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如此切磋
無論是自願還是被動,被人算計總不是什麼好事情。羞愧過後便是惱羞成怒,直接將矛頭對向了在場的櫻桃夫人發難,“櫻桃夫人,當初你可是說過送給我的只是貴庄奴婢的!”
“對,如果我們知曉櫻桃夫人大度的將庶女相送,我們所什麼也不會收下的。”
呵呵,感情他們還是衛道士了。梅香、春草姐妹,眼裏的譏諷一閃而逝。面兒上卻絲毫不顯,反而一臉悲嗆的接過了話茬:“多謝各位大俠高義,我們當真是活不下去了。請各位大俠救救我們!”
漂亮話兒誰都會說,可要真為了幾個婦人、女子與聚義莊對上,便猶豫了。
櫻桃夫人見狀,秀手一揮。立馬便有如狼似虎的護院兒一擁而上。一時間,慘叫、呼嚎聲不絕於耳。
讓在場的人心生不忍,楊鐸臉色更是臉色鐵青,“櫻桃夫人即便在聚義莊的地盤,貴庄行事未免也太跋扈了一些吧?”
聞言,櫻桃夫人當即便咯噔了一下。看來楊鐸是鐵了心要與他們夫婦作對了:“楊管事別忘了,昨晚您做過什麼?”
可能是一直以來從未事發,或者因為美貌被人捧多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櫻桃夫人依然當著這麼多的人,威脅楊鐸。
可惜,楊鐸才不吃她這一套,聳聳肩:“我做過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你……”被楊鐸這麼羞辱,櫻桃夫人這才發現楊鐸才是狠人。可這個時候她代表的是聚義莊的臉面,絕不容退縮。“楊管事,您確認承擔得起這麼大的責任?我聚義莊的東西,即便在江湖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聽到楊鐸耳朵里只覺可笑,“所以櫻桃夫人是在威脅本管事?還是說在櫻桃夫人眼裏,吾等便是為了利益拋棄俠義之輩?”
一句話便是將所有人裹挾在了一起,並且將聚義莊釘在了恥辱柱上。
讓躲在牆根兒的均兒他們佩服不已,果然這才是老江湖呢!不過現在么,也該他們這些小將出馬了。
“啪啪啪啪,說的好。楊大俠不愧是第一庄的前輩,小子佩服。”均兒幾人一現身,便立馬吸引了所有火力。
要知道春草、萋萋可是他們帶回來的,如果不是她們自曝身份,就連她也認不出來。尤其是想到自己還對着兩個小賤人行禮,櫻桃夫人就彷彿吞了一顆蒼蠅般噁心。
因此聲音再不復往常的柔媚,惡狠狠地問道:“小子,你算哪根兒蔥也敢管我聚義莊之事?”
均兒他們是何身份,聞言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過。“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櫻桃夫人不會以為自己便可以一手遮天吧?那天理何在,公義何在?”
鏗鏘有力的聲音,從李銘洛口中說出,卻讓除去楊鐸之外的人臉色緋紅。他們平日自詡俠義,真正遇到事兒卻還不容幾個孩子。“對,如果聚義莊便是踩着婦孺的血往上爬,我等不屑與之為伍!”
“放了這些可憐的女人、孩子——”
群情激奮,饒是櫻桃夫人自詡足智多謀,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撩眾人的虎鬚,這個時候她比任何時候都盼望莊主的到來。
可惜,聚義莊莊主彷彿被什麼事兒絆住了一般。報信兒的人出去了一撥又一撥,她所盼望的身影一直不見蹤跡。
直到均兒他們帶頭,將聚義莊的護院兒放到之後。聚義莊莊主才姍姍來遲,並且一來便將所有冒頭對向了李銘洛、均兒他們,“說是何人安排你們到我聚義莊搗亂的?”
說著抽出手裏的長劍,指向了均兒。
艾瑪,不愧是被一個女人玩兒的團團轉,果然智商是硬傷。一般人的孩童,敢在這個年齡便帶着妹妹行走江湖么!看來過了今日聚義莊恐怕就不存在嘍!
於是楊鐸果斷的躲到一邊兒看戲,期間還不忘將梅香、春草姐妹救出來的人保護好。果然得到了均兒一個肯定的眼神,看來自己這一趟回去少不得要被莊主嘉獎了!
想到這裏,楊鐸對聚義莊莊主也沒那麼討厭了。反而故意吼了一句,“聚義莊主,一來便拔劍,是決定要以武定勝負嗎?”
本來聚義莊主還沒想到這一層,被楊鐸這麼一提醒,反而反應了過來。快速接口道:“江湖事自然要以江湖的方式解決。”
因為太快,櫻桃夫人察覺到其中不妥,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對於自己丈夫的性情,櫻桃夫人幾位了解,明知是坑,也只能乖乖站在一邊,任由丈夫一步一步踏進去。
偏偏聚義莊主被人算計,還不自知。輕蔑的對着均兒幾人:“小子兒,別說本莊主以大欺小,一對三。本莊主與你們三人輪流過招,只要有一人能在本莊主手下撐過百招,便算你們贏如何?”
“咳咳”聚義莊莊主還真是不知死活,就是他楊鐸也不敢在兩位小主子面前言勝,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只得用咳嗽代替。
卻不知,自己一番舉動被在場的人誤會了。還以為楊鐸是站在聚義莊這一邊兒的,一時間,礙於第一庄的面子,有許多人竟然想要臨陣倒戈。竟然紛紛贊同起聚義莊莊主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不知是因自己而起,聽到竟然這麼多想要自家小主子吃虧,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卻沒有在多口,只是淡淡的退到了一邊兒。
均兒這才滿意了,腰間軟件如流光直瀉而出。“可以,不過江湖比武最重要的便是公平二字。既然聚義莊只有莊主一人出站,我們也不是趁人之人的人。就由本公子代勞了!”
如果聚義莊主之前那番作為,只是一個下馬威的話。均兒這番做法,便是赤裸裸的蔑視。
通常敢有如此做法,不外乎兩種,一被熱血沖昏了頭。二,便是卻有他們所說的資本。雖然在場的人不願相信第二種,可均兒手裏的軟件,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拿的出來的。
就憑這把軟件,均兒的出身絕對不一般。高深的功夫配合絕佳的武器,解決一個半路子出家的聚義莊主,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這麼一來,第一庄那邊?於是,許多人齊刷刷的望向了一旁看戲的楊鐸。氣的楊鐸差點兒擼起袖子,與這幫白痴幹了!
果然那些心思各異的,見到楊鐸警告的眼神,立馬安靜了下來。聚義莊莊主也被撩撥到了極點,這會兒哪還兒顧得消除以大欺小的嫌疑。
現在的他只想將對面狂妄的小子殺了,“既然如此,那邊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完提劍便朝均兒大力劈砍了下來,一出手便是大招。根本就是想要借住本身的優勢要了均兒的命,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被他給得逞了。不過均兒么,身子輕輕那麼一歪,便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不如如此,還快速回擊。同樣對準了聚義莊主要害部位,不過他可就沒均兒的好身手了。如果不是均兒年紀尚小‘力道不足’,恐怕一劍便讓聚義莊主交代了,“好險!”
同時脊背微涼,聚義莊主這才正視起這場比武。
用足了十二分氣力,想要速戰速決。殊不知,越是這般,他的弱點暴露的越是明顯。很快便被摸透了他底細的均兒壓着打,偏偏均兒還不結束比斗,反而像貓戲老鼠一般,明明可以刺到要害部位,卻故意躲開。只在他身上,畫出一道道傷痕。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很快便看出了均兒的意圖。這是在為那些可憐的女人、孩子報仇呢!再聯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當即打了一個哆嗦,悄悄後退了N步。
讓李銘洛鄙視不已,這便是傳說中的江湖俠客?呵呵,他們確定不是在侮辱這幾個字嗎?
鍾鴻輝更是一向以均兒馬首是瞻,直接對他們怒目而視了。
這麼一來,反倒讓這些自恃身份的人不好意思了。訕訕的躲過了鍾鴻輝吃人般的目光,另一邊兒,均兒在將聚義莊主渾身上下刺滿了劍痕之後,最後一劍以絕對的優勢贏取了勝利。“現在聚義莊主還有任何疑義嗎?”
聚義莊主自然是不服,堂堂一庄之主被一個半大小子給打敗了,這讓他以後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可不等他開口,攪屎棍楊鐸再次跳了出來。“江湖規矩,以武定勝負。小兄弟既然迎了,這些人自然歸小兄弟處置。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是!”這個時候,無論是聚義莊、還是在場之人這才明白,從始至終楊鐸一直站在均兒他們這邊兒的。
哪還敢有半分僥倖,一個個附和不已。直接將聚義莊主這個主人撇在了一邊兒,讓聚義莊主又氣又急,當下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見此,櫻桃夫人還以為機會來了。當即跳了出來,“夫君,夫君你別嚇我。”
那副關切的模樣,好像之前至深至外的人不是她一樣。就在這個時候,楊鐸的雙眼一縮。張口便要提醒,可已經遲了。櫻桃夫人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均兒:“毒,毒血——”
“黃毛小兒,我夫君本着俠義之舉,不願以大欺小。卻沒想到,你一黃口小兒形勢如此歹毒,竟然給我夫君下毒。預取我夫君性命,我跟你拼了!”
只是口口聲聲要為夫君報仇的櫻桃夫人,手中的紅綾虛晃一招,最後卻對着最小的嬌嬌而去。這可把楊鐸下的夠嗆,大罵一聲:“卑鄙!”
便準備出手,卻沒想嬌嬌比之其哥哥也不差,小腳微點,猶如一隻小巧的鸚鳥兒上下翻飛,這等輕功,在場大多數人也沒這等功力呀!
再聯想到楊鐸剛剛的舉動,嘶,這兄妹的身份?這個時候,在場的人恨不得調轉身子便跑。只當自己沒來過這一遭!
另一邊,櫻桃夫人卻不知眾人的心思,因為嬌嬌的躲避,出手越來越狠辣。最後竟然不管不顧,用了劇毒。
這下楊鐸如果在忍下去,他就是孫子。“呵呵,這便是聚義莊的切磋之法。對一個五歲女娃又打又殺,不成,將進入還用上了劇毒!”
楊鐸的質問一出,裝昏迷的聚義莊主才知道妻子的行事過了。恍恍惚惚睜開了雙眼,努力爬了起來:“夫人——”
殊不知這麼一來,卻是將櫻桃夫人推向了陌路。如果他一直昏迷着,櫻桃夫人出手還有理由,偏偏他這麼一醒,便坐實了櫻桃夫人心懷不軌。
櫻桃夫人暗恨,她沒想到最後給她致命一擊的竟然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男人。可丈夫已醒,她也只得罷手。再次恢復成了,那個較弱妖嬈的櫻桃夫人。
變化之快,饒是在場的人見多識廣,也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甚至不禁聯想到了自己身上,平時溫柔可人的小妾是不是也有兩張面孔?
事關自身安危,他們自然無暇顧及聚義莊的事情,何況均兒武功高強還有一個第一庄最後盾,因此很快便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聚義莊。
與此同時,聚義莊莊主踩着子女的血肉往上爬的消息,也隨之傳遍大江南北。聚義莊的名聲算是徹底爛了。
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早就覬覦聚義莊生意的幾股勢力,乘勢而起。短短几個月的功夫,便將聚義莊化為烏有。
恐怕這也是聚義莊莊主沒有想到的,當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根本不會有人同情。
反倒是櫻桃夫人,雖然行事狠辣。卻有一副好身手,加之姣好的容顏,反倒更加吃香。不過也因此被各個正房夫人忌憚,最後被人聯手算計,毀了一身的功夫,最後淪為她最看不上的玩物。
處境比之當初聚義莊的妾室們好不到哪兒去,這恐怕才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典型!
當均兒將櫻桃夫人的消息告知梅香她們的時候,這些可憐人卻沒有包袱的快感,只是抱頭痛哭。即便報仇了又如何,失去的兒子(女兒)卻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哭過之後,卻沒有頹廢,反而更加堅強。無他,既然兒子(女兒)不在了,她們便努力將她們不曾有的日子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