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趙忠他兄弟
復道的位置離北寺獄的直線距離大概也就是不到兩百米,很快就到了,頭前探路的是金誠和張濤。金誠帶路是因為路熟,張濤則是因為找到了趁手的傢伙想過過癮,可惜這一路上連個巡邏的都沒有,讓張大流氓的計劃暫時擱淺了。
不過復道那裏還真的有人,而且還不只一個,兩個人高馬大的羽林軍穿着一身的鎧甲,像標杆一樣直直的站在復道入口,除了手裏的那桿長槍之外,在每個人把守的地方還斜掛着一把大黃弩。
復道入口的周圍根本沒有遮擋物,張濤目測了一下,從他這裏到入口處大概得有三十米左右,這麼長的無障礙區,要想以偷襲的手段迅速通過,並悄無聲息的解決這兩個人,不讓他們發出聲音,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在張濤皺眉的功夫,柿餅子卻探出了腦袋,看了看兩個站殿金剛:“岑家兄弟啊!”
張濤又是一皺眉,看來有戲:“怎麼著!老金,這倆個人你認識啊?”
“那當然,世家子弟里我不認識的還真不多。這倆人是勛臣子弟,南陽岑彭岑君然的後代,可惜他們家一代不如一代,家族有些沒落了,子弟們在仕途上有所建樹的不多,只能在羽林軍里待着,混口飯吃,看看有沒有機會再上一步。不過,雖然如此,他們家靠着老祖宗的名望,在大漢朝還算是有些聲名的。”柿餅子侃侃而談。
“岑彭岑君然,我靠,這我當然知道了。”張濤可是從小聽評書長大的,像《東漢演義》這麼經典的評書,他當然知之甚深了,起碼聽了好幾回呢。
《東漢演義》這部書講的就是,劉秀這幫流/氓/無產者是怎麼樣聚眾造反,一步步從無到有,奪得天下,建立東漢王朝的。
岑彭在這部書里可是個主角,不過歷史形象完全被篡改了。
形象嘛,就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小白臉,手使三尖兩刃刀,威震武科場什麼的,是王莽欽點的武狀元,死對頭就是藍臉大漢馬武馬子章。
本來狀元是馬武的,但是馬武長得實在是太難看了,據描寫比朱元璋長得都可憎,而岑彭則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最後輸了一招的岑彭因為長得好看反而成了狀元,馬武自然是反了。
在現在看來滿狗血的劇情,在當年那可是絕對的經典,張濤當時可是一集都沒落的聽完了,後來還溫習過兩遍。
張濤最喜歡的是姚期姚次況,馬武排在第二位,這岑彭嘛,稍微差點兒,但依然是他小時候的崇拜對象,因此自然對這兩個人高看兩眼,於是拍着金誠的肩膀問:“老金,能不能勸降?”
這可能是柿餅子接觸張濤以來,張濤對他最和顏悅色的一次了。
柿餅子筒子自然是備受鼓舞:“沒問題,要是別人,我還不敢說這個話,但是他們倆個的話,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不在話下,誰讓我們是同鄉呢。”
說著話,柿餅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遠遠地衝著岑氏兄弟打招呼:“岑家兄弟一向可好啊,小弟這廂有禮了。”
表情很怪異,岑氏兄弟看着柿餅子的表情絕對不正常,面部甚至都有些扭曲,稍微沉默了一下,兩個人全都哈哈大笑:“老金啊,你難道是被那些沒話兒的開了後門,怎麼這幅形象啊?”
剛才張濤看着這兩個人一副怪異的表情,還以為他們識破了什麼,身體機械的緊張起來,準備隨時衝出來援救柿餅子,但是一聽兩個人的話,他自己也樂了。
要說柿餅子現在的形象,那確實是不敢恭維。髮髻蓬鬆不說,臉上也不是很乾凈,衣服全都皺了,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確實是蠻怪異的。
可是張濤和柿餅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就是經驗問題了,他們剛才是從大獄裏出來,形象自然好不了,但是時間長了自己就習慣了。可柿餅子是個商人出身的官吏,平時非常注重形象的,乾淨整潔不說,哪怕衣服沒臟也是一天一換的,稍微有點兒褶子就不用了。
現在這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剛被摧殘過的,和平時反差太大了,不由得岑氏兄弟不樂。
張濤放鬆了,顯然岑氏兄弟跟柿餅子很熟,要不然也不會叫他老金了,看來他說這事情簡單也不是沒道理的。
事實也是如此,柿餅子走到兩兄弟跟前,小聲嘀咕了一會兒,兄弟倆的面色就開始變得凝重,但是並沒有威脅柿餅子的意思。
又過了兩分鐘,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下,鄭重地點了點頭,柿餅子立刻轉身衝著張濤藏身的地方一揮手:“成了。”
“賈侍郎啊。”岑氏兄弟顯然也是認得賈詡的,但是在張濤的記憶里卻沒找到這兩個人的資料:“怪不得金兄敢說這樣的大話呢,有賈侍郎在,後面的事情都好辦多了,想來大將軍一定能夠獲得勝利,我們也不用再吃這幫太監的苦了。”
張濤也趕緊打哈哈:“哪裏哪裏,小弟德薄,哪裏當得了二位如此美言,此後事多,還是得多多借重二位岑兄。”
剛才離得遠沒細看,這回離得近了張濤就發現這兩位的不同了,真他媽高啊!
這兄弟倆位本來長得就蠻威武的,可是最讓人驚訝的是他們倆的身高,這兩位可能是張濤到大漢以來第一次見到一米九以上的大個子,直觀感覺甚至超過兩米,而且還都是魁梧型的,再加上那一身閃亮的盔甲,還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呢。
可惜他們跟張濤還沒有好到勾肩搭背的地步,而且暫時屬於降將,所以連回話都很小心:“賈侍郎,我們這裏好說,但是上面不好辦哪。”
說著話,兩個人齊齊指了指復道上面:“王甫派了一個什的人守在上面,領兵的是趙侍郎。”
“趙侍郎?”張濤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侍郎里有好幾個姓趙的,他還真不敢確定是那個。
岑氏兄弟顯然也看出來了,左手的那個趕緊說:“就是趙威豪,趙忠的那個從弟。”
這下張濤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比賈詡晚一年被推舉為孝廉,是大太監趙忠的堂弟。
在賈詡的記憶里趙苞是挺鮮亮的一個人,不僅人長得帥,而且跟賈詡的關係還不錯,兩個人經常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趙苞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政治觀點很突出,別說太監了,就是對他的堂兄趙忠也不是很感冒,現在怎麼會幫着這些宦官做事了呢?
看到張濤皺眉,金誠和岑氏兄弟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現在張濤是主心骨,剛才的獄中脫險,後來的擔架都是這個“賈詡賈侍郎”出的主意,如果連他都被難住的話,那可真是前途堪憂啊。
張濤下意識的摸了下兜,遇到問題就點煙這已經成了他多年來養成的優良習慣了,可惜這次又讓他失望了,漢朝根本沒那個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