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竿子打不着的戰鬥

第6章 八竿子打不着的戰鬥

天鵬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宿舍里養一隻兔子,即便這隻兔子是嫦娥的寵物,即便它吃喝拉撒睡都比天鵬還要乾淨。

天鵬喝着胡辣湯吃着肉夾饃,身邊的玉兔慢條斯理地吃着愛心早點——半根黃瓜。宿舍在校外的好處就是想吃什麼隨便買,想去哪玩隨便逛,壞處就是錢包永遠比臉乾淨。

步潤和肖松一覺醒來,發現105宿舍里多了一個家庭成員。

步潤趴在床上,把腦袋伸的跟個天鵝似的,好奇問道:“天鵬,你從哪偷的兔子?”

天鵬美滋滋地喝着胡辣湯,道:“什麼叫從哪偷的,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這可是影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吹牛B唄。

步潤疑惑道:“昨天影姐不是送了嗎?就是你包里的那塊板磚還有手電筒……”

天鵬道:“她喜歡我,送我兩次定情信物不行嗎?”天鵬吹牛B也是有事實依據的,兩人第一次見面就送兩把神器,第二次見面就送一隻仙寵,除了愛情,天鵬想不到有別的理由(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步潤撇嘴道:“喲喲喲,看把你能的,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不?”

肖松隨聲附和道:“就是,你可拉倒吧,人家都沒正眼瞧過你一眼,你倆要是能成,除非,月老的紅線綁錯了,或者丘比特的箭射偏了。”

別人都是擼貓擼狗,天鵬是擼兔子,天鵬揉着玉兔的長耳朵,得意道:“你們還別不信,這真是影姐送的,她可是喜歡的不得了,讓我好好喂着,天天當祖宗一樣供着。”可不就是祖宗么,玉兔的年齡比天鵬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年齡還要大。

但凡提到“祖宗”兩個字,都得重視一下,肖松隨即問道:“這隻寵物兔能當祖宗?”

天鵬道:“這可是玉兔,兼職是月餅廠廠長,有了它才有了月餅,你說它能不能當祖宗?”天鵬說的一點不假,關鍵是誰信呢?

步潤道:“你怎麼不說它是嫦娥,是只兔子就叫玉兔,見只藏獒是不是就得叫哮天犬?”

天鵬道:“那能一樣嗎?這隻真是玉兔,比你倆加起來的智商都高,別不信,玉兔,去,把肖松的煙給我扔了。”

玉兔放下黃瓜,紅着眼睛瞪了天鵬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書桌上肖松的半盒煙給扒拉掉了。

肖松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通人性的動物,贊了一句:“厲害……”

天鵬道:“還有更牛的呢,你們有沒有書,借我一本。”

步潤隨手把枕頭底的《金瓶梅》扔給天鵬。

天鵬隨便翻了幾頁,看了看插圖,贊道:“步潤,你可以呀——,玉兔,把《金瓶梅》翻到64頁。”

玉兔兩個爪子不停地刨,都把書刨爛了,終於找到了第64頁,上面的內容正好是那啥跟那啥。

步潤道:“我去,這都聽的懂,這隻兔子要成精啊。”

天鵬擺擺手,得意道:“別瞎說,建國以後動物不讓成精,這只是秦始皇之前的。”

步潤和肖松也不吃飯了,趴在床上陪天鵬閑扯淡。

眼看快中午了,三人正在商量去哪吃飯呢,105宿舍門吱吱嘎嘎又開了。

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新舍友。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面相正直的白面書生,以天鵬多年的經驗,這種人必須是滿肚子諢段子的偽裝者。

後面跟着的是一個隨時隨地哼着80年代流行歌曲的高瘦小年輕,看長相就是個弟弟。

肖松打開煙盒,夾出兩根隨手就要扔,白面書生和高瘦小年輕隨即擺手:“不抽不抽,真不會抽。”

不知道是第一次見面,真不會抽,還是不好意思抽,總之肖松的煙沒有勻出去。

肖松自我介紹道:“我叫肖松,是市營2的班長,哥幾個怎麼稱呼?”靠——,能要點臉不,還沒有選班委呢,肖松先自封了個班長。

步潤道:“肖松要是班長,我就是班長夫人,我叫步潤。”

天鵬道:“步潤都是班長夫人了,我只能是班長小姨子,我叫天鵬。”

沒有一個正經人,都是胡說八道的貨,嘴上沒有一個有把門的。

白面書生道:“我叫單爺,簡簡單單的單,很爺們的爺。”

天鵬、肖松、步潤三人差點就跪了,名字都敢帶爺了,那就很不簡單啊……

高瘦小年輕表情平淡,微微點頭,也做了自我紹介:“我叫志爺,鴻鵠之志的志,很爺們的爺。”

得,兩位都是爺。

天鵬三人以為單爺和志爺是拿他哥仨開涮呢,結果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扔,還真是“單爺”“志爺”,一個92年的,一個90年的,都比天鵬要小。

天鵬問道:“兩位爺,上學的時候,沒少挨揍吧?”

單爺撓頭道:“揍倒是真沒有,老師很少提問倒是真的。”

多新鮮,老師敢提問嗎,每次讓他站起來回答問題,得先鞠個躬,跟三孫子似的,稱他一聲“單爺”,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叫了。

就像現在有的家長給孩子起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要麼名字繞口,要麼名字裏有生僻字,從心理學上分析,老師、同學、陌生人都會主動、被動、直接、間接的避開這種繞口的生僻字,老師、同學、陌生人總不會出門就帶一本字典吧。

有位偉大的哲學家叫沃自己說德,說的就很有道理:是懶人創造了這個社會,人類的每一次進步都是為懶人服務的。

瞧瞧人家大哲學家——沃自己說德,說的多麼簡單扼要明了,我要是個女的,也會嫁給他。唉,只可惜,現在報名要嫁給他的人太多了,已經從南牆根排到了北牆角。

言歸正傳哈,

剛剛講到哪了?

忘了?

要不就從頭開始:那是一個霧氣昭昭的中午,天鵬下了大巴車……

……

天鵬、肖松、步潤、單爺、志爺五個人相互之間做了個簡單的自己介紹,就算是認識了,這以後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狐朋狗友,呃,舍友。

單爺志爺放下大包小包,跟隨着大部隊出去覓食。

步潤提議去吃蘭州拉麵,天鵬等人都沒有異議。

在等拉麵的這段時間,五人聊的很嗨,天鵬發現他和單爺、志爺還是老鄉,都來自Q市,俗話怎麼說來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天鵬、單爺和志爺三人發現是老鄉這個事實之後,是越聊越投機,一人抱着一碗拉麵差點當啤酒就幹了。

好巧不巧,就在聊到盡興時,天鵬的手機響了,彩鈴是李林玉的一首經典老歌,叫什麼什麼來着,天鵬又不是李老師的歌迷,他上哪兒知道去。

他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可把坐在一旁的志爺激動壞了,像是突然被踩斷尾巴的野貓,嗷——的一嗓子:“你也喜歡李林玉嗎?我給你說,我也是她的歌迷,我是從小聽她的歌長大的,我家有一台老式錄音機,有她的好幾十盤磁帶,每一盤我都聽了不下五十遍……”

自從志爺開了金口,天鵬就微笑着光點頭不說話,他完全插不上嘴,心裏盤算着:李林玉到底是誰啊?想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但天鵬至少搞明白了一點,這個人應該不是他同學,也沒有一起吃過飯K過歌。

志爺叨逼叨叨逼叨個沒完,把一旁的步潤給煩的抓耳撓腮。

步潤忍不住插嘴道:“相對於李林玉,我更喜歡維德。”

志爺一愣,道:“維德是誰?”

一個是國內的女歌唱家,一個是國外打籃球的,兩者八竿子打不着啊,只能說步潤的腦瓜子太跳躍了。

天鵬擺手道:“別理他,維德是老美那邊一個打籃球的,和咱們沒有一起吃過飯。”

志爺又對天鵬侃侃而談,聽煩了的步潤突然像是吃錯藥了,吼了一聲:“萬——維德!”

天鵬還沒有搞清狀況,只見志爺被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拿起醋瓶子就往步潤的拉麵碗裏倒,手不停地抖啊抖。

媽呀,幾秒鐘的工夫,半瓶子醋倒進去了。

步潤氣的火冒三丈,臉都綠了,翠綠翠綠的那種。

噌的一下,步潤就站起來了,把拳頭攥的很飽滿,志爺也不甘示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也站起來了。

“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

“想打架是吧?來啊!”

“來就來,誰怕誰啊?”

天鵬、單爺抱着志爺。

肖松抱着步潤。

幸好有三人給拉架,要不然志爺和步潤就頭對頭,臉對臉,打起來了。

五大三粗的拉麵師傅拎着把菜刀從廚房出來,拿着菜刀對門口一揮,訓斥道:“幹嗎呢,幹嗎呢?要打出去打!”

他手裏有菜刀,誰敢不聽,單爺架着志爺,肖松架着步潤就往外走,天鵬也想走,但被拉麵師傅給叫住了:“你回來,把拉麵錢付了!”

“多少錢?五個小碗加雞蛋。”

“小碗5塊,煎蛋1塊,一共30,收你32。”

“老闆,不對啊,一共30,你怎麼收我32?”

“你朋友往拉麵碗裏倒的半瓶子醋不花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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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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