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木箱
細細查看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痕迹后,書生帶着兩個陰魂化作一道白光向幽州城隍廟疾馳而去。
夜晚的幽州城除去勾欄和賭坊,家家戶戶都已經早早的睡下,只有上空高掛的星斗在熠熠生輝。
此時燈火通明的如意坊上層,貴閣靠窗位置,蘇年神色自若的看着自宅邸廢墟,一道白光向城中城隍廟飛去,喝完手中的茶,正要放下茶杯添茶。
突然外面傳來嘈雜聲,如意坊大堂,一個雙眼細小,留着山羊鬍,面無四兩肉身形矮小似侏儒的矮子正衝著如意坊的花娘一陣呵斥。“混帳東西,你說我沒錢?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爺什麼時候拖欠過你們如意坊帳。”
“呵,跟小娘我耍橫,來人啊,給我先拖到後堂去,正巧咱們如意坊拉磨的驢這幾天胃口不好身子不適,讓這廝去頂兩天。”花娘面露冷笑招呼左右打手一人架一隻手臂就要拖到後堂去。
矮子顯然沒想到花娘會來這麼一出,立馬大喝,“混帳,混帳,我有寶貝在身,你們敢對我不敬,等我脫身我要用寶貝詛咒你們,讓你們通通做我的奴隸。”
“花娘啊,這是你安排的新奇節目嗎?”
“是啊!這瘋子從哪找來的倒是有趣的緊。”
“哈,哈哈。”在場玩樂的眾人聽言全都笑出了聲來。
“害了瘋病的人,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嗎?還不扔出去。”花娘目光一冷沖打手呵斥道。
眾人見花娘發了火,也就不敢再調侃下去。
要說這花娘也是本事,自從兩年前來到這幽州城就憑着一己之力在這幽州城裏打了諾大的如意坊家業。
曾經有本地的混子看花娘一女子貌美又多金,放下豪言要強娶為妻。
哪料放話過去沒幾天,人就不見了蹤影。
縣衙的人也曾過來調查了幾天,因為沒有線索,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只是自此幽州城裏大家都知道花娘是個惹不得也惹不起的存在。
蘇年看了一眼花娘,“一個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煉精期的人居然在一座邊陲小城開花樓,倒是有些意思。”
出了如意坊,蘇年就看到剛才大鬧如意坊的矮子正一瘸一拐的朝一條小道走出。略一思索就跟了上去。
本來蘇年打算在如意坊待到辰時再行離去,只是剛才在見到矮子時候蘇年就在他身上發現一股淡淡的不詳氣息。心下好奇這才跟了出來。
矮子在小巷子裏拐來拐去最後在一民居停了下來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蘇年縱身一躍跳到屋頂揭開一片瓦向屋裏看去。
矮子進屋后先點亮拐角的油燈,再自床底拉出一個木頭箱子,一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從木箱上傳到了屋頂,箱子一身漆黑如墨,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也沒人可以對我不敬,所有對我不敬的人都該死。”矮子一臉痴迷的摸着箱子,神經質的說道:“寶貝,我那花娘的腦袋,我要她死,那賤人,那娼,婦,竟敢看不起我,我要拿她當夜壺。”
蘇年神色凌重的看下去,就在剛才,矮子剛說完話,箱子上的不詳氣息又加重了不少。
矮子話音未落,漆黑箱子馬上震動了起來,半響,從箱子裏吐出來一張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兩個字。
“交易。”凝目看過去,蘇年一臉震驚的自語:“怎麼可能。”
“寶貝等着,我這就出去,馬上就給你帶好東西回來交易。”拿着紙條矮子將木箱子推回床底后,就要出門,蘇年待矮子離去后就從屋頂進入房間點燃油燈將床底木箱拉了出來。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蘇年更能直觀的感受到木箱上傳來的不詳氣息。
“你是什麼東西。”
蘇年剛說完,木箱就自動打開裏面放着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
“交易,一隻眼睛。”
蘇年讀完,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眼睛,是自己的眼睛?還是任何人的眼睛?
“你是誰,你也想搶我的寶貝對不對,寶貝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這時門外剛回來的矮子發現屋裏的亮光馬上沖了進來,一把抓過桌上的菜刀就向蘇年劈了過來。
蘇年一臉凌重,凌空成抓,一把擰斷了矮子的脖子。
“哇哇~”
看着矮子背上被吵醒的嬰孩,蘇年從木鼎里放出白福道:“將孩子送回去然後去如意坊等我。”
“是,老爺。”白福沒有多話,將孩子從矮子背上抱起后就化作一團黑煙飄出房間。
“交易?”蘇年一把攝過矮子的屍體,取下他的眼珠子放進了木箱。
蘇年手剛伸出來木箱就自動關閉,片刻后木箱再度打開,裏面已經沒有了矮子的眼珠子,連血跡都沒有半點,箱底又出現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兩個字。
“詭異。”蘇年輕念出聲。
“你能幫我殺了長眉道人?”蘇年試探道。
很快箱子再次打開,裏面重新出現一張紙條。
“交易,返虛修士肉身元神。”蘇年細細的看完后將漆黑木箱子攝進了白骨舍利收回丹田。
突破煉精中期后蘇年就在如意坊里將白骨舍利用崑崙女修的兩把殘劍再次祭煉了一遍,現在內里空間已經比木鼎還大上幾倍有餘。
回到如意坊進入包下的貴閣里,剛坐下,正要從白骨舍利里放出黑木箱再研究一番,突然一股困意席捲而來,自從修道有成,蘇年就再沒有過這種感覺。
修道者,一旦踏入道途,只要不是中途夭折通常都可以活到百歲以上,一旦進入煉精期,壽增一百。一身體質就將不再同凡人一樣,需要靠睡眠來補充體力精神,修士一身真元流動下每時每刻都在補充身體精力和精神。
“不對勁,這股困意不同尋常。”蘇年運轉體內真元抵抗睡意,只是這席捲而來的睡意如同潮汐大海一樣洶湧澎湃,而自己如同大海里的一條魚,根本沒辦法抵抗一浪接過一浪向自己襲來的睡意。
蘇年只不過堅持了半刻就陷入了沉睡,如意坊花娘的房間,正在打坐修鍊的花娘突然覺得一陣睡意傳到自己腦海,還沒有將體內真元平復就陷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這詭異的一幕發生在幽州城家家戶戶,勾欄賭坊,每一個角落,甚至城隍廟靈境裏面也沒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