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豐年非,包滿意(1)
夏走秋來,秋走冬至,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過在這個地方卻是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這枝南當真好地域,任外界如何變化,這裏始終如一。
岳楚人的肚子也高高的隆起了,相較於懷着豐年非那時他懶洋洋的狀態,這一胎卻活泛的很。有時半夜睡得正香,也會被他各種翻身伸胳膊踢腿兒的吵醒。
也怪不得玉林老和尚說這一胎是個練武的好苗子,確實不消停,這個精神頭不去練武都可惜了。
儘管有些累,不過岳楚人還是很高興的。她這輩子是甭想擁有那飛來飛去氣拔山河的武功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做到,想想就美得慌。
在這竹海里一直很安靜,豐延紹也如約的沒有來打擾他們。閻蘇倒是給她來了幾封信,無不是說豐年潼已開始學習詩詞了,儘管說話都不太溜。再就是說說閻靳,她總是給他寫信,或是送一些補身體的藥材。但閻靳很少給她回信,基本上都是要信使給她帶個口信就算了。
最讓岳楚人不爽的是裴襲夜,這廝自岳楚人給他去了那一封信之後,他時隔將近兩個月才給她回信。信中各種猖狂,說她肚子裏又有一個,還惦記着他兒子做什麼?
大言不慚的德行氣得岳楚人不行,他一口一個他兒子,豐年非儼然已經和他們夫妻倆沒關係了似的。
相對比豐延蒼十分淡定,畢竟之前他與裴襲夜有過君子協定,而且他心裏也清楚,裴襲夜這麼做都是故意的。他不想岳楚人忘記他,就專門的與她對着干,這招也很成功的讓岳楚人記住了他,儘管是越來越煩他。
對於裴襲夜,豐延蒼很大方的沒有計較,因為他很享受裴襲夜那羨慕嫉妒恨的樣子,能為他提供不少的樂趣。
竹海的天氣有些微的下降,不過穿上稍厚的衣服就也感受不到了。綿延四下的竹子依舊蒼翠,竹香飄蕩,在這裏住的時間久了,似乎身體裏都散發出了竹子的味道。
湖邊,擺着一把用竹子編織的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人,白衣翩然,在這蒼翠中格外顯眼。
他拿着魚竿在靜靜的釣魚,身邊的小桶里已釣上來了一條,個頭還不小。
豐延蒼從晌午開始坐在這裏釣魚,眼瞅着下午了,第二條還沒上來。
其實要吃魚也簡單,叫人下去撈兩條上來就行了。奈何某人心血來潮的說要吃釣上來的,他也只能聽令的來釣魚了。
其實釣魚這活兒也不錯,修身養性的好方式。
半晌,竹舍那邊有人走了過來,細看,一身寬鬆的紫色長裙,大腹便便,而且走的相當慢。
岳楚人是剛睡醒,其實本來她還想再多睡一會兒的,但肚子裏的老二不消停,把她吵得怎麼躺着都不舒坦,最後只有起來了。
這老二好像是故意的,她起床了之後,這小子就老實了,再沒一點動靜,實在讓她哭笑不得。
慢慢的走向豐延蒼,他也轉過頭來看着她,四目相對,兩張臉上都綻開了笑。
“釣到幾條了?”開口,嗓音還帶着初起的沙啞。
“一條。”回答,他一邊站了起來。
“有多大?若是夠大的話,也夠吃了。”走過來,她毫不客氣的佔據了藤椅,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微微眯起眼睛,看得出,她很舒坦。
“不急,若是天黑也沒魚兒上鉤,就只吃那一條吧。”站着,豐延蒼的手很穩,手中的魚竿一直沒怎麼晃動。
“隨你,反正我有的吃就行。”岳楚人管不了那麼多,西斜的太陽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纖薄的唇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眉目間儘是安逸。這種生活他很喜歡,若是可以,他希望這輩子都在這裏不出去。身邊有她相陪,他已別無所求。
這邊豐延蒼在享受此時的氣氛,不料靠在藤椅上的人兒開始哼起了小調。她沒正經的學過唱歌,但模仿起來還算惟妙惟肖,以前總是會在做事時哼唱的甩蔥歌,到了她嘴裏就多出那麼幾分搞笑猥瑣來。
身邊的人慢慢的皺眉,隨着她的哼唱,那眉頭皺的就越緊,但某人完全不知,兀自哼唱的開心。
“你把要上鉤的魚嚇跑了。”實在忍不住,豐延蒼絕對眼見着幾條魚遊走了。
“嗯?”興起的哼唱停止,岳楚人挑着眉梢仰頭瞅着他,那表情足具威懾。
“待得晚上,你再折磨我不遲。魚兒本來都要咬鉤了,但聽了你的曲兒,盡數被嚇跑了。”低頭看着她,瞧着她那不滿的模樣,忍俊不禁。
“你釣不上來魚,反倒怪我唱歌不好聽。你若是再說我唱的不好聽,我可扯高了嗓門開唱了。”這威懾絕對管用,豐延蒼的唇角都幾不可微的抽搐了下。
“好聽好聽,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曲兒,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趕緊誇獎,某個人兒才算是滿意。
眯着眼睛重新靠回藤椅中,每次故意的找茬兒讓他哄她說些違心的話,她就很開心。
“其實這歌兒啊,我都很久沒唱了。也沒什麼特定的詞兒,就是哼着調兒玩玩罷了。以前在寨子裏,有時會有村民來找我幫忙辦事兒,我高興的時候就一通亂唱,他們就恭維我唱的好聽。哈哈,現在想起來真搞笑,其實好聽不好聽我自己知道。”因為她曾經錄下來過,然後自己一聽,瞬間斯巴達了。
“看來,你以前還是個惹不起的魔頭。”聽着她說那個世界的事兒,豐延蒼也聽得格外認真。
“你要這麼理解也成,寨子裏的村民都叫我岳師父,基本上家家有個頭疼腦熱大病小病,孩子夜哭不睡覺胳膊脫臼崴了腳踝的都來找我。平時呢,我基本不用自己做飯,時間一到,自動的有人來給我送飯菜。有時候好幾家都來送,我一人兒吃一大桌子的菜。”眯着眼睛回想着,其實除了她一人很寂寞外,其餘的都不錯。
“聽起來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可有人對你有意?”這些事兒,岳楚人可是從來沒說過。
斜睨他一眼,岳楚人輕哼,“我的名聲很嚇人的,都知道我鼓搗的那點東西,誰敢對我不懷好意?細數我們這一門的那麼多門人,有伴侶的不過幾十個。不過呢,都死的挺早的,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