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唯我鍾神秀(十六)

世間唯我鍾神秀(十六)

其實赫連城和鍾神秀的性格有些像,寵着的人往死里寵,不在乎的人毫不在意。

而很不幸,赤月魔君就是這個受兩方虐待的人。

赫連城手下也不是沒別的高手了,只是鍾神秀與赤月魔君相識,攝政王覺得以赤月魔君來說話,會比較能說服他。

可斂元元真想接任務。

沒有任務她一輩子也沒法發家致富啊!

但赫連城都這麼說了,她再辯駁就有些崩‘好兄弟’的人設,於是鍾神秀只好抿着唇角勉強點頭,示意他會聽赫連城的話,但末尾還是說了一句:“赤月沒什麼本事,他的試探無用。”

“呵呵,我知道。”

赫連城笑着應了一句,朝他舉杯:“不說那些了,難得出來,鍾兄,你不常飲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赫連城敬了他好幾杯茶,許是擔心再有人惹怒他,攝政王沒有回府,之後的時間都是他領着鍾神秀在太-安城遊玩,為他介紹帝都的風土人情。

一直到晚上回王府,鍾神秀也沒能再出第二次手,畢竟攝政王的內力比他深厚,他能聽見的赫連城肯定早他聽見,在深知這位絕世劍客脾性的基礎上,赫連城當然是杜絕他動手的可能。

晚上在明月樓吃的晚膳,回去的時候恰巧碰見赤月魔君在包紮另一隻手臂,見着他回來了,這位原本也桀驁不可一世的魔君大人有些死氣沉沉道:“我上輩子一定欠了赫連城很多錢,至於你,鍾兄,你上輩子大約是他兒子。”

還是比較疼愛的兒子。

鍾神秀:“?”

這兄弟在說什麼狗屁騷話?

想了想,鍾神秀微抿着唇,冷靜道:“不過三年而已,你太聒噪了。”

作為一個男人這點忍耐功夫都沒有,他對赤月魔君表示失望,同是打工人,看看他多淡定。

當然,如果他是赤月魔君這話當他沒說過。

鍾神秀目不轉睛越過他身邊,沒再給這位受傷的魔君一個多餘目光。

一夜無話。

第三天,帝都里繼臨王妃被打之後終於又迎來了新一輪高-潮。

河山王回來了。

雖然在天命之子的描敘里,河山王陰險狡詐助紂為虐,但這位和皇帝還真不一樣。

河山王君長寧,人如其名,寧靜、爾雅,帶着點書卷氣,若不是他穿着一身銀甲剛從慶州鎮-暴回來,鍾神秀幾乎就要以為他是個和煦的讀書人了。

可事實上這位帶着書卷氣的河山王和當今聖上關係很好,但他和皇帝性子完全相反。

他為人沉穩內斂,待人溫和有禮,這樣一個風評頗好的男人,卻明知皇帝昏庸苛政依然極力維護,在斂元元看來,他不是心懷詭異想自己上位就是對君長安真愛無疑。

這裏的‘真愛’指的是兄弟情。

河山王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但不管世人對於河山王的風評有多麼好,這位都是大老闆的頭號對頭。

赫連城代皇帝去城門口迎接河山王之時,太-安城主街兩旁圍滿了人,許多都是少女。

從趙香彤千里追夫的彪悍舉動便能看出大麓少女們的奔放熱情,如今兩個夢中情人都匯聚在這裏,這場面就是帝都少女們春心爆發顏狗成災的盛宴。

鍾神秀坐在街道旁的酒樓里,透過二樓的窗戶窺見這熱鬧一幕,也看到了赫連城淡漠俊美的側臉。

在無數尖叫歡呼聲中,他騎着馬站在□□城門內,冷靜看遠處緩緩而來的軍隊。

為首的自然是目光和煦如春風的河山王君長寧。

出征的軍隊在離城門口還有些距離時便停下駐紮,只有河山王和他的侍衛策馬朝城門口這邊奔來。

等他入了城,街道兩旁的歡呼聲更重了,幾乎是震耳欲聾。

君長寧一邊朝街道兩邊歡呼的人群點頭致謝,一邊騎着馬緩步靠近赫連城。

“攝政王。”

赫連城臉色漠然,見他走近,微微點頭,淡淡說了句:“歡迎河山王回來,陛下讓你回宮敘職,河山王應是不需要我護送吧?”

他的語氣和表情一樣淺淡,沒有絲毫情緒,君長寧卻毫不介意,笑容依然和煦如春風,溫雅氣質叫街道兩旁的青春少女們尖叫不已,他對赫連城拱手:“勞煩攝政王了。”

“嗯。”

赫連城隨意點了下頭,調轉馬頭當即就準備走。

他可沒興趣和君長寧話什麼家常。

“聽聞攝政王才從芒城回來?”

他才剛剛轉頭,君長寧卻主動架馬過來,與他並駕齊驅,並笑着向他詢問芒城事宜。

赫連城漠然着眉眼,不太想搭理他,因此也沒開口回答。

君長寧卻依然淡笑:“鈴洲之事長寧已經聽說,還要多謝攝政王廣申援手,不過錢怎麼也不能讓王府出,王爺明日遞個摺子,自有國庫批下。”

赫連城嗤笑一聲,回過頭來嘲諷他:“河山王說笑了,花出去的錢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與其同我說這些話,不如回去好好看着陛下,省得他趁你不在就肆意妄為,你填得了那麼多窟窿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實在算不得好,君長寧卻不見半分氣惱,眉目間溫和爾雅的笑意似乎從未退卻過。

即便聽到赫連城如此說,他也只是平靜說:“王爺說笑了,陛下乃天下共主,陛下想如何做自然不是我等臣子可質疑的。”

直到這兒,他語氣里才透出那麼一絲極淺淡的鋒芒。

“這天下,終歸是陛下的天下,是我君家的天下。”

赫連城唇角微抿,突得笑開,一如斂元元第一次見到他笑時的張狂和桀驁,十分符合天命之子的身份,他斂下眉眼、壓低聲音,似是不經意間說出:“自是你君家的天下,本王可是等着看長寧你何時顯威呢。”

他狀似親近般拍了拍君長寧的肩,語氣更加溫和:“你皇兄怎麼比得上你,你說對嗎?”

雖然隔着一段不近的距離,無法看清河山王臉上細微的表情,但鍾神秀依然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氣場的改變,顯然河山王對於赫連城的挑撥離間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想了想,他和系統嘮嗑道:“你說你要是個斷袖系統,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磕CP了?”

系統:“?”

冷漠的機械女音在他腦海平靜響起:“請宿主不要說出系統無法辨認的指令。”

就很無趣。

果然還是和天命之子說話開心呀。

鍾神秀帶着滿腔憂傷又坐在窗口邊上看了一會兒,直到赫連城和君長寧快要走過他視線所及的這段街道,他放下手裏的茶杯。

天命之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他改變不了這一點,但他鐘神秀,可以做這個世界上最會裝逼的男人。

本着榮耀即生命,裝逼即人生的扮演原則,鍾神秀放下茶杯之後一腳踏上了窗檯。

身邊跟着他的王府侍衛只來得及喚了一句:“公子——”

他已經越過窗檯,從二樓飛身而下了。

白衣飄飄、氣質高冷、容顏俊美。

無數人目光中,他翩然而下,彷彿一片潔白的雪,又似一道純凈的光。

總而言之鐘神秀用殺-爆其他人十次的姿態從空中落下,並且成功吸引了附近圍觀的大部分春閨少女目光。

“有刺客——”

“保護王爺——”

“是誰······”

然後也成功引起了君長寧身邊護衛們的注意。

赫連城眸光一跳,立刻從桀驁張狂的天命之子模式回到兄友弟恭的友善人設,他高聲道:“住手!這是本王的兄弟。”

他應該感謝鍾神秀沒直接落到他馬上,不然明天的傳聞會更加勁爆。

鍾神秀落在了他們前方大約幾步遠的地方。

他目光冷冽,抬頭看向君長寧。

赫連城眉心一跳,當即就暗道不好。

他倒不怕得罪了君長寧,他只是擔心鍾神秀吃虧,這位劍客太耿直了。

“鍾兄,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河山王君長寧。”

為了防止他衝上去砍殺君長寧,赫連城立刻翻身下馬,面帶笑意走向鍾神秀。

鍾神秀目光掠過他身上時柔和了幾分,但等回到君長寧面上時又變得冷漠如初。

他下巴微抬,冷然道:“這個人就是君長寧?”

等到赫連城點頭,而君長寧也帶着淺淡微笑看過來之後,鍾神秀一聲冷哼,當即就不屑道:“果真是賊眉鼠眼、面目猥瑣,不及赫連兄你溫文爾雅落落大方。”

君長寧:“?”

不止河山王,赫連城也是一副詫異模樣,他忍不住開口道:“鍾兄······”

“赫連兄不必再說,你的意思我都懂。”

鍾神秀抬手就阻止了他的話,繼續面色冷然:“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動手,此等猥瑣小人還不值得我來動手,但有些虧赫連兄你能吃下,我身為你的兄弟卻不能看着你吃下。”

鍾神秀同他說完之後便朗聲道:“我赫連兄為了北越三城,舍下臉面四處籌集銀兩,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你如今兩句話就想抹去他的功勞,未免太過分了。”

滿街寂靜。

許久才聽君長寧微笑道:“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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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城:我自己都不信。

鍾神秀:只要我聲音大,我說的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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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攝政王后我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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