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蔡琰、蔡文姬(求收藏、推薦)
蔡邕聽了董濁的話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收義女啊,老夫還以為要娶妻呢。
如果只是義女的話,這個完全可以商量。
蔡邕聞言,試探性地回道:“回明公,都怪邕平日教授太多,小女如今頗有主見,不如待邕回去詢問一二可好?”
董濁心中暗想道,之所有要收蔡邕的女兒當義女,可不只是因為那位名叫蔡琰,蔡文姬的女子才情驚艷。
更重要是為了拉攏蔡邕,這樣的事情如果要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董濁點了點頭,對蔡邕開口道:“既然伯喈這樣說了,那伯喈回去之後便好生說道說道。”
“好,好。”
蔡邕臉上露出笑意,“明公願收小女為義女,那是小女的福氣,相信她心中一定欣喜。”
蔡邕眼神若有若無的瞟過筵會上董濁手下的諸將,看樣子回去要好好勸說一番了。
一番飲宴之後,眾人各回各府,蔡邕也帶着心思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進府後的蔡邕還未走到內院便聽到一陣琴音傳來,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這麼晚了女兒竟然還未入睡。
琴音入耳,蔡邕駐足傾聽,許久之後,琴音停了下來。
蔡邕臉上露出笑意,隨後又輕嘆一聲,從琴音中可以聽出女兒這是在擔心他這次前去相國府赴宴啊。
蔡邕想到筵會之上董濁要收女兒做義女之事,董濁的想法他已經猜到了八成。
董公才經歷政變一事,這是準備竭力拉攏與其親近的士族了。
事不宜遲,要不然董公忽然又改變了想法,王允全族可就是前車之鑒。
蔡邕下定了心思,往女兒蔡琰的房中而去。
“琰兒,還未入睡?”
蔡邕蒼老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呀。”
“父親回來了。”房內傳來一聲悅耳的少女聲。
蔡琰打開了房門,此時的她面帶喜色,“父親外面天寒,快快請進。”
蔡邕掠了掠鬍鬚,進入了房中。
蔡邕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兒,開口道:“琰兒,這麼晚還未入睡,可是在擔心為父。”
“嗯。”
蔡琰黔首微動,點了點頭,“女兒聽說董相國才經歷未央宮之變,如今又召父親前去赴宴,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蔡邕搖了搖頭,“些許小事而已,不用掛懷。”
蔡琰面帶猶豫,踟躕道:“父親,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喔?”
蔡邕笑着看向女兒,“什麼話,自家屋內又無外人,有什麼不當講的。”
蔡琰思索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緩緩開口道:“我父自從應董相國之召為官以來,升遷速度在朝堂之上可謂絕無僅有。”
蔡邕點了點頭,自從他被董相國徵召后,三日之內,歷任侍御史、治書侍御史、尚書、侍中、左中郎將等職,封高陽鄉侯。
這升遷速度不但是絕無僅有,更是空前絕後。
董相國對其知遇之恩不可謂不深。
這時只聽蔡琰接著說道:“父親受董相國知遇之恩,自然要投李報桃。”
“只不過,無論是在朝堂之內,還是在朝堂之外眼紅父親的人可不再少數。”
“先前王司徒已有了動作,只怕除了王司徒外,其他有心思的人也不會少。”
“若是董相國出了什麼意外,女兒怕……”
蔡琰眼色複雜的看向蔡邕。
蔡邕看着這個自己從小培養的女兒輕嘆一聲,“為父如何不知,若是董相國出了意外,為父恐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只不過,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為父輾轉半生,如今得董相國賞識,又如何能置之度外。”
“更何況,如今大漢的江山……”
“唉。”
蔡琰從小在蔡邕熏陶下長大,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不但有經天緯地之才,更有悲天憫人之心。
更重要的是董相國對父親言聽計從,如今能夠跟隨董相國施展胸中抱負,也算是了卻了心中之願。
當然這也可能為自身埋下禍根。
蔡琰見父親輕嘆一聲,小臉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呵呵。”蔡邕輕笑一聲,“我兒這些年書到是沒有白讀,知道替為父擔憂了。”
“為父心中甚慰。”
蔡琰聽了父親的誇獎,臉色微紅,嬌嗔道:“女兒才學如何能比的父親萬一。”
“都是父親教的好。”
蔡邕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轉而說道,“今日為父得了一首詞,所幸無事,說與你聽聽。”
“詞?”
“可是詞曲?”
蔡邕搖了搖頭,輕笑道:“與詩差不多,只不過又有所不同。”
“我兒且聽上一聽。”
說罷,蔡邕沉思片刻,像是在醞釀情緒,隨口緩緩開口道: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
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董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
西北望,射天狼!”
一旁的蔡文姬聽了父親口中緩緩傳出的詞句,剛開始時眉頭微皺,而後又陷入了沉思,最後的時候則是滿臉崇拜與驚嘆。
“我兒覺得這詞做的如何?”
蔡邕看着眼前的女兒,心中微定,看樣子後面的事情好辦了。
蔡文姬彷彿沒有聽到蔡邕的話,反而口中正在喃喃自語起來。
原來只是聽了一遍,她便將整首詞都記了下來。
這父女不虧是文學大家,竟都有過耳不忘的本事。
蔡邕見女兒正在思索,也不繼續詢問。
過了盞茶時間后,蔡文姬清脆的聲音出來,“父親,這首……詞?”
“雖說與時文不同,但別有韻味。”
“若女兒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位武將所作,不知女兒可猜的對?”
蔡邕點了點頭,輕笑道:“正是。那我兒不妨猜猜是何人所作?”
蔡文姬眼中露出狡黠,笑道,“若是女兒猜對,那父親將柯亭笛贈與女兒把玩幾日如何?”
蔡邕輕笑道:“好,好,不過可要好好愛惜。”
蔡文姬聞言,輕身道:“若是女兒沒有猜錯,這首詞所作之人應該是當朝相國董卓了。”
“只不過……”
“只不過女兒真沒想到董相國在作詩一道上竟有如此才華。”
蔡邕笑道:“怎的?董相國就不像有詩才的人?”
蔡文姬輕笑道:“女兒聽說當今相國,五大三粗,雄偉異常……”
“實在想像不到董相國還會作詩。”
蔡邕搖了搖頭,女兒這話說的,還雄偉異常,分明是在說董卓是個莽夫。
如果董卓真是一個莽夫,豈能在朝堂中佔據相國之位?
成為一日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蔡邕確定道:“此詞是為父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乃是在今日飲宴中所作。”
“而且與前人大為不同,可見之前董相國不是沒有才情,只不過將精力放在朝堂之上罷了。”
蔡文姬點了點頭,既然父親都認定是董相國所作,那肯定差不了。
要論文學見識,恐怕當朝無人能超過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