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別太自信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別太自信了
人生最悲痛的事情，也許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徐子文睜眼看去，司空文眼角皺巴巴的，糾纏着痛苦的皺紋，眉心上三條深深的抬頭紋，好像是用犁耙推出來的一般。兩個嘴角耷拉着，面色青白，肌肉浮腫，顯得比之前徐子文見到的要蒼老了好幾十歲。
“這個小伙說的對！他們殺了我們的社團大哥，我們也殺了他們的社團大哥，我們可以對他們提出要求，他們也可以對我們提出要求。老八，如果真輸了，我就代表我們社團像他們道歉。”
這個老八自然就是指跟徐子文比試槍法的大哥了，徐子文沒有見過他，自然就不認識。
既然社團之中最有名望的人開口了，誰還有意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如果真肯道歉，可見他胸襟也挺寬廣的。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老八迫不及待想要贏徐子文，“那我們就開始比試吧！”
徐子文目光從司空文移到老八身上。
“你說，該怎麼比試？”
“我們各自從社團里找一個不怕死的，把一個蘋果放在他們頭上，看誰能打下蘋果。這是第一局！第二局，在兩百米開外，插一根筷子大小的香，誰打的中，誰就贏。第三局，你應該也看過奧運比賽打飛碟，我給你拋飛碟，你射擊，然後到了拋飛碟，我射擊，看誰射落的飛碟多。”
徐子文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好，就這麼辦！天河社團之中，誰能借我一把槍？”
“拿我的！”
阿忍丟出一把左輪手槍，手槍柄上鑲嵌着黃金，說明他十分看重這把槍。
“這是楚大哥送我的，你可不要給它丟臉！”
徐子文接過槍，沉甸甸的，笑道：“謝謝！”
“謝什麼，我謝你才是！”阿忍認真道。
徐子文拿了手槍，擺弄了一下。對於他來說，射擊可是一件很生疏的事情，他剛才早該跟老八說，要比試飛鏢的。
打槍跟扔飛鏢不是一回事兒，因為槍在射擊的一剎那，因為後坐力，手會發生抖動，子彈就會發生偏差。這就需要在瞄準的時候，把偏差計算進去。可是徐子文沒有用過，哪裏知道怎麼調整偏差？
老八大聲道：“你先來吧！”
徐子文故意拖延時間：“還是你先來吧！這裏是你們的地盤，主人先來，才符合禮儀。”
老八扯扯嘴角：“要是說禮儀的話，天河社團的人就不該來。我說讓你先，你就先，別扯淡了！”
徐子文笑了笑：“那好吧，我就先來！其實，先來後來又何妨！反正技術在，怎麼也不怕！對吧，老八？”
“哼，老八也是你叫的！”老八瞪着眼睛怒斥。
徐子文面對天河社團的人，掃了一眼。
阿忍知道他在找什麼，便忍着傷口的疼痛，站起來。
“你別找了，我來當你的托兒！”
徐子文問：“你不怕死？”
“怕死的話我就不加入天河社團了！”阿忍儘管受了傷，但是聲音還洪鐘有力，十分有氣勢。
徐子文笑道：“我不要你做托兒。”
“嗯？”
“我要個怕死的兄弟做托兒。”
阿忍把眉頭一擰：“為什麼？”
“因為不怕死的，身子抖也不抖一下，不刺激；要是怕死的，身子一直在發抖，這麼比試，才刺激，才顯出我的能耐來。否則，就按照常規來比試，有啥意思。”
阿忍和小成互相看了一下，達成了共識：這小子腦子進水了！
老八更是忍不住笑，笑里含着憤怒而嘲弄。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這種比試方式，新穎有趣。不過，我可不拿自己兄弟的性命來開玩笑。你想找個怕死鬼來做托兒，那是你的事情。”
徐子文笑道：“只要槍法精準，怎麼能說是拿兄弟的性命開玩笑呢？老八，你對自己的槍法也太沒信心了吧。”
老八肚子裏氣的很，不過他還算比較冷靜，以為徐子文在激他。
“哼，隨便你怎麼說，我也不會上你的當。”
徐子文手指一點：“12345，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放屁就是他……”
他的手指頭對着其中一個天河社團兄弟：“就是你了！”
那個兄弟長的肥胖，被徐子文一指，嚇的額頭冒汗。媽的，頭頂上頂一個蘋果，槍口只要偏一點點，那就能爆頭！這事兒能做嗎！
“我？大哥，我……我不怕死呀，你別選我！”
徐子文笑了：“就沖你這句話，你是最佳人選了。”
不怕死的，肯定馬上就站起來了。
楚楚在一旁既想笑，可又笑不出來，心想：徐子文到底在唱哪一出，非得做這種特別刺激危險的事情嗎？
阿忍最討厭孬種，對那個胖子喝道：“怕死就不是我們社團的人！你放心，要是這小子子彈偏了一偏，你家裏人我包了！每年給他們送六十萬的撫慰金。”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着他，沒有辦法，只好站起來。如果他拒絕，不僅會被自己的大哥毒打一頓，而且還被幫派里的兄弟瞧不起。
死就死吧，死總比屈辱的活着好。
“阿忍大哥，你說話可要算數。”
阿忍一腳揣在胖子的屁股上：“去吧！我阿忍說話，你當放屁嗎？”
直接把胖子揣到徐子文跟前，胖子可恨死徐子文了，陰沉着面孔。
徐子文捏了捏下巴：“胖子，你叫什麼？我怕一會兒把你打死了，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
這是什麼話？胖子肚子裏罵，臭小子，既然沒底，比什麼！
“你……你叫我吳胖就行了。”
“好吧，吳胖。命運讓我選中了你，沒有辦法。不過你放心，我的待遇很優厚。如果你真被打中了，你的家庭不僅得到阿忍的六十萬撫慰金，而且，我還要每一年給你家裏頭寄一百萬；假如你沒有死，我打中了蘋果，我私人要獎勵你五十萬。這待遇，可以了吧？”
吳胖不相信的瞄了徐子文一下：“真的？”
“我說話這麼大聲，現場誰聽不到？”
吳胖想了想，咬咬牙根。
“好吧，死就死吧！”
拿了一個蘋果，走到老八指定的位置，其實就站在一棵楊樹下。此時是夜晚，哪怕山莊裏燈火通明，可是在樹下也還是很陰暗的。徐子文離樹下有一百米樣子，看過去，其實就看不見蘋果，只是模糊看到吳胖的腦袋。
吳胖儘管抱着死了就死了的心，但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發抖，頭上的蘋果也跟着抖動。
老八忍不住笑了：“小子，你那麼喜歡動的目標，不如我們直接進入第三局比試好了。我真替那個胖子惋惜，怎麼就被你選中了！”
徐子文道：“他抖一會兒就得五十萬，可不值嗎！”
意思就是說，徐子文肯定會打中蘋果。
老八冷哼：“別太自信了！”
“自信一直是我行事的風格，沒有了自信，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徐子文抬起手槍，拿槍的手勢十分之生疏，老八看了，憋不住笑。
“你這是在擼串呢，還是在打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