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旱災

將一顆具有迷幻作用的藥丸兒丟進了他的嘴裏，用如夢似幻的聲音說道。“放心，你沒事了。只要你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可好家這個詞，對這個男人很有觸動。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好--”

果然效果不錯，說來這還是鍾鴻輝新研製的藥丸呢！想到這裏陸瑤光臉上的笑容，便更加迷幻了。“你叫什麼，家住什麼地方？是什麼人讓你來錦王府的？”

“我叫穆離，家……”好像家這個詞藏的很深，許久也沒吐出半個字來。

陸瑤光也深怕再想下去，很讓對方清醒過來，便引導着他往另外的方向說下去。果然也如她所料，排除家這個詞，其他方面並沒有阻礙。呆愣愣的將他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什麼，是有人故意將他們引過來的？他們的家人也不是得了瘟疫，而是被承恩侯之子下了葯？在場的人全都一臉懵逼，世界豪門之間的爭鬥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參與的，想到這裏，一些膽小的已經打算悄悄離開了。

卻沒想到剛有動作，便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攔了下來。“你們要什麼，我們也是騙來的！”

這個時候才知道怕了，之前幹什麼去了。梅兒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還是按照王爺的吩咐站了出來。柔聲說道：“別害怕，王爺只是讓吾等為大家檢查一下，萬一身體有異也及早治療。”

對呀，那個叫穆離的男人可說了，下在他們村子的井裏葯有傳染的特性。剛下警惕轉變為感激，“草民謝過夫人、謝過夫人。”

這樣的場面，梅兒經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雙眼根本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囑咐了一句，“將帶來的病人也抬過來了吧！”

梅兒的話音剛落，幾位身穿官服的太醫便背着藥箱走了過來。這個時代的百姓對官有着本能的敬畏，見到幾位太醫，站在前面的人本能的便是一縮。

好在幾位太醫在來之前便已經料到了，也不在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隨手指着最前面一人，便開始了今天的義診。

很快混亂便得到了遏制，李哲、陸瑤光夫婦見此並沒閑着。找準時機，便將之前藏在人群里挑起混亂的幾人給逮了起來。

至此暴亂事件，算是到一段落。

不過對於承恩侯府卻恰恰相反，因為陸瑤光當場逼供。楊懷益的所作所為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許多御史連第二天早朝都不到，當天下午便彈劾了承恩侯。

得到消息的承恩侯，直接驚的臉手裏的茶杯都掉了。滾燙的熱水直接弄髒了他的外袍，也喚醒了他的理智。“備馬——”

現在能證明他清白的也只有錦親王夫婦了，只是一路上承恩侯琢磨了一套在他看來最天衣無縫的說法。到了陸瑤光夫婦面前，一個回合不到，便被拆穿了。

承恩侯一張老臉啊，通紅通紅的。可給百姓下藥，挑起暴亂的罪名楊家上下更承擔不起。“小孩子之間的胡鬧，王爺您大人大量。何況益兒他已經遭了報應，您看？”

承恩侯將楊懷益的行為歸咎到了年幼不懂事兒，並且對自己給李哲報信的事情隻字不提。這樣的示弱，李哲還真的拒絕不了。“侯爺多慮了，本王不是那等小氣之人。這點小事兒豈有不應之之理，不過對於你我雖是小事兒，皇上那邊卻馬虎不得，還望承恩侯能夠體恤。”

本以為事情黃了，沒想到一轉眼便柳暗花明。承恩侯自然不會在一點兒細枝末節上計較，“無妨、無妨，還是王爺您想的周到。”

心裏卻忐忑不安，這般實打實的報到皇上面前，他們父子落得了好嗎？

擔憂不已的承恩侯根本不知道，在侯府上下集體患病的那一刻，便已經知曉。甚至大皇子對李哲夫婦的懷疑，一點兒沒漏掉。

不過這樣的真相，李哲是不會說出來的。見此，讓承恩侯父子長點兒教訓正好。幾位皇子可不需要一個只會製造麻煩的外家。

“哪裏，大家都是為了皇上效勞而已。”李哲的態度異常謙遜，對於承恩侯來說應該是好事兒。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如芒在背。

出了錦親王府，便直奔宮門口。可望着威脅的城門，又止住了腳步。咬了咬牙，還是逕自回了侯府。“希望，他沒有所託非人吧！”

第二天早朝，彈劾承恩侯的奏摺幾乎淹沒了皇上的書案，就在眾人以為承恩侯難逃一劫的時候。皇帝卻將此事按下不提，上行下效可不是說說而已。

下朝之後，幾乎所有大臣都在暗中琢磨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連帶陸瑤光夫婦也同情上了，他們可沒忘記當初李哲、陸瑤光一家進京的理由。

這麼一聯繫，承恩侯父子反而成為了被連累的那一個。彈劾承恩侯的摺子也慢慢少了下來，可就在承恩侯鬆口氣的時候。楊家一位旁支弟子，學武歸來。聽到父母的抱怨，直接到錦親王府攔下了均兒。

“暗算人算什麼好漢，有本事你就同我一對一比試？”

均兒望着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人，異常蒙圈。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奧，本世子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宗罪？還是說，你只是道聽途說，便自作主張？”

一開口便直戳對方的軟肋，來人又不善言辭。直接氣紅了一張臉：“你……”

“我什麼，天真的孩子，最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替人出頭。”明明還是個孩子，偏偏要弄出一副老氣橫秋的語調。這不是在笑話自己衝動、不懂事兒嗎？

可他剛想反駁，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均兒點了穴。整個人都成了一座活體雕像，眼睜睜的看着均兒兄妹與前來匯合的人離開。

西城，某處宅子裏。“什麼，連李恆均的衣角都沒摸到，便失敗了？”

“是，那小子太過狡猾了。看來咱們的動作已經引起了對方的警惕，短時間內，再想利用離間計對方根本不可能上當。大人，咱們是不是該另想辦法了？”他就不明白了，大人為什麼非要利用楊家。難道就因為皇后，因為皇后誕下的三位皇子？

下首的男子胡思亂想着，一點兒沒注意到上首的“大人”一恍惚間的怔忪，“立馬啟動第二套方案。”

下首的男子聞言一愣，接着便是狂喜。這樣他們就不用一次次失去自己的兄弟了。“是，屬下這就傳令！”

陸瑤光他們還在等着對方出招，卻不知這一次人家徹底改變了策略。離京千里之外的岑城，雨季本該是一年一度糧食瘋長的時候。可現在天氣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雨水卻遲遲不下，這樣下去可要影響秋天的收成的。

老百姓過日子，指望的便是田間地頭。地里的糧食受了影響，很大程度上會引發災難的。

手裏有銀錢的已經開始偷偷囤積口糧，糧食更是一天一個價，時間一長民變是必然的。風雨欲來，當地官員為了自己的政績，卻將種種跡象隱瞞不報。

還是“鍾靈毓秀”的人傳出消息，陸瑤光才得知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嘩變已經迫在眉睫。

可即便陸瑤光擁有空間，老天爺的事兒也改變不了多少。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是將消息透給皇帝。調集錢糧、安撫百姓，這些必須由皇帝去做。他們夫妻現在能做的便是悄悄尋找水源，查清這件事情的背後有無黑手。

據侯信心中所說，岑城的乾旱來的蹊蹺。恰恰之前還在京城蠢蠢欲動的勢力，突然間消失無蹤。

陸瑤光總覺得兩者脫不開干係，雖然很匪夷所思。可她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再遇到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因此暗中調集人手，對岑城多了幾分關注。

相比陸瑤光仗着空間穩坐釣魚台，朝堂上的緊張氣氛卻在四處蔓延。甚至這股氣氛還飄到了後宮之中。

有的人更是藉機生事，傳播流言，將這頂大帽子扣在了皇後頭上。皆言岑城乾旱，乃是皇后不賢所致。

皇帝得知，狠狠地懲治了後宮。才將這股歪風邪氣壓下，就在皇帝以為此時了結。將注意力放在岑城未來災情之時，一位道號天崇的道人突然出現在京城。

一開始便擺出一副世外高人之相，快速贏得了許多當家夫人的信賴。

這些小事兒，陸瑤光他們本不在意。誰還沒個心靈寄託不是，可慢慢的，事情好像與她想像的不同。

因為空間的存在，她的五感一向高出別人許多，可最近出門。總感覺背後有人指指點點，可命人去查。沒有任何不妥，也在得暫時放開了。

如陸瑤光夫婦所料，岑城的災情好像有人在背後推動着。短短一月，岑城除了深山老林，田園間的作物竟然全都枯了。

這可不是旱災能造成的，既然不是天災。那麼便是人禍？陸瑤光想到李擁舟背後的異能者還沒有蹤影，難道他們終於冒頭了？

控制植物的生死，排除藥物，剩下也只有木系異能可以做到了。如果當真如她猜測的一般，對方當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要知道，一般的人禍張造成的傷亡百人便是上限，可斷了百姓一季糧食。介時再有人在其中煽動，那造成的後果？“不行，不能再呆在京城坐以待斃了？”

當天晚上，李哲、陸瑤光便偷偷進了宮。皇帝自然知曉其中利害，可又太過匪夷所思。“這樣的猜測有幾分把握？”

“至少五分，皇上您應該知道岑城上半年風調雨順。可為什麼六月份突然滴水不降，甚至河流也在一夜間斷流。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陸瑤光的話剛說完，李哲便接口道：“現在情況危急，我們也只能寧可信其有了！”

皇帝何嘗不是這麼覺得呢，可當初李擁舟的能力還歷歷在目。現在突然蹦出一個或者多個能力更加可怕的，“那你們過去可以應付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打包票，夫妻倆自然只得打官腔兒了。可兩人的態度，卻讓皇帝的心一沉！“不能，讓朕考慮考慮！”

陸瑤光他們還能怎麼辦，而之後短短兩三天的功夫，皇帝便幾次三番召李哲進宮商議。與此同時，錦親王府陸瑤光本是早夭的命格，逆世而生的言論，在岑城傳得沸沸揚揚。

皇上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卻嗤之以鼻，錦王妃本該早夭？那他們一直以來見到的難道是死人不成？至於什麼逆世而生，皇帝壓根兒不信。

即便逆世界又如何，一直以來，錦王妃維護的從來大都是大雍江山，且從不貪權。如果這樣的人逆世，他巴不得世界上都是這樣的人。“可查到謠言的源頭？”

“據說是一位道長無意間傳出來的，加之岑城的旱災太過蹊蹺，當地的老百姓就相信了。”下面跪着彙報的人，說道這裏連頭都不敢抬。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將怒火發泄到他的身上。

呵呵，皇帝是這麼沒有自制力的人嗎？不過任誰被這麼誤解，心頭也不好受。更多是還是多疑，高處不勝寒。每走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待彙報的人剛一離開，便對着空氣中命令道：“去查一查！”

“是”一個不知從何方傳來的聲音，應了一聲，接着便消失無蹤。

此時已經深夜，皇帝卻沒有一絲睡意。身邊的馬公公，輕輕端着一杯溫熱的乳酪放到皇上面前。“奴才想着，皇上批了這麼久的奏章也該累了。這是御膳房新做的乳酪，有幫助睡眠的功效，皇上您不妨試試？”

皇帝嘆氣，他睡不着的問題，可不是一小杯乳酪可以解決的。不過還是順手接了過去，本來只是打發時間隨便填填肚子。沒想到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這材料是出自錦親王府？”

當初不覺得，直到他們夫妻離京，才知道那種味道那麼驚艷，所以一入口便吃出乳酪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