巴,歡天喜地的圍着兩個人轉圈,“阿娘親阿爹了!阿娘親阿爹了!”

阮星竹臉紅的簡直就要在地上找出一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明明她只是要拿一個藥罐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低着頭,卻斜着眼偷偷觀察起身的肖凌。

比起她,肖凌神色如常,輕柔的把身上的阮星竹扶起來,拍了拍阮星竹和自己身上的灰塵,又把一邊有點歡脫異常小糰子的手捏住,從懷中掏出手帕把泥土擦乾淨。

“怎麼連手都不洗乾淨就進屋子來了。”肖凌拉着小糰子的雙手嗔怒道,他點了點阮白白的額頭,“下次再這樣,阿爹就不讓你玩泥巴了。”

“知道了阿爹。”阮白白委屈的撇撇嘴,雙手抱着自己的額頭,調皮蛋吐了吐舌頭,“可是阿娘親了阿爹!”

“好了,白白,出去玩吧。”阮星竹紅着耳尖,把阮白白哄着出了屋子。

肖凌眼神複雜的看了阮星竹一眼,嘴唇蠕動幾番,卻還是沒有說話。

他默不作聲的來到柜子旁邊,腳尖一點,修長的手臂輕鬆的夠到了藥罐子。

肖凌細心的吹了吹表面的灰塵,又打了,把藥罐子裏裡外外刷了個乾淨,最後遞給阮星竹一個嶄新的藥罐子。

“給——我不懂你的藥方,熬藥的事情,你就自己做吧。”

拿着手裏沉甸甸的藥罐,阮星竹還是覺得有點恍惚。

原來這個男人其實沒有那麼冷漠嘛。

“我看見了。”

阮星竹本來以為肖凌離開了,誰料到肖凌竟然還坐在那裏縫補自己的衣物。

“我看見了。”肖凌放下手中的針線,盯着阮星竹的眼睛,分外認真的問,“你——在門口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阮星竹毫不避諱,也盯着肖凌的雙眼,她看見肖凌眼中的糾結和不信任,“我這幾日才發現,之前我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荒唐。”

“我後悔了,我想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阮星竹一字一句,全數落在肖凌心裏。

肖凌眼神微動,捏緊手裏的針線,緊張的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他不知道,之前滿口謊言的阮星竹,現在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面。

是不是真的好好和自己過日子。

還是——

還是要從自己這兒里騙錢。

他被阮星竹騙的實在太厲害了,饒是阮星竹這麼信誓旦旦,他也只能選擇猶豫不決。

“看你的表現。”肖凌低着頭,聲音冷冰冰的。

他看似是擺弄手上的衣服,可是連針都拿反了,戳了半天都戳不進去。

等到阮星竹的腳步聲遠去,肖凌這兒才悄悄的抬起頭,看着半掩的房門,神情複雜。

煎藥的過程很是痛苦,阮星竹雖然喜歡中草藥的味道,卻還是被柴火的黑色的濃煙嗆得連連咳嗽。

她燒火的手法生疏,又不好去求肖凌。

到最後,她端着葯從廚房中出來的時候,額頭都被煙熏的黑了一小片。

把葯端進屋子,阮星竹透過小窗看見屋前的肖凌坐在一邊劈柴,而阮白白則是盤腿坐在地上玩泥巴。

這一幕溫馨又和諧。

阮星竹撐着下巴,看着二人親昵的互動,等着手邊的湯藥涼下來。

良藥苦口。

這句話說得的確不錯。

她只輕輕抿了一小口,就被那葯苦的咂了咂舌頭。

怎麼這麼苦?

但是為了治好自己的腿,阮星竹咬咬牙,還是口氣全給喝了個精光。

“啊——”她張開嘴,重重的哈出一口濃郁的葯氣。

她感覺嘴巴都要被苦的沒有味道了。

一邊喝着剛才準備好的清水,阮星竹轉頭看向窗邊,卻發現正在砍柴的肖凌不見了,只剩下阮白白一個人乖巧的在玩泥巴。

一低頭才發現,窗台上赫然擺着幾顆蜜餞,金色的蜜糖在陽光下閃着細碎油亮的光。

阮星竹放下手裏的清水,纖細的手指挑出一顆捏起,放在口中細細品味。

“真甜——”

簡直要甜在心口裏。

看來肖凌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晃眼,太陽就從高高的天上落在了山頭。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三人氣氛融洽的用了晚飯。

阮星竹也沒有問那些蜜餞是不是肖凌放的。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用了晚飯,他們團團圍坐在桌子旁邊,各人做個人的事情。

“咚咚咚——”

門口像是有人敲門。

阮星竹疑惑的站起身子,心中納悶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人找?

莫不會是那個宋文庭又來了你吧?

阮星竹總覺的自己的心頭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開門一看,門口站着一個個子比自己還要矮了半頭的男人,虛偽地笑着站在門前。

“里正?”

阮星竹不認識這個人,可是身後的肖凌卻認識。

“呦,是肖凌啊——”里正含糊的打了一聲招呼,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賬本打開,查了一會,點着手中的冊子說,“肖凌家——”

“這個季農田的租金該交了。”

肖凌有點小心翼翼的笑着,對里正說:“我們這些日子手頭不算太寬裕,要不您看看——”

“要拖欠?”

里正滿不在意,斜了肖凌一眼,瞧不起人似的吐了一口吐沫。

他拿出一根碳條在冊子上一劃:“肖凌家,最多拖欠一月,等到交錢的時候,多給一兩銀子。”

“好。”肖凌低着頭悶聲答應。

“怪不得不給宋文庭錢了,原來是真的窮了啊——”里正審視一般的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阮星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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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田園穿到古代當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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