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疼孫子還要疼愛她
於老太太果真沒有猜錯,於九九就在這。
她本以為於九九會害怕的從後門溜走,早就派於期年去後面守着了,沒想到於九九竟然這樣傻,主動地跟祁承桓從正門出來。
此時於期年,一臉害怕的站在祁承桓屋后。奶奶讓自己在後面堵住於九九,雖然自己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也不敢違背奶奶的意思。
此時他腦海里想的,全是待會自己能不能打的過於九九,畢竟上一次已經被打的,已經有心裏陰影了。
“鄉親們這可都看到了,她倆是一起走出來的啊。老婆子我可沒有說謊。”於老太太一臉的委屈。
可是唯獨於九九看出了,老太太眼中閃過的,得意之色。正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身邊的祁承桓攔了下來。
“不知於奶奶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要叫我奶奶,你不配!於九九這個賤丫頭,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肯定是受到你這個小子的矇騙了!”於老太太瞪着祁承桓,厲聲地說道,好像是想要讓他害怕。
但是祁承桓什麼場面沒見過,被一個老太太在身前嚷嚷,怎麼可能會有退縮的意思?
“你這小子敗壞了我們於家的名聲,今天無論怎樣,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否則,否則老婆子我就不活了!”老太太見祁承桓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裏有些急了,連忙又哭又鬧的,坐在地上撒潑不願意起來。
於久久和祁承桓看着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於老太太,還有圍在外面看熱鬧、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眾人,對視了一眼。
“這麼放蕩的女孩子!還未定親便與男子共處一室,那明日,怕不是連孩子都要生下了!”
“就是啊,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做什麼針線活,成天就知道殺雞宰牛的,成何體統?”
於久久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原主的記憶中,自己剛剛總角之年,於老太太便告訴自己,針線活兒母親做便好,她應該出去打些獵物回來分食。
可是她把滿滿一籮筐的野味兒、帶回來的時候,於老太太和大伯一家,都把籮筐搶了過來,當著她的面兒把籮筐摔倒地上。
“你是想餓死我們大家嗎!我們平日裏對你這麼好,你就只打了這幾隻野雞?!”大伯衝著於久久吼道,似乎辛苦打獵的是他一樣。
於久久自己清楚,裏面有起碼二十隻野雞野兔,都是油光透肥的。
在被大伯在門前罰跪之後,於久久搓着已經生了凍瘡的雙手雙腳,聽見裏屋大伯說著:“娘!兒子特意打了這些獵物,讓娘享享口福!”
於久久的心已經寒了大半,卻只聽得老太太說:“別讓你老二瞧見了!他們家富得流油,自己買了吃便是!”
旁的不說,大房把爹爹娘親一年掙來的辛苦錢,都騙走了,臨了臨,還要把爹爹娘親身上,那兩件棉衣擄走。
那棉衣的棉花,是爹爹幫鎮上的富商種了幾畝地的棉花,好容易向人討來的,裡子面子的布料,也是娘親親手采了桑葉餵了蠶,再自己繅絲織成布的。
於久久聞着屋內燒着野雞野兔的肉香,又餓又冷,幾乎就要暈倒。大伯母倒是出來了一次,見了於久久卻也只是滿眼的厭惡之情。
“臭腳都露在外面!真是沒女孩子的樣子!”大伯母衝著於久久啐了一口,根本就不記得,連那雙不擋風寒的布鞋,也是剛入冬的時候,於期年從她腳上硬扒下來的。
此時的二人,眼中皆是無奈和憤恨,只是於久久眼中多是無奈和堅決,祁承桓目光里,卻帶着一絲嗜血的殺氣。
在劇組混跡了好幾年,於久久太會察言觀色了。她早就發現了,祁承桓的眼神中滿是清冽,還有冷漠。
可是當祁承桓面對自己的時候,明明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啊。於久久第一次感受到,面前的這個男人,遠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複雜得多。
祁承桓卻是根本就沒察覺到、於久久的變化,而是從背後拉着她的袖子,投來了那依舊令人心安的目光。
“久久莫怕,我答應過你,定會護你周全的,”祁承桓輕啟薄唇,這幾個字便已經足以於久久義無反顧了。
“都說薄唇的人多薄情,可是這個祁承桓,並不是薄情的樣子啊,”於久久心中暗自思索着,可是手腕處,隔着衣服傳來的溫熱,卻讓她的心慢慢沉澱了下來。
祁承桓一把就把於久久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掌心傳來的力度,讓於久久幾乎跌了個趔趄。她感受到的,除了被祁承桓護在身後的溫暖和安全感,還有極強的佔有欲。
要是放在現代,估計也是個霸道總裁。
祁承桓沒有瞧見於久久的表情,否則他可能會發現,於久久看着自己的臉上,口水都快要低落在地上了。
“於奶奶,久久既已離了您家,榮辱便也與您再無干係,”祁承桓冷聲說道,還故意說得極為大聲。
於老太太聽祁承桓又拿這件事情說事,自己也心虛了不少,就連忙喊道:“哪有老人長輩不同意,家中小輩不由分說,就離了家的道理!”
一邊說著,還一邊抹着眼淚,避重就輕地說著:“她既是我孫女,我自然是比疼孫子還要疼愛她!久久啊,你告訴奶奶,是奶奶給你的好東西不夠多嗎!”
聽着於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於久久就直接站到了祁承桓的身前,也不顧那隻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了。
“奶奶這說的是什麼話?這麼些年來,您除了讓我吃不飽穿不暖,也沒讓我體有完膚,自然是最疼愛久久的人啊,”於久久裝作驚訝的樣子,準備做勢要扶起於老太太。
祁承桓原本準備攔住於久久,可是看着於久久,在背後給自己擺了擺手,他便知道,這個丫頭,定是心中又有些鬼主意了。
於老太太原本還想着,等於久久過來的時候掐她一把,便連忙伸手要於久久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