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活了

我死了我活了

寂靜無聲空落落的學校走廊,不同於白天的喧囂和人聲鼎沸。

走廊沒有開燈,只剩下天上一輪清冷的月亮投下朦朧的光,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

小夥伴們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晚上的一所學校走廊。

思水醒來的第一次事情,就是兩隻眼睛散發著八卦的光芒,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她姐姐的瓜:“姐姐,姐姐,你跟沈泗隋都說了些什麼?”

“你表白了嗎?”思水又問。

“你們在一起了嗎?”宋牧垚好奇地問。

霽鯉澄彎了彎唇角:“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你們結婚我一定要去當伴娘。”

溫鶴戾安靜片刻,突然說:“我當伴郎。”你當伴娘,我當伴郎,整整齊齊。

“什麼就告白了,什麼就在一起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珊珊臉頰一片火燒雲,她抬了抬眼鏡理智的說,“那都是夢裏,夢裏的他是我所幻想出來的,並不是真實的他,現實里我和他一共都沒說過幾句話,又何談在一起呢。”

珊珊夢醒了,整個人也格外清醒了,夢裏的一切雖然怪誕又讓人心動,可那終究是夢一場。

在現實里不敢問出的問題,在夢裏得到了答案,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感到遺憾。

霽鯉澄捕捉到女孩低落的情緒,她伸手摸了摸珊珊低垂的小腦袋,她輕聲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才高二,又是同班同學,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見面和互相熟悉,你和他完全來得及。”

“姐姐,你要勇敢一點,只有勇敢點你們之間才會有故事。”思水抱了抱情竇初開的珊珊。

“雖然但是,我想說一句,我和思水還有珊珊姐的夢都已經結束了,橙子和潤土哥也在這裏,那我們現在就是在袁兒的夢裏吧。”宋牧垚突然說。

“看樣子這是學校,晚上的學校總是讓我有種瘮人的感覺,夜間的校園一般都是縈繞着恐怖故事的地方。”霽鯉澄皺了皺眉。

宋牧垚嘆了口氣:“這麼大個學校,我們該怎麼找袁兒啊。”

思水撅嘴道:“而且說不定小滿哥哥還不認識我們了。”

“我們先找吧,十二點以後還找不到的話我們就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早上再繼續找。”溫鶴戾安靜片刻,突然說。

“現在十點半,我剛才看了一下我們是在五樓,也就是最高的那一層樓,我們從五樓往下找吧。”珊珊抬了抬眼鏡,輕聲說。

小夥伴們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找人,邊走邊喊,甚至連每層的男女廁所也沒有漏下。

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感覺沒過多久,怎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一點半,小夥伴們已經走到了二樓。整個教學樓安靜的像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除了他們五個人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們邊喊着袁滿的名字邊挨個教室尋找袁滿。

他們快走到轉角處廁所的時候,突然從廁所竄出了一個人,小伙們皆是一愣,那人身上穿着白色襯衫藍色短褲的夏季校服,白色校服上衣沾了一些血跡,鮮血浸濕了校服一角。

跑出來的人出現的太過於突然,等小夥伴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跑出去了很長一段距離。走廊太黑暗,他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從手機電筒微弱的光亮里,他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從身高和髮型看得出,他們能夠確認那是一個男生。

不過小夥伴也沒有什麼心思去追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孩,因為剛才宋牧垚一直沒有打通的電話,在轉角處的廁所傳來了熟悉的電話鈴聲。

“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

小夥伴們不會聽錯的,那是袁滿的電話鈴聲皮卡丘之歌。

在怪物世界打不通的電話,竟然在袁滿的夢中世界可以打通,這算是一個驚喜的發現。

顧不上去追那個陌生人,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廁所裏面。男生身上莫名出現的血漬,都讓小夥伴們心裏一緊。

“袁兒。”

“小滿。”

“小滿哥哥。”

他們邊喊袁滿的名字邊跟着電話鈴聲走進廁所,廁所裏面窗子打開着,吹過一陣陰冷的風。

鈴聲還在繼續響着,混合著廁所水龍頭沒有擰緊漏水的水滴聲。

“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

小夥伴們的聲音回蕩在廁所,卻沒有聲音回應他們。

溫鶴戾摸索到了牆壁燈的開關,他“啪”地一聲按下了按鈕。

燈被打開了,突然來的光亮刺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眯眼睛,廁所天花板的燈電壓不穩,忽明忽暗縈繞着陰森詭譎的氣氛。

驀地他們發現廁所地板磚上出現了紅的讓人暈眩的血跡,配合著一閃一閃的燈光看着讓人心裏發怵。

小夥伴們心裏一緊,皮卡丘之歌還在廁所迴響着,空靈的聲音回蕩在廁所上空。

小夥伴們不自覺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他們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溫鶴戾握緊了拳頭,長腿一跨來到了聲音的來源處,他深呼一口氣,動作利落的打開了廁所隔間的門。

溫鶴戾垂了一下眼,沉默不語。

“潤土哥,怎麼樣,是巧合對不對,你告訴我這都是碰巧。袁兒不可能在裏面的對不對,他還有方塊人殭屍保護他,他一定不會出事的。”宋牧垚急躁的抓了抓頭髮,驀地他揚起一抹笑,但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我們出去吧,我們出去繼續找袁兒。”

思水緊緊的抱着姐姐珊珊的手腕,她感覺到大家沉默的氣氛,眼淚不自覺從眼睛裏流出來,珊珊拍着她的肩膀安撫着她。

霽鯉澄用左手按住自己忍不住顫抖的右手,她咬着下嘴唇往溫鶴戾身邊走去。

霽鯉澄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校服上衣和藍色校服短褲的袁滿坐在馬桶上,他低垂着頭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

他白色上衣靠近腹部的地方已經被血浸染了一大片,他的手腕靠近大動脈的位置也被割破了,血從他的手腕流到了隔間外廁所地板上。

廁所隔間地上全都是他的血跡,溫鶴戾側身探了探袁滿的鼻息,指尖頓住,咬緊下唇不甘心掐了他的人中。

其實看到滿地的血液,這個出血量絕對不可能還有存活的可能,特別是對着大動脈的一條又長又深的那一條傷口,那個刀痕位置和深度一定是有人抓住他的手乾的,這個人對袁滿是有多大的仇和恨,才會對他下如此的毒手。

五個小夥伴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們親眼看到同伴滿身是血的屍體,不久前疑似兇手的人還從他們面前跑掉了。

經歷過這麼多危險又恐怖的世界,霽鯉澄覺得他們幾個一定會成功通關離開怪物世界。

她想都沒有想過,他們之中會有一個人突然就這麼離開了。甚至連告別都來不及,不久前還在和他們談笑說話的同伴,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冰冷再也不會說話的屍體了。

宋牧垚雙腿發軟,他顫抖的手抓了抓頭髮,低吼着叫了幾聲,他弓着身子把臉埋在手掌里,眼淚順着指縫往地上砸。

癟着嘴默默流眼淚的思水,再看到坐在血泊中袁滿的屍體再也忍不住了,思水抬着頭,張着嘴巴,不再壓抑的放聲大哭起來。

廁所回蕩着思水聽着讓人心疼的哭聲,珊珊默默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霽鯉澄淚眼朦朧,咬着下嘴唇無聲的哭泣,溫鶴戾緊緊的牽着她的手,少年無言的低垂着頭,眼圈泛紅。

“我們要把小滿的屍體帶出去,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污穢不堪的地方。”溫鶴戾的眸子晦暗不明,嗓音莫名的啞。

霽鯉澄聲音帶着哭腔,她輕輕“嗯”了聲。小滿最喜歡乾淨了,得趕緊把他帶出去。

霽鯉澄腦海里浮現袁滿臉的時候,他總是帶着和煦的笑容。

小滿是他見過最溫柔的一個人,他總是帶着溫潤的笑意,讓你感覺如沐春風的舒適。

小滿是經歷過這個世界的惡意還有不堪卻還是選擇溫柔以對世界的天使,他就是這麼善良和溫柔的一個人。

他很啰嗦,總是像老媽子一樣任勞任怨的照顧着他們五個人,他又像是一個哥哥,老好人一樣耐心調解經常鬧變扭的宋牧垚和思水。

他這麼一個好人,就活該長命百歲,一生無災無難。

怎麼會就這樣死了呢。

霽鯉澄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絕對意義上的好人,她是和袁滿完全相反的人,她嫉惡如仇,睚眥必報,如果她遭受了袁滿的事情她想她一定會黑化。

她一定要把殺死袁滿的兇手找出來,讓他受夠千刀萬剮的痛苦,她絕對不能原諒。

宋牧垚:“袁兒!袁兒的屍體不見了!”

霽鯉澄抬起頭來,看到空空如也的廁所隔間:“怎麼會!”

“就在剛才,一瞬間,我們都看到了啊,袁兒的屍體憑空消失了。”

溫鶴戾掀起眼皮,鴉羽般的睫毛微顫:“地上的血跡也沒有了。”

思水慌張地說:“會不會袁滿哥哥被消除了存在,就像是當時的PD張偉叔叔一樣,他也會從我們的記憶里消失,最後誰也不記得他曾經存在過。”

“不,不會,事情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溫鶴戾垂了一下眼,他緊緊盯着手裏的手機,他的聲線莫名啞,“你們看手機。”

“時間改變了!”霽鯉澄拿着手機,聲調不由地變高,“昨天是四月四日,難得一遇的清明節和復活節是同一天的日子,就在剛時間倒退了,今天還是四月四日!”

思水完全無法思考,她現在沉浸在悲傷里:“今天是四月四日又怎麼樣,嗚嗚,小滿哥哥死無全了,屍體都不見了。”

宋牧垚無奈地說:“笨蛋思水,今天又是四月四日也就是說,小滿哥哥現在可能還沒死!”

“又一個四月四日,說不定這就是我們可以拯救小滿哥哥的機會!”珊珊抬眼。

“全軍出擊,五人齊心,保護我方袁滿。”

五個小夥伴手搭在一起,加油鼓氣道。

就算只剩餘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

六人幫六個人,少一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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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於今年的清明節,今年的清明節和復活節是同一天,突然就想到我死了我活了這個梗,還有忌日快樂也是我靈感的來源,僅此致敬。

忌日快樂第一部是我很喜歡的一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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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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