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唯我鍾神秀(二十四)
就在斂元元詫異時,赫連城也輕瞥了他一眼,雖沒有說話,但斂元元覺得赤月魔君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嘴欠真的是病。
她有些幸災樂禍看着赤月還一無所知的樣子,愉快吃完了第二個雞腿。
緩解了一下飢餓,她才有時間關注自己的人設。
“王爺你也吃。”
斂元元十分殷勤地給赫連城盛了碗湯,用滿是憐惜的目光看他,輕柔道:“宮主離開前特意吩咐過我,說您的飲食不太規律,這樣不行的,對身體不好。”
“難為鍾兄還對你說了這些小事。”
赫連城接下了她的湯,端着碗輕抿了口,詢問道:“說起來我一直有些好奇。”
“嗯?”
斂元元咬着筷子抬頭,不知道大老闆好奇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救了我。”赫連城自嘲一笑:“天下人都覺得我冷血,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個好人?”
他一直很奇怪。
若說鍾神秀待他好是因為他敗了他,把他當成知己,可他和斂元元之前並不認識,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會覺得他是個好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來救他。
“這個啊。”斂元元彎着眼眸微微一笑,頰邊的小梨渦就明顯起來:“其實我之前見過王爺,在泉州,我見過王爺和趙大人在街邊施粥。”
這段背景在赫連城的基本描敘里有提過那麼幾句,所以她這麼說沒有任何問題。
赫連城目光微愣,沒想到她救他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他垂下眼眸喝了口湯,掩下心中情緒。
那日他只是路過泉州,見到街邊有王府施粥的攤子便說了兩句話,畢竟他從來沒有為天下百姓做事還默默無聞的想法,既然為民做好事,自然要讓百姓知道。
可就是這樣一件小事,她記在了心中,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好人’。
赫連城不知道該如何同說。
他不想打破她心中那個‘英雄’的模樣,就像他不願讓鍾神秀知道他從前的冷血無情。
人的本性便是這樣,愈親近,愈在乎他們的想法。
赫連城有些食髓無味喝完了整碗湯,抬頭便看到斂元元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她眨巴着單純而又澄澈的大眼睛,關切道:“王爺,你不吃飯嗎?”
大老闆就喝了碗湯,難不成想減肥?
斂元元看了眼自己面前杯盤狼藉的桌面,她剛剛吃了兩大碗飯,桌上的菜一半進了她的肚子,而赫連城竟然只是在默默喝湯。
赫連城神色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自己乾淨的碗碟,不着痕迹微笑:“我不餓。”
“我餓!”
坐在對面的赤月魔君拿筷子不滿敲了敲面前的碗壁,嫌棄道:“圓圓你餓死鬼投胎啊?吃這麼快?”
斂元元便滿臉的委屈。
自己吃得慢也要怪她?
“赤月!”
赫連城冷色道:“不想吃就出去。”
赤月魔君唇角一抿,比斂元元還委屈。
他當初到底為什要和赫連城比試?攝政王就沒拿他當人看!他赤月的地位比門口看門的侍衛還不如。
赤月魔君滿腔腹誹看她。
斂元元真心覺得自己冤枉。
赤月魔君天天這麼一臉怨婦樣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呢。
“無需理會他。”
赫連城寬聲道:“吃飽了么?要不要再上些菜?”
“不用不用。”
斂元元有些不太好意思,趕忙擺了擺手,乖巧道:“我已經飽了。”
“好。”赫連城點點頭:“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不要客氣,就當是自己家裏一樣。”
看到她點頭,又十足乖巧的模樣,赫連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圓圓真可愛,可惜我沒有你這樣可愛的妹妹。”
斂元元看他一臉笑意,只好小聲提醒:“我是未婚妻,不是妹妹。”
赫連城面色一頓,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淡淡道:“這件事我會和鍾兄好好談談。”
見他這麼嚴肅,斂元元也就不敢再反駁了,反正鍾神秀不在,過一天是一天唄。
本着這樣的想法,她在王府里住了下來,本想睡鍾神秀的院子,可被赫連城拒絕了,他讓管家把她安排在了鍾神秀旁邊的院子裏,離他的主院也不遠。
而斂元元十分懷疑大老闆還是在嫌棄她。
——果然感天動地的只有兄弟情啊。
斂元元心中長嘆,直到第三天趙香彤回來。
她晚了六七天才到,結果一回帝都,這位趙大小姐先來了王府。
回來帝都第一天,趙香彤就得知了鍾神秀有未婚妻這個噩耗。
趙大小姐在王府門口哭天搶地,差點把王府大門都砸壞了。
還是赫連城親自出手,才制止住她想繼續砸門的意圖。
他握住趙香彤的手臂往外一推,面色冷漠道:“我念你是趙軒刻的女兒,滾。”
太師府跟着的小廝忙點頭哈腰賠罪:“王爺恕罪,我們這就把小姐帶回去。”
趙大小姐一邊哭一邊喊:“我要見鍾公子!我不信他有未婚妻!我要見鍾公子!”
赫連城臉色愈冷。
“來人。”
他喚來侍衛:“有靠近王府者殺無赦。”
赫連城沒再看太師府的人一眼。
他已經給夠趙軒刻面子。
“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拉着趙香彤的是她幾個貼身侍女,眼見攝政王都說了這樣的話,她們焦急不已,生怕那些面目冷漠的侍衛將他們斬殺當場。
趙香彤卻仍是不甘。
“我不信!我一定要見他!”
“小姐,我們從長計議啊。”
拉住她手臂的綠衣侍女朝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急切道:“小姐你可是太師的獨女,這世上幾個女子能相比?我們先回去見了太師,太師那麼寵愛您,一定會有辦法的。”
得到她的示意,另外一邊那侍女也急急道:“是啊,只有太師才有辦法,小姐,就算闖進了王府,有王爺在,你也沒法把那女人怎樣。”
“小姐,先回去吧。”
“小姐先回去修整幾日吧,鍾公子定然也不想看到您風塵僕僕的模樣。”
許是最後這句話打動了趙香彤,她看了那說話的侍女一眼,悶悶道:“父親真的會幫我嗎?”
若對象是赫連城還差不多,鍾神秀是個江湖人士,趙太師不一定會答應她。
見她停止了掙扎,之前那說話的侍女忙道:“太師最寵愛您了,什麼不會答應您?”
趙香彤平靜下來,她瞥了眼王府大門,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咬牙道:“我就不信了,我會輸給一個藉藉無名的小丫頭!”
她終於願意回家了。
幾個侍女鬆了口氣,趕忙跟上馬車,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停留。
等車轅聲緩緩響起,趙香彤才徹底冷靜下來。
她沉着臉色想了一會兒,突然掀開車簾問護在車邊的一個年輕侍衛:“林輝,我之前讓你弄的東西你弄到了沒有?”
那年輕侍衛臉色紅了一下,這才極為羞赫道:“小姐,弄到了,一共兩瓶,屬下回府給您。”
他家小姐讓他弄凝香露,那種羞恥的東西,就連他說起來也極為赫然。
“那就好。”
趙香彤點點頭,這才滿意放下車簾。
身邊侍女有些好奇又有些驚恐道:“小姐,您該不是想給鍾公子下藥吧?”
“你傻嗎?鍾公子武功那麼高,赫連城又不願意幫我,我怎麼下藥?”
趙香彤瞥了她一眼。
“那您弄這個是······”
侍女有些糊塗了,既不是要給鍾公子下藥,那她家小姐要這種東西做什麼?難不成給自己下?
“那個‘圓圓’!”
趙香彤咬牙切齒:“她和赫連城的關係肯定也不錯,不就是伏低做小嗎?誰不會?我明日再來,且誰說我會傷害她?”
她冷哼一聲,眯着眼眸冷笑道:“鍾公子的未婚妻我怎麼會傷害?我不僅不會傷害她,還要和她做朋友。”
侍女:“?”
她家小姐這是打擊太大了?
“等我能混進王府了我就給她下藥,我看她能不能矜持得住!”
侍女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您想找人壞了她的清白?”
這可比傷人家更嚴重。
“當然不。”
趙香彤挑着眉頭,不屑道:“鍾公子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我看王爺倒是挺喜歡她的,我在帝都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子這麼好,既然這樣,那我就送那‘圓圓’一場大富貴!”
她神采飛揚道:“把鍾公子讓給我,至於那個什麼‘圓圓’,讓她當王妃好了。”
侍女:“······”
她為自家主子的腦洞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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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元元:???
斂元元: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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