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縷香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八 花追落葉葉追根,各自閑愁愁清秋。
”這次劇本的女二是一位新星,人很漂亮,背景更是驚人“。當小梁輕輕俯在鍾望舒耳旁說著這些他聽來的消息,鍾望舒輕輕笑笑,這些年在圈子裏的摸爬滾打,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他一笑哂之。
顧夢站在鍾望舒房間外的走廊上,輕敲敲門,開門的是助手小梁,”顧小姐,這麼晚有事?“小梁一看到門口這位,心裏又開始緊張。這位姑奶奶自從進了組,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二十個小時粘着喬哥。她的所有意圖全寫在臉上。可是誰讓人家家裏有投資方的背景,實再不敢得罪。
鍾望舒剛洗了澡出來,一件雪白的V領T恤,一條淺色運動休閑褲,頭髮還是半乾的,這麼簡單的服飾卻被他穿得那麼帥氣,迷人。
”喬老師,關於劇本我還有些不懂“。不顧門口手搭在門沿上半攔姿勢的小梁,夏夢看見欲往裏間走的鐘望舒自顧自走了進去。
從鍾望舒房間出來,顧夢輕輕微笑。他是她的,正因為他,所以她才會在這裏。他離她這麼近,這麼近,觸手可及。
夏琪一臉震驚的看着電腦上那碩大的圖片,照片中的男子是鍾望舒沒錯,旁邊那個女人就是最近網絡媒體上火得不能再火的某著名富家千金。二人深夜從賓館出來,一位的手摟着另一位的腰,頭幾乎靠在一起。
再一搜,鋪天蓋地的消息撲面而來。”富家千金為了真愛當演員“”家族勢力染指演藝圈“父親一擲千金只為博女兒一笑”各種標題充斥着電腦屏幕,夏琪拎起包轉身就走。
看着小梁發給他的圖片和報道,鍾望舒一臉鐵青。這個女子第一次見面就開門見山告訴他,她為他而來,她要他。雖然他也算是久經沙場,但這樣直白的女子還是第一次。作為演員,他一直做到潔身自好,但現在這些消息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她究竟想幹什麼,他難道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他已心有所愛,就算沒有,也不能會喜歡她。
在國外拍攝還帶了四五個傭人,顧夢正在喝着剛磨好的咖啡,看着電腦上的消息,一臉微笑。一旁自小就跟着他的貼身管家保叔,正低頭輕輕說道:“小姐,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女孩子叫沈蝶,京都大學建築工程系,今年大四準備考研。人確實長得很漂亮。據說也是一次拍戲時認識的喬偉。”“哦,那就算是意外嘍”“是的,而且我還聽說這女孩是孤兒,自小在福利院長大。一直靠獎學金和勤工儉學維持着”“福利院?孤兒?”顧夢一臉的鄙夷,她不明白喬偉說他喜歡的難道是這樣的女子,無家勢無財力,連父母都沒有,就憑這個怎麼敢和她爭。她愛了喬偉十年了,從高中時有一次無意間看了一場他的演唱會後,他就成了她的全部。為了他,她把中山外國語學院碩士學歷鎖進了抽屜。為了他,她從來看都不看一眼那些達貴子弟們一眼,為了他,她不惜威助父母一定要出資並支持她進劇組。為了他,一切都是為了他。
一個月的拍攝任務總算結束,鍾望舒不顧舟車勞頓,趕到沈蝶學校。沈蝶手機一直沒人接,他實再等不及,就冒險直接走了進去。校園裏來來往往的學生,看着這位戴着口罩的俊偉男子,紛紛投來驚奇的目光。終於,一個女生輕呼“是喬偉,是喬偉”一下子密密的人群把他團團圍住。他無奈的深呼了一口氣,緩緩摘下口罩,職業的笑容掛在臉上。
小梁接到電話趕來時,一大群人正在那裏圍着,想都不用想,他拚命擠了進去,鍾望舒已明顯一臉憔悴的坐在一張長椅上,頭也不抬的拿過各類本子,書籍,甚至是衣服在簽名。小梁從人山人海中把他救出來,送上車。他抬起頭輕聲說“找到她,老地方”小梁轉身離開。
沈蝶被小梁帶到咖啡館,二樓除裏間有一位男子背對着坐在那兒再無旁人,聽到樓梯響聲,鍾望舒站起來轉過身。
如玉的容顏,流光的眼眸,不是她還有誰。輕跑幾步,把她緊緊摟在懷中,這刻骨的相思唯有此時才能點點釋放。
沈蝶含笑着依在他胸前,雙手摟着他的腰,輕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煙味。她好想他,好想他。小梁含笑着看着他們倆,退了出去。不知過了多久,鍾望舒拉着沈蝶上了車,車沿着護城河開到了一處僻靜處。他雙手緊緊摟着沈蝶雙肩,臉靠在沈蝶的耳旁,輕咬着她的耳垂,低聲喃道“那些消息是假的,你不要當真”“沈蝶渾身痒痒的,她自小就怕癢,但不知為何,她不捨得拒絕,頭腦暈沉,似醒非醒的說道”什麼消息?“鍾望舒望着沈蝶那一無所知的臉,輕舒了一口氣,“理科生原來也挺好,”他不禁想着,輕笑着說,“沒什麼,你現在的樣子好美”說完深深吻下。
不遠處,一隻相機正對着車內拍着。當晚,這些照片擺放在顧夢桌前,她整個人感覺要窒息了。她沒想到他這麼在乎她,不顧投資方要求,不計後果只為回國與她團聚。
她不能這麼被打敗。她拿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小梁看着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不禁猜想着是誰,這麼晚還打過來。但職業習慣,他還是接起來.......
一個小時后,小梁坐在顧家超豪華客廳的意大利全進口真皮沙發上,望着前面桌上那張支票,眼神怔怔。
”梁先生,我知道這麼些年來,你跟着喬偉,很辛苦的,而且我還知道,你家裏弟弟妹妹都在讀書,你父親身體也不太好,這支票上的一百萬是送給你的,你只需要幫我做件事就可以了“顧夢輕聲說道,把支票推到了小梁面前。“我愛喬偉,愛了他十年,他娶了我,我將給他一般女子沒法給他的。他會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
小梁望着眼前這位眼中閃着瘋狂神彩的女子,心中深深的嘆息,“喬哥,你是算幸還是算不幸”。
新劇發佈會按主辦方要求連續六場,轉戰不同的城市,雖然鍾望舒已習慣了這種高節奏的生活模式,但到最後他也覺得已很累了。晚上的慶功宴,作為男主的他實難推卻,女主早早就溜了,那個女二卻始終含笑陪在他身邊。她並沒有象以往那樣幫他擋酒,反而推波助瀾。反正有小梁,他暗想着,一杯接一杯。
車上,顧夢摟着已喝醉的鐘望舒,臉輕輕貼在他那俊顏上,前面開車的小梁實不能再看。車子緩緩開到了鍾望舒的京郊別墅。扶着鍾望舒上了床,顧夢深吸了一口氣,輕撫着床上的人緊閉的雙眼,輕輕說“我愛你,這麼久這麼久”
第二天中午,當鍾望舒從睡夢中醒來,頭疼欲裂。抬手想扶一下床,卻覺得手臂被什麼東西壓得死死的,睜開半惺忪的睡眼,側臉一瞧,一下子嚇得坐了起來,旁邊,顧夢一臉的甜蜜看着他。
使勁甩甩頭,這個動作還是和沈蝶學的,這是在夢中嗎?是惡夢,一定是,鍾望舒閉上眼睛深呼吸。
看著鐘望舒這萌萌的樣子,顧夢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怎麼,我長得有這麼可怕嗎?”
鍾望舒努力使自已冷靜,出道這麼些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你帶我回來的呀,你忘了,你拉着我進了你的房間,你看”說完沈蝶抬起還微有紅印的手臂。
鍾望舒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一陣陣涼意直達全身。“小蝶,小蝶,你要相信我。”他在心中輕喊着。
從鍾望舒家出來,門口早就埋伏好的記者們長槍短炮擺了一堆,顧夢面帶羞澀面對記者們群情激昂的提問,只是輕聲說道:“我們是真心相愛,請祝福我們”
鍾望舒這幾天根本沒法出門,家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記者盯着。公司已派人在他家周圍保護他的安全。他現在打個噴嚏都被懷疑私生活太辛苦,打手機怕有監聽,發郵件怕泄密。
學校圖書館,夏琪看着一臉懵懂的沈蝶,焦急的問“你到底聽懂了沒有呀,這回是真的了。他們倆個真在一起了,鐵證如山。”沈蝶看着那一疊的照片。顧夢摟着鍾望舒的後背,輕輕吻上,顧夢摟着他的額頭輕吻,鍾望舒頭倚在顧夢肩膀上,手向後摟着她的腰,等等不一而足。
這不是真的,他不會這樣的,沈蝶輕笑着,拉着夏琪的手說“干你們新聞這行的,就喜歡這樣捕風捉影的,他們是演員。“
夏琪看着沈蝶那個不問世事的臉,滿腹的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