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相看不厭
有時回想起來,他和蘇熾能得今日的相守也當真是不容易,曾也有幾次眼看着都差不多要緣斷了,卻都兜兜轉轉的,最終還是得到了這個人。
拜堂之後,他和蘇熾便由鳳寧秋許了女媧靈廟裏牽繫姻緣的咒術,令他與蘇熾的靈蘊相連,便無時無刻都能觸得對方的靈息。
尤其共枕纏綿之時,本就所距無隙,氣息相纏間又添了靈息交綿,彼此都盡歸對方所有,不分彼此。
蕭遙任着蘇熾擾遍了他的全身,身上便到處都是他所留的印記,幾乎無一處倖免。
然而蘇熾愈探愈低,終於要讓他經受不住了。
“你怎麼又往那裏……”
蘇熾當下所觸的地方當真令他局促,險之又險的,終於惹得他抗議了一聲。
蘇熾笑了笑,他若不願便也不會強求,換而攬住了他的身子,戲到他腰上的癢處,叫他一笑促然。
蕭遙又哭笑不得的捉了他一下,“別弄那裏!”
“不是說都習慣了嗎?現在又受不了了?”
“就是受不了!”
蕭遙又嗔又笑的,蘇熾也無奈了,只好將他半支着的身又壓回榻上,咬了咬他的唇。
然而蘇熾依然沒那麼老實,吻着吻着,又戲到了他的喉結,溫息綿纏着觸碰他最險的致命之處,總要將他弄得有些局促。
“真是的……”
然而他不促還好,這一促,蘇熾反倒更將他戲了放肆,舐在他頸間,又碰了他的身子陣陣脫力,簡直拿他無可奈何。
“雲涯……”
蘇熾輕喚着又湊到了他耳邊,似是忍俊不禁的,呢喃輕笑:“你怎麼這麼可愛?”
好歹蕭遙也是堂堂正正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卻是一直以來都被這嘴上從來沒有正經的傢伙說成是“可愛”,此事蕭遙至今不解。
“哪裏可愛了?”
蘇熾謔然一笑,一把捉緊了他的身子,蕭遙即吃痛哼了一聲,便幽怨:“你能不能別總這麼突然……”
蘇熾在他耳畔柔笑,托住他的後頸,輕柔的吻了吻他,“還是這麼疼嗎?”
“你以為呢……”
蕭遙每次都會被他弄得局促不已,雖也有些怯此痛意,只因讓他吃此痛的是蘇熾,故與那番怯意相較,他還是更願與他融骨相觸。
蘇熾在他身上愈發放肆,肌膚相觸一片溫灼,蕭遙簡直快被他磨死了。
“你輕點……”
然而蕭遙這天生的柔嗓置入繾綣便更是催人神魂,蘇熾只聽他喘息間的聲韻便酥了心,根本不捨得放開他分毫。
“蘇墨寒!”
聞他當真生了怨氣,蘇熾連忙又銜了他的唇,討好着輕輕柔吻。
蕭遙足是被他收拾了良久,才終於吃足了他的沉愛,安然歇睡。
蕭遙有一下沒一下的弄着蘇熾的髮絲,瞧了他好一會兒才終於起了倦意,沉沉睡去了。
今夜稍有淺夢擾眠,混混沌沌的竟憶及了與蘇熾初見時的模樣——那時他還挺正經的,也不苟言笑,整個人就像是從畫裏走出的一般,舉手投足間凈是王族公子的優雅風度。
蕭遙自小生長的環境與他截然不同,雖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但畢竟是放養着長大的,自然也沒那麼多優雅,故初見他風度時還甚感新奇,只驚覺世間怎會有如此翩翩良人。
清晨柔輝照眼,夢境渾然散去,嗅得蘇熾枕上沉香沁息,睜開眼來,便見他人在案前,恰好籠在朦朦透入窗紙的清輝之中。
蘇熾身上只披了一件寬袍,順手撿用了蕭遙的髮帶低束着發尾,正細細壓着篆香。
蕭遙靜瞧了他一會兒,便也起身,蘇熾早已將他的衣裳給他整齊疊放在了枕旁,便不勞他四處去尋了。
“醒了?”
蘇熾一問,蓋上了香爐的小蓋便笑着轉眼來瞧他。
就算是現在,其實也依然能時常從蘇熾身上看到那股翩翩優雅的風度,不過蕭遙如今倒是更習慣他對自己百般不正經的親昵樣。
蕭遙洗了臉,蘇熾便取下了自己發尾的頭繩,來到鏡前為蕭遙梳發。
蘇熾的眉目生得既有黠魅亦有雅姿,尤其眉心的硃砂痣常年都是最攝魂的一筆,故他就算讓一頭長發不加任何束整的散披着亦如無暇璧人。
蘇熾為他梳着發,忽然從鏡中瞥覺他正一動不動的瞧着自己,便笑問:“看的這麼入神?”
反正是自己的人,蕭遙自然肆無忌憚的看,“好看。”
大早就被蕭遙誇了一語,蘇熾約是心花怒放,便將眉梢一挑,“那我就這樣出去好了。”
“不行。”
“為什麼?”
他這樣衣不整發不束的慵態再美也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就是不行。”
“這麼霸道?”
“你有意見?”
“沒有,”蘇熾為他系好了髮帶便傾身來擁住了他,“我又打不過你,哪敢有什麼意見。”
他這話說得似是暗戳戳的揣着顆什麼賊心,蕭遙回頭便捏了他的下巴,“就只是怕挨打?”
“怎麼會呢?我可老實了。”
蘇熾雖然嘴上總愛不正經,但其實也的確是挺老實的,且他那身王族的風度從來沒丟,出門都是衣冠整潔、端莊優雅。
蘇熾一早便去了書塾,蕭遙出門路過時便聽堂中書聲朗朗,蘇熾修影端坐案前正對着門,見他從屋外路過,便笑着沖他眨了一眼。
今日蕭遙只去了山外的小鎮一趟,瞧着天色,回來的時辰正好能與蘇熾一起回家。
蕭遙回得早了些,便在書塾外頭稍候蘇熾,也無多會兒蘇熾便出來了。
“蘇先生!”
蕭遙正將過去,就忽聞有人喚了蘇熾一聲,定步瞧去,原是也在這書塾中教書的那位陳先生。
陳先生攜着本書小跑到蘇熾面前,遠遠的就在書堂門外與蘇熾交談。
兩人說笑了片刻,蘇熾接了陳先生遞來的一本書便與之辭別,沖蕭遙走了過來。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蕭遙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目光全留在蘇熾手中那本書上,“你問他借了什麼書?”
蘇熾便將書名翻予他看,閑然道:“以前我也拜讀過這位先人的著作,確實文采非凡,前兩日聽陳先生說這本書很有意思,便問他借來看看。”
“哦……”
蘇熾借來的這本書大概的確是挺有意思,蘇熾回到家后一直閱至深夜。
蕭遙委實好奇,便又湊過來往書頁上打量了一眼,卻見其上空白處也密密麻麻的落着字跡,便問:“這些是陳先生的字?”
“嗯,”蘇熾銜笑而應,順便評道:“陳先生的草書寫得很好,於此書的批註也饒是有趣。”
“是嗎……”蕭遙嘟囔了一聲便又落眼瞧那些批註,字體好看是好看,但草書的筆跡委實有些難以辨認,“你看得出他寫了些什麼?”
“當然看得出。”
“哦……”
蘇熾笑了一笑,抬指輕輕點了蕭遙的鼻尖,“你的字可比這難認得多了。”
讓蘇熾一數落,蕭遙頭皮都緊了,“我寫的又不是草書。”
他如此辨了一句,蘇熾又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所以你的那些連筆才更難認。”
原本蕭遙寫得的確不是草書,只不過是後來行軍繁忙,為了節省時間才簡略了文字順便也連寫了筆畫,卻都非循草書章法,故那種字體的確是有些四不像。
蕭遙不說話了,蘇熾瞥一眼來瞟見了蕭遙淺有幽怨,便又忍俊不禁的逗了逗他的下巴,“看你這小心眼兒,陳先生本來就是文人,執筆鑽研了半輩子紙墨方才有這功底,你又不是這文縐縐的路子,較什麼真?”
雖然蘇熾說得不無道理,但蕭遙這股火是莫名的,就是沒什麼由頭。
何況他較的豈是這幾個字的真!
“真生氣了?那回頭我教你好不好?”
蘇熾柔着聲像哄孩子似的,蕭遙氣不打一處來,見他手又來欲戲,張嘴便咬。
蘇熾冷不防的被他叼了手指,卻瞧着他這莫名賭氣的樣笑了忍俊不禁,“哎喲,還學狗咬人了?”
“哼!”
蕭遙一鬆口,蘇熾便將他的臉捧過來狠狠的親了一口,“你個小心眼的傢伙,還真是說都說不得了?”
“哼……”
“好好好,不說你了。”
蘇熾好聲哄着蕭遙,一番厚顏的討好下來,蕭遙可算是順了這口氣。
眼見蕭遙眉開,蘇熾立馬又覥着臉貼過去了,“不生氣了?”
雖說還有些余怨未清,但看在蘇熾如此老實的份上,蕭遙也不跟他計較了,“嗯。”
“那、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蕭遙一瞥他這不懷好意之色便瞭然他這又是揣的什麼心思了,“不是昨天才做過嗎!”
既都拜過堂了,豈還計較得了這點斤兩。於是蘇熾順手將蕭遙帶了起來,鎖腰一吻,手又觸了他的后尾,一番亂觸着又撫入他衣中。
都與他夫妻纏實了這麼些年,蕭遙在他面前自然早也沒了局促,任着他在自己身上亂觸,也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你今天怎麼總咬人?”
“你也沒少咬過我!”
眼看蕭遙今日當真是想好好報復他一台,蘇熾便也從善如流了,見他非想咬,便自己剝開了衣襟敞露的肩膀,“那你隨便咬吧。”
見了他這上趕着的勢頭,蕭遙又嫌了一眼,懶得搭理。
反正蘇熾一身賤皮風騷,這好些年來也早都被嫌棄慣了,便見怪不怪,抱起蕭遙便將他送去榻上,俯身壓吻而來。
蘇熾熟能生巧的三兩下便剝盡了蕭遙身上的衣。
昨日他在蕭遙身上種下的紅印今日正值澤艷,幾乎遍佈了他全身,甚連腿上都不得倖免。
也不知蘇熾是怎麼弄的,每次碰他都會在他身上留下這些星星點點的印記。
“你這些到底是怎麼弄的?”
“什麼?”
蕭遙垂眼惑惑然的瞧着自己身上這些印記,“就是、這些紅印……”
蘇熾俯首在他鎖骨間一吻,“就這樣。”
蕭遙仍是惑然不解——蘇熾就只是在他身上吻了一下而已,這個小動作他明明也會對蘇熾做,卻就不見蘇熾身上有紅印。
“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吻重一點。”
蕭遙照他所言重重吻了一口,卻仍是什麼也沒有。
見他如此拙笨,蘇熾輕然一笑,翻了個身讓蕭遙趴在自己懷裏,“真笨。”
“哼!”
蘇熾嘆了嘆,將他的頭輕輕按入懷中,“那就咬吧。”
蕭遙幽怨了他一眼,便往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卻又不捨得下重口,叼了片刻,還是作罷了。
“算了……”
見他又像是鬧了什麼小彆扭,蘇熾便不禁戲的又將他壓了回去,往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你還真是可愛。”
“哪裏可愛了!”
“哪都可愛。”
又被他逮着收拾了一夜,次日醒來,蕭遙又是遍身吃痛,尤其腰桿,本來就是寧折不彎,招架了他一夜的折騰,活脫是快斷了。
“雲涯~”
蘇熾一來爪子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腰上。
“別動我腰!”
容他一吼,蘇熾的手自覺往下挪了幾寸,便在他的腰髖起伏間來回撫着,“我先出門了,你要是累就再多睡會兒。”
蕭遙早就沒睡意了,能趴到這會兒也是全怨他!
感受到蕭遙眼中的幽怨,蘇熾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衣裳給你放這了。”說罷,便往他發間吻了一下,“走了。”
“嗯。”
蘇熾起身從桌上帶了本書便出門了。
他走後無多會兒,蕭遙也掙扎着爬起身,伸了個懶腰,一落眼卻見蘇熾昨日問陳先生那裏借來的書還在桌上,便順手取來翻看了幾頁。
那位陳先生讀書的筆記着實仔細,幾乎每一頁都落滿了他添補的字跡。
蕭遙泊然掃着這些行筆流暢的草書,波瀾無驚。
蘇熾只在早間入書塾,午時便歸,原以為蕭遙今日不出門了,然而進家門一看,卻不見他身影。
約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吧。
反正以蕭遙的修為,如今就處理點周邊的小妖亂是完全不必擔憂的,像他這樣大材小用,那些碰上了他的小東西才是真倒霉。
蘇熾閑然一人在家便打掃屋子,拾出了臟衣便端盆去小溪。
今日恰逢伏芷也在溪邊洗衣,蘇熾揀了他旁邊的位置,順手潑了一抔水過去。
“你個狗東西!”伏芷冷不防的讓他潑了一身水花,差點就要拿棒子招呼上去了。
“你個驢玩意兒!”
兩人互罵了一句,便都各自專心洗着衣裳,蘇熾敲打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伏芷身邊似是少了個小東西,便抬眼張望了一番,“你家小芒笙呢?”
“讓你外甥拐走了。”
“小小年紀就會拐人了,還挺有本事啊。”
伏芷冷不防的往他臉上潑了抔水,“聽聽你這狗嘴謅的什麼鬼話,攤上你這麼個舅舅,那好好的孩子都得被你教壞了!”
“我家冀兒苗子正着呢,你才是別禍害他!”
“切!”
兩人各都不服氣對方,便洗個衣裳都能吵出幾分火/藥味。
也在溪畔洗着衣裳的女子們坐在對岸瞧着這兩人吵吵個沒完,彼此間也交頭接耳的笑議了幾句,才戲着也沖對面喊道:“你們這麼吵個沒完的,衣裳還洗不洗了?”
然而這倆人最後一句也沒吵盡興,便互掀了個白眼,憤憤不平的“切”了對方一聲,卻也才靜了無多會兒,便又吵吵起來了。
洗了半個時辰,兩人才收了濕衣各回。
蘇熾端着一盆子衣裳入院,蕭遙正好從屋裏走出,本東張西望的,一見了蘇熾便定了目光,“我正找你呢。”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只是去鎮上一趟。”蕭遙來與他一同晾衣,卻見他身上也是大片水跡,“你身上怎麼也濕了?”
“剛才在溪邊遇見伏芳若了,和他一起洗的。”
聽是伏芷也在,蕭遙便瞭然是個什麼狀況了。
“那還穿着濕衣做什麼?”蕭遙問着,便已過來親手替他解衣了。
脫開這件外袍,蕭遙愕然瞥見蘇熾頸間有一枚紅印,便怔住了。
見蕭遙突然傻愣愣的盯着他的脖子不動了,蘇熾便也笑然戲嘆着撫了那紅印一把,“這不就是昨晚那隻小貓咬的嗎。”
他“小貓”一語昵稱道來,蕭遙渾身都炸了一麻,便立馬收開眼去了。
都老夫老妻好些年了,蕭遙竟還是總會被他一句話就說得臉紅。
“就你話多!”
“我倒也是頭一回見到不抓人就愛咬人的小貓。”
“去去去!”
蕭遙老臉臊紅的實在受不住他這肉麻了轉身便逃,然而蘇熾卻頗不識趣的緊跟在他身後也進了屋,卻還沒開口將餘下的謔辭道出,便先眼尖的瞅見了桌上多出來的一摞書。
“你怎麼突然買這麼多書回來?”
“哦、那個啊……給你的。”
蘇熾莫名其妙。
蕭遙依然背對着他忙活在另一邊,“就是、你問陳先生借的那本書的那位先人的著作……都買回來了……”
蘇熾隨意撿來一本瞧了瞧,正是他問陳先生借來的這本,“連這本你都買回來了?”
“嗯……”
蕭遙莫名有些局促的,倒了杯水,“那個、你明天把書還回去吧……”
“嗯?”
蘇熾長眉一挑,挪眼瞧來時蕭遙正抬杯喝水。
“反正我都給你買回來了……”
蘇熾淡淡琢磨着,似乎窺出了點什麼意味,便在他身旁坐下,湊了眼去張望他的神情。
蕭遙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便橫了他一眼,“幹嘛?”
“我說你怎麼突然買這麼多書呢?”
“……你、你不是沒書看了嗎?”
瞧着蕭遙這神情是越掩越局促,蘇熾不動聲色的,就坐在一旁靜靜打量着。
蕭遙被他這賊兮兮的模樣氣了半死,心道這混蛋鐵定又是在故意釣他!
“反正!”蕭遙氣勢洶洶的嚷了一聲,卻又將臉避開了些,“你以後需要什麼,跟我說就行了……”
蘇熾終於恍然大悟,便又朝他挪近了些,故似難為情道:“我這不是覺着,總麻煩你不太好嘛。”
蕭遙睨了他一眼,“麻煩我不好,麻煩別人就好?”
“以後還是麻煩你好了。”
他這一答,總算是老實些了。
“那你明天就把書還回去吧。”
蘇熾一笑會意,拈了他下巴,又讓他轉回臉來,便含笑瞧着他,“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怕我跟誰跑了不成?”
“不是……”
這事蕭遙是不擔心的,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克制不得的總會有些吃醋。
蕭遙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嘟囔道:“反正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你的事自然該由我替你辦。”
此言又令蘇熾一笑,蕭遙立馬瞧住他,“你笑什麼?”
蘇熾含笑將他收進懷裏,柔聲謔然道:“你這麼慣着我,就不怕把我寵壞了?”
蕭遙也溫然一笑,“我才不怕。”
原本就是掏心掏肝求來的人,自然將他寵到獨有自己招架得住的地步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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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熾:都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原來我對媳婦兒的魅力還是沒有消減~~~( ̄▽ ̄~)~
蕭遙:都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_=)
絕雲峰篇正在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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