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丟雞
第12章丟雞
劉耀手一滑，不小心把崔霄扔在地上了。
“啊……”崔霄單足挺立，只疼的呲牙裂嘴。
……
“啪……”
倆人跑出一段距離，後邊傳來一聲悶響，女孩摔倒在地，但此刻倆人早已遠去，不可能聽到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耀將崔霄千辛萬苦的背回崔家，倆人出來玩的地方離城門好幾里的遠，從西門進城然後再到崔霄家又要幾里路，饒是劉耀身強力壯也被累的不輕。
崔霄的母親崔夫人名叫宋楠，是幽州大族。
而崔家，是昌州城大族，中原四大豪族崔氏在昌州分支，崔霄的爹崔盛，是昌州刺史慕容魁的心腹幕僚，昌州勢力的核心人物之一。
……
時間已經很晚了，崔夫人正在門口急的走來走去，招呼着家丁丫鬟列成兩隊，兒子要是再不回來，她就要帶着一群家丁出去招人了。
一隊人馬正要出發的時候，家丁丫鬟隊伍里最丑的石榴怪叫一聲說道“少爺回來了”。
崔夫人連忙往外看去，遠處若隱若現的是有個人影，劉耀氣喘吁吁的背着崔霄往這邊跑來。
“這是怎麼了？劉耀，又出什麼事了？”上次倆人出去打獵崔霄掉到山崖下邊，到現在宋楠還心有餘悸，心想可別再出什麼事了，上次崔霄醒來后一直嚷嚷着腦袋疼，也不知道真疼還是假疼，反正她兒子經常為了逃避責罰裝病，宋楠早就習以為常了。
父親崔盛不知有什麼事不在家，崔夫人像個老母雞一樣，伸手張羅護着劉耀把兒子背到床上放好。
“沒啥事，崴腳了，休息兩天就好了”崔霄滿不在乎的說。
崔夫人找了半天兒子之前急的都要哭了。
跟劉耀可不一樣，崔霄從小都是嚴加管教，雖然也經常頑皮搗蛋，但平時讀書寫字還是很認真用心的，從未夜不歸宿過。
“整天瞎跑出去野成宿的不着家，以後府學下課之後趕緊回家，聽見了沒？”
崔夫人找出一小瓶藥油倒出幾滴，按在崔霄腫脹的腳踝上揉搓了起來。
崔霄立刻就跐牙裂嘴起來“哎呦……輕點……哎呀”。
“忍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到處亂竄”
宋楠毫不手軟的繼續揉搓“劉耀，你娘估計急着找你了，你也趕緊回家報個平安，別讓你娘擔心着急了”。
“嗯，崔夫人，那我先回去了，都快半夜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劉耀跟宋楠告辭。
崔霄連忙叫道“劉耀，明天別忘了來背我去府學”。
“改天再來玩，今日天色已晚，就不留你了”宋楠把劉耀送出廳堂關好房門回屋，發現崔霄屋裏的蠟燭居然吹滅了。
劉耀的母親劉大娘，倒是沒有宋楠這麼著急，她兒子劉耀打獵時經常幾天不回家，平時出去玩耍也是沒譜經常在關係好的獵戶家裏玩一宿，久而久之她習以為常了。
“這死小子”崔夫人心裏念叨着，本來還想着再進去教育兒子一頓的，宋楠知道兒子煩她嘮叨，跟他耍小心眼裝睡了。
崔霄跟劉耀認識很多年了，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寡婦劉大娘帶着四五歲的劉耀在昌州城要飯。
有一次劉大娘背着劉耀要飯要到崔霄家門口的時候，正好崔霄也在大門外玩，倆小孩就玩在一起了。
昌州城裏富裕的人家不多，劉大娘要飯要的很辛苦，窮人家見了挺同情的，卻沒什麼能給的，有錢家還沒靠近大門就被僕人或者惡犬趕走，劉大娘發現崔家的飯好要，所以從那之後在其它地方要不到就來崔家……
久而久之崔霄就跟劉耀成了朋友，經常從家裏那些多餘的飯菜給劉耀，所以當劉耀六歲的時候，劉大娘已經不需要出門要飯了。
劉耀會在崔霄放學的路上等他，然後一起玩一會，等時間差不多了，崔霄就回家偷偷那點吃的出來送給劉耀。
等劉耀九歲的時候，就開始跟着附近的獵人去卧虎山打獵，從那之後他就沒要過飯了。每次打到稀有獵物的時候，劉耀會挑一些好的送到崔家。
但是宋楠一直不怎麼很喜歡劉耀，宋楠出身書香門第，是個很有禮貌很有素質很有氣質很優雅也很有同情心的女人，她不會嫌棄劉大娘污穢骯髒，也不會嫌棄劉耀粗魯缺乏教養，兒子每天偷拿食物去送人她也從來都是裝作看不見，但她有教育兒子的方式，她不喜歡兒子跟劉耀玩。
跟現在父母教育孩子一樣，喜歡跟學習好的一起玩，誰也不會喜歡自己孩子跟成績倒數的玩。
崔霄漸漸長大，除了讀書外經常跟劉耀出去瘋玩讓宋楠很不高興，崔霄屢教不改，搞得這些年宋楠脾氣漸漸暴躁，教育起崔霄來時常罵起來沒玩。
……
重新點上蠟燭，看着崔霄破爛的衣服，宋楠拿着桌子上的書本一把扔過去砸在崔霄屁股上。
崔霄一動不動的，面朝床里繼續裝睡。
“別裝睡了，起來先把衣服脫了，髒兮兮的把被褥都弄髒了拆洗起來多麻煩，你個沒良心的知道不”崔霄的母親繼續說。
“劉耀前天送來的那條鹿腿，娘燉了一下午還沒捨得吃呢，趕緊起來脫了臟衣服下來，吃飯”。
崔霄立刻應聲道“遵命！”
“哼，不裝睡了？臭小子”。
宋楠趕緊去燒火溫飯。
不一會，盆熱氣騰騰的鹿腿肉，幾個油汪汪的麵餅子貼在盆沿，擺上了桌子。
……
其時昌州苦寒，中原地區的稻麥等作物在這裏種植不易，而且夏天沼澤密林遍佈，富家大族人以肉魚禽畜奶酪為食少見米面。
昌州管轄附近四郡人口還算稠密，儘管戰亂頻繁也擋不住商賈趨利，中原的陶器高麗的稻米本地的山珍皮毛等等都在昌州集市交易，所以昌州城比宇文氏的饒州城以及高麗都城都繁華的多。
……
崔霄咽下口水搓幾下手興奮的大喊“真香啊，娘，你做的飯咋這麼好吃呢”
“貧嘴，快吃”
雖然自己做了幾十年飯，兒子也吃了十幾年，但是聽兒子誇自己，宋楠心裏還是有點甜甜的，母子倆人圍着桌子慢慢吃起來。
“腳還疼不”
“好點了，明天得讓劉耀背我去上學了”崔霄邊吃邊說，嘴裏塞得滿滿的，細嫩味美的鹿肉鹹淡適宜火候適中，黃黃的粗麵餅子泡一下濃濃的肉湯，真是太爽了。
娘倆邊吃邊說著話吃了小半個時辰，又累又餓的崔霄飯量大增，把一盆子肉吃的乾乾淨淨。
“趕緊睡吧兒子，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崔母幫著兒子掃了幾下被褥，拿着破衣服和餐具出去了。
……
這幾天，城西劉耀家附近有幾戶人家丟失牲畜家禽，有時候每天都發生，有時候隔天或者隔幾天。
因為丟的都是些雞鴨，頂多丟個羊羔什麼的，村民都以為是黃鼠狼來偷肉吃，因為丟的也不多，也沒人太在意，頂多晚上把門頂嚴實一些，家畜家禽的窩棚擋結實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