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變了
荀夢歡搖搖頭,看了一眼張雲溪,不知為什麼她竟然對張雲溪開始有一些憐憫,不知道這憐憫從何處而來,但是她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張雲溪很可憐。
他不在是那高高在上的鎮府使,她甚至說不上來他到底哪裏可憐,但是她卻知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失去了理智,甚至失去了善心,他身上似乎被一種邪惡的氣息包裹着,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邪惡,荀夢歡不清楚,但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阻止他。
荀夢歡搖搖頭,突然大吼一聲:“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
張雲溪突然笑了:“荀夢歡,你想關我?你竟然想關我?你不知道我是鎮府使嗎?你是什麼?你是一個區區百戶,你竟然相關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竟然想把我關起來?”
說著他把手一揮,站在張雲溪身後的錦衣衛們突然拔出刀,刀尖指着荀夢歡,此時荀夢歡的臉也是陰沉到了極點,她搖搖頭:“你還是這樣冥頑不靈嗎?你還是不願意收手嗎?”
張雲溪突然笑了,而且是那種邪惡的笑,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傾斜,讓人看起來感覺就好像面對一個惡魔,而他笑着的臉上,一雙眼卻有淚花般的霧氣在眼中打轉。
張雲溪笑着說道:“荀夢歡,我知道,你是萬人追逐的花,眾星環繞的月,可你就不是我的荀夢歡,是,石文義喜歡你,那個人也放不下你,就連,就連,就連逍遙王都傾心與你,我是什麼?我就是一個區區鎮府使而已,還是石文義故意賞的個鎮府使。
我是棋子,知道嗎?就是這場角逐的棋子你知道嗎?石文義喜歡勝利,他不喜歡直接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他要把你從我身邊搶過去,而逍遙王更是了得,他只要一句話,一句話我張雲溪便會萬劫不復,還有那個人,自然也是,荀夢歡為什麼讓我遇見你?
你知道我多想保護你嗎?我害怕你一個人走夜路,害怕你一個人喝口水會中毒,害怕別人說你一聲不字,害怕你多看別人一眼,我怕隨時會失去你,卻從來沒有得到你,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知道這種痛嗎?我只想為你多做一點,哪怕是一丁點,哪怕是你多看我一眼,我也能去拼了我張雲溪的這條命,你知道嗎?”
“可你不能以此為借口,殘殺百姓。”
“借口,呵呵呵呵,借口,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裏只是借口。”張雲溪的音調如同一匹受傷的狼一般。
荀夢歡幾乎被他所說的觸動了,可此時她卻穿過張雲溪看到了那已經奄奄一息的方員外,荀夢歡搖了搖頭,不能載放任下去了,這一次,她知道,整個江都縣,都知道荀夢歡這個女人有多歹毒了。
她無端的被人指責她能忍受,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有個身份,那就是一個醫者,一名大夫,一個想要救人卻在殺人的大夫,她猛的抓住腰間的那一塊象牙令牌,冷冷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錦衣衛指揮使特使荀夢歡,命令你們,把張雲溪抓起來,關進大牢。”
有了這塊令牌,她說話的分量自然不一般了,站在張雲溪身後,本來還持着刀指着荀夢歡的那些錦衣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確定那一塊令牌天下無二,他們也只好遵從了。
張雲溪沒有反抗,甚至半點掙扎都沒有,就這樣被荀夢歡鎖上了鐵鏈,他被五花大綁的塞進了一處牢房,看着荀夢歡打開一座又一座牢房的門,看着那些被他辛苦拘禁的人緩緩立刻。
離開的人並沒有對荀夢歡多說半個謝字,他們看荀夢歡的眼神都充滿了憎恨,雖然他們知道如果沒有荀夢歡他們都得死,可是他們更知道,沒有荀夢歡就沒有這場瘟疫,沒有荀夢歡就沒有這一場無妄之災。
百姓的心,如明鏡一般,雖然他們有時候會顛倒是非,但有的時候真應了那句老話心如明鏡。送走最後一個被關押的人,荀夢歡緩緩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楊廉,然後對他一拱手說道:“楊大人,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百姓需要安撫,這關乎到朝廷的大計。”
楊廉點點頭,對着荀夢歡說道:“明白了,荀大人,逍遙王那邊我會交代的。”
荀夢歡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突然張開雙臂對着身後的錦衣衛吩咐道:“上鎖鏈。”
嘩啦聲,是鎖鏈互相碰撞的聲音,以及鎖鏈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她的話那是命令,其他人只要執行就行了,雖然荀夢歡是一個萬里挑一的奇美女子,可是她手中的令牌卻讓她的話不容褻瀆。
同樣上了鎖鏈的荀夢歡被掛在十字木頭上,她靠在那木頭之上看着空蕩蕩的牢房,以及神情緊張的幾個錦衣衛,微微的閉上眼睛,昂起來倔強的頭顱,然後命令道:“用刑。”
她的聲音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般,空洞,沒有任何感情,可是那行刑的錦衣衛卻不敢用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身邊的錦衣衛像是怕連累自己一般,趕緊轉過身去。
那行刑的錦衣衛一咬牙:“荀大人,得罪了。”
說罷他狠狠的攥住鞭子的握手,像是怕攥不住一般,那便是被他一抖,使勁一揮,烏拉一聲,鞭子的末梢猶如刀鋒一般在荀夢歡的身上劃了過去。
嗯的一聲悶哼,就連荀夢歡也沒能忍住,那劇痛如毒蛇一般的在荀夢歡身上撕咬,火辣辣的疼痛使她感覺面部的肌肉都有些痙攣。
可此時被關在一邊牢房裏面的張雲溪卻如餓狼一般撲到牢房門上,雙手緊緊的抓住那碗口粗細的木樁,使勁的搖晃,如同拚命一般,整座牢房都被他搖晃的在劇烈的顫抖。
一雙眼中充血,如惡魔一般,臉上更是青筋迸發,嘴裏似乎噙着血一般的大吼:“不,不要...”
荀夢歡微微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平靜,不帶任何感情,最多能說有一絲疲憊吧,她微微的揚起嘴角,對着那行刑的錦衣衛用牙縫裏面擠出的字說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