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唯我鍾神秀(十四)
——鍾兄是我朋友,怎能涉險?
雖然赫連城沒說出來,但他就是這個意思。
赤月魔君唇角顫了顫,到底沒把心裏的罵說出來。
這裏是攝政王府,而他打不過鍾神秀也打不過赫連城。
心裏有點暗爽可依然保持高冷姿態的鐘神秀則點了點頭,淡然道:“可。”
有事當然找他了,只要名士點到位,啥都能做到。
許是他答應了,赤月魔君隱晦看了眼赫連城,便立刻同他道:“那明日你同我出去,還有一個地方——”
“明日我邀了鍾兄去明月樓吃酒。”
赤月魔君話還沒說完,赫連城直接打斷了他。
攝政王表情淡漠道:“赤月,你當日冒犯本王,敗在我手下,我饒你一命,換你為我效力三年,你應該明白你這條命是撿來的,包括你的赤月魔宮。”
赤月魔君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許久,他才小聲道:“同樣是人,我不也給了你十萬兩?我輸了就要賣命?”
世人稱赫連城滅絕人性,誠不欺我。
他心裏委屈,但沒人能給他解答,鍾神秀也只看了他一眼,不再反駁赫連城的話,畢竟他明天還有任務,就算要和赤月魔君一起‘搭夥打工’,那也得換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秉持着任務最重要,鍾神秀早早就洗漱完畢,坐在餐廳等待吃早膳,等吃完了早膳,他就得出去彰顯攝政王的霸道,以及打擊不良傳聞了。
其實攝政王府並沒有一起吃早膳的習慣,不過在芒城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又見鍾神秀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赫連城便也吩咐了廚房準備。
今日少了趙香彤,攝政王府其他人也不在,只有赫連城、鍾神秀,還有赤月魔君三個人。
赤月魔君這個真正的‘打工人’吃完了早膳還得去給赫連城賣命,倒是赫連城有心思和鍾神秀說話。
“鍾兄,你嘗嘗這個,是太-安城的特產。”
他夾了塊雪白糕點放到鍾神秀碗裏,看着他吃下,又笑着道:“待會兒讓趙康帶鍾兄到明月樓看看,那裏的菜品可是一絕。”
“嗯。”
鍾神秀一邊點着頭一邊想着等會兒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打擊敵人,第一次出任務,他得彰顯出大老闆的氣度和品位來。
吃完了早膳,赫連城在府里辦公,赤月魔君出去賣命,趙康便領着他出門逛街去了。
鍾神秀人設高冷,但說實話斂元元對太-安城還挺有興趣的,畢竟女人很少能抗拒逛街,特別是在有人付錢的情況下。
忍着心裏的購買慾,鍾神秀從王府出發,一路順着街道往東,趙康以為他在看街上的小攤,實際上他在豎著耳朵聽人家的閑談。
只要有人說大老闆的壞話,他就上去一腳踹倒,給人家愛的教育。
但不知是赫連城在太-安城中積威太深,還是帝都百姓都很有憂患意識,他一路逛了小半個時辰,竟然沒聽到一個說赫連城壞話的。
一直到了明月樓,鍾神秀也沒有機會出手逞威。
趙康則滿面笑意領着他往明月樓三樓走,邊走還邊道:“鍾公子,這明月樓三樓視野極佳,在這能看見大半個太-安城,主子特意交代,讓屬下給您定了個靠窗的位置,好叫您能欣賞到太-安城的美景。”
“嗯。”
鍾神秀矜持點頭,也沒說其他,只跟着他往三樓走。
路過二樓樓梯口時,他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話。
有人在罵赫連城。
準確來說,是有人在背後議論赫連城。
鍾神秀走到樓梯口時,聽見那人壓低聲音道:“這攝政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讓人打罵自己的母親,就算再怎麼關係不好總歸是自己母親,也不知故去的臨王知道他如此不孝會作何感想。”
“還能作何感想?臨王都故去那麼多年了,我看就是他在世,攝政王也不見得會多孝敬他幾分。”
“你說得也對,太-安城誰不知道攝政王冷漠無情,你看那趙太師家的嫡女,據說為了他私自跑到芒城去了,如今他回來,也不見提一句。”
“算了,不說了,讓人聽見就不好了,來,張兄吃酒,我敬你一杯。”
“哈哈哈,好。”
說話的兩人是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包間裏喝酒,估摸着也沒想到竟有人隔這麼遠還能聽見他們小聲說話,畢竟像鍾神秀這樣的傳奇人物不是隨便能碰到的。
但今日就是這麼巧。
他們碰到了。
這麼明目張胆說大老闆的壞話,這哪兒能忍啊?
鍾神秀當即面色一冷,趙康還在給他介紹明月樓的特色,便見這位面色高冷的絕世劍客一腳踹開了二樓靠近樓梯的那間包廂,裏面喝酒的兩個世家子弟當場愣住了。
鍾神秀冷漠目視他們,冷靜而淡漠道:“我聽見了。”
這算是回答他們之前說的話。
話音落,他直接從門口掠了進去。
“鍾公子!”
趙康只來得及喊他一聲,便見他一腳一個,把兩個喝酒的人都從窗口踹了出去,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他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只看到剛才還在喝酒的兩個人抱着腿躺在街上哀嚎。
這可是二樓,若是不會武摔下去起碼會斷幾根骨頭。
趙康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有些發怔道:“鍾公子你······”
好端端的怎麼就踢開別人的包間把人踹下去了?
鍾神秀冷靜而淡定看了他一眼,極為自然道:“他們說赫連兄的壞話。”
趙康:“?”
趙統領半響才按着眉心苦笑一聲,稍稍有些苦惱道:“鍾公子,這太-安城裏豪門貴族頗多,主子的敵人也多,總會有些世家子弟關起門來偷偷說兩句的,這樣的人太多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每個罵赫連城的人都要計較,那他們王府就不用干別的事了,單單打人便足夠忙碌,再者人家關起門來偷偷說兩句,便是赫連城再睚眥必較也不會有心思管這些。
可鍾神秀不這麼覺得。
他冷着臉,極為不贊同道:“沒人可以說赫連兄的壞話。”
他就是這麼執拗的一個人,不放在眼裏的人他連名字都記不住,但當成朋友的人在他心裏便是極好的,壞話都聽不得一句。
趙康頓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為主子感動,這鐘公子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
他甚至沒法怪他為主子找了許多麻煩,因為他確確實實打心底里維護主子,儘管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趙康苦笑一聲,也沒別的辦法,趕忙喚人回去告知主子,另外又喊了其他人去處理這件事,而他繼續為鍾公子引路,帶他去三樓休息。
雖說有些小麻煩,但也不過是兩個世家公子罷了,他相信主子也不會在意這件事,頂多苦笑一聲鍾公子的耿直,倒是他接下來得好好注意。
這太-安城裏少有主子惹不起的人,但有些人若能不招惹則更好,鍾公子如此耿直的性格,萬一得罪了些大人物,他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好不容易走到三樓,領着鍾神秀在先前定的包間坐下,趙康鬆了口氣,轉而為他介紹起太-安城來。
“公子你看,那個方向便是我們王府。”
看著鐘神秀目光朝他指的方向而去,趙康又繼續道:“王府西邊是太-安書院,太-安城大多數王公貴族都是在這讀的書,王爺小時候也入過太-安書院。”
一提到‘小時候’這三個字,鍾神秀便想起了系統說的‘自行探索’。
無論是赫連城小時候的故事,還是三年前他和皇帝之間發生了什麼,這些都是他急需要知道的,但以鍾神秀的性格,直接問有點崩人設,他只能旁敲側擊,比如此刻,就是個很好的時機。
鍾神秀盯着那座太-安書院看了一會兒,冷不丁突然道:“赫連兄小時候和家裏的關係不好?”
趙康微微一愣,半響才有些沉重道:“是不太好,您是主子的朋友,屬下也不瞞您,主子和家裏人的關係不說不共戴天,至少也是勢同水火了。”
“這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趙康嘆了一聲,聲音有些感慨:“那是主子大約七八歲的時候,那時他還在太-安書院讀書,那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妃娘娘和······”
“是誰竟敢傷我張家之人?!”
鍾神秀剛聽到關鍵地方,包間的門被人‘砰’地一下踹開,有人怒道:“真是好膽,天子腳下猖狂至此!”
“······”
探索一下子被打斷了。
趙康瞬息閉上了嘴,看這闖進包間的人,他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這太-安城裏,竟是你們張家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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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神秀:我為大老闆出生入死、赴湯蹈火!
→真出生入死、赴湯蹈火(赤月魔君)
鍾神秀:我為大老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赫連城本人)
鍾神秀:我為大老闆掃除麻煩、攀登高峰!
→真麻煩製造者本人(鍾神秀)
【劇場】
赫連城:沒關係,我們是兄弟嘛,鍾兄也是關心我。
鍾神秀:我打了你媽。
赫連城:肯定是她過分,鍾兄不用放在心上。
鍾神秀:我踹了張家子弟。
赫連城:沒關係,區區張家子弟而已,赤月,你今晚去教訓一下。
赤月:???
赤月: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沒意見,折騰我是幾個意思?好傢夥人幹事你是一件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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