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
會議正式的開始，氣氛也變得完全不一樣。
他們像是直接無視了明婭，開啟了自己的討論，其中，也並沒有把明婭給扯進來。
所討論的基本就是談論明婭匿名說的“力量”的事情，現場還有試驗過，證明了“力量”是真實地存在的。
所有人都感到高興。
這樣一來，就可以去對付那個怪物了。
只是知道得有點晚了。
“當務之急，應該是招收多點人去參加怪物。”
他們完全就沒有想過讓軍隊的人去，而是讓平民去。
大概他們覺得，要是軍隊的人都死了，誰來保護他們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便把軍隊當做是他們獨屬的“物品”。
“要我說啊，先把外籍人員全部拉上去對付怪物，反正他們國家也沒有了，早點跟他們國家的人團聚比較好。”
這話直接吸引了明婭的注意。
記得後來，卻是把那些外籍人員全部抓起來，強迫性地讓他們去對付怪物。
她低頭看着桌面的顯示，在上面可以看到現場在坐的人的名字，只要誰說話了，就會亮起綠色的小燈。
剛剛說話的是一個叫鄭澤中的人。
之前在1區的時候，明婭就聽說了這個訓練場北區的負責人是很討厭金髮碧眼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當時“第九次戰役”金髮碧眼的也就這麼幾個，掰掰手指都可以數出來，但他也還是不斷把那幾個金髮碧眼的人一點錯誤都無限放大。
不過，只要不要讓他看見那些是金髮碧眼的人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畢竟一個訓練場區這麼多人，帶着帽子混在人海中，他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一來，可以把這些‘異人’都消滅掉，二來，上多少個外籍人員，我國就能少死幾個人。”鄭澤中說著。
只是現在還分國嗎？
其他國都沒了，“國”存在的意義也就不怎麼大了。
鄭澤中的話，沒有一個人反對。
對他們而言，只要不是威脅到了自己，這些都沒什麼所謂。
也是，本來這些都是拋下平常人，自己逃走的。
明婭也沒什麼好指責他們的，畢竟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會議結束，全程的過程中明婭沒有說一句話。
走出去，鄭澤中才發現，所謂的“神祇”就住在他的隔壁。
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他想着。
會議所出來的結果，沒過一個小時，就把這件事情實施下去。
畢竟怪物已經出現了，由不得他們再多想些什麼了。
直到現在明婭才覺得有點奇怪。
怪物並沒有這麼快攻過來。
仔細想想好像也可以理解，畢竟怪物固定出現的地方距離這邊還是有點距離的。
一天內，就號召了上百萬人，卻也只讓一半的人去了。
明婭看着略亂的街道。
新年嗎？
明明本來的就是美好的新開始，卻要面對怪物什麼的。
“今天是新年，需要我陪您嗎？”楚寧問。
他完全也沒擔心“戰役”的事情。
畢竟這麼多人去“戰役”了，許多人都還是很放心的吧，特別是這種沒有認識的人或者是家屬參加的。
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靜靜地等待結果就可以了。
以前，不是有姚悅還有戚雲一起就是跟陳錕一塊，要麼就是別的什麼人。
“不用了。”明婭說。
嘗試一個人過，應該還是挺不錯的。
於是，最終就真的只有她一人。
意外地，明婭並不覺得孤獨，反倒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這點，她自己都感到非常地意外。
準確來說，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任何情感上的補助了。
人總是離不開情感精神上的依賴，比如友情、親情、愛情什麼的。
或者說，人需要這些精神上的依賴是正常的。
小鍋裏面的水已經開始沸騰，明婭把幾種食材放下去，任何蓋上蓋子等候。
*
漆黑一片空蕩蕩的小房間裏趴着一個人。
他有些迷糊地抬了抬頭，看到的唯一光芒就是從門縫裏透進來的光。
只見門緩緩地打開，耀眼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
他略有點不適應地眯了眯雙眼，還用手臂擋掉一些光芒。
——他就是之前倒在明婭面前的男人。
沐浴在光芒中的，便是面色冰冷的楚寧。
他冷笑了一下：“許襄，你今天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裏，更不應該見到‘神祇’的。”
說到這裏，名為許襄的人神色變得猙獰：“為什麼不能見到‘神祇’？！”
“本來應該站在‘神祇’身邊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使用卑劣的手段坐上的位置，相信‘神祇’很快就會討厭你，然後換成別人吧？”
他嗤笑着，言語中滿是不屑。
楚寧上前，揪着他的領子：“我是不會從這裏下去的！”
他壓低了音量，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從口中噴出來的，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后他鬆開了許襄的領子。
“不過現在你最好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現在怪物又是出現了，你身為曾經為國家出一份力的一員，你就當盡最後一份力吧。”楚寧嘴角勾起，眼底多了幾分輕蔑與憐憫。
許襄瞳孔微縮：“不！”
“楚寧，你不能這麼這樣！”
他曾經憑藉著一腔的熱血坐上的位子，到了最後卻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
一個人的實力和力量，終究是抵不過有關係的人。
這些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許襄費勁力氣起身，張皇失措地跑到門那邊，結果他還未到跟前，那扇門就徹底關上了。
楚寧剛出去，就聽到從左側傳來的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哎呀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狠吶。”
他帶着慈祥的笑容，雖然滿頭的白髮，但總體看上去還是挺健壯的，想來平時也沒少鍛煉。
“您見笑了。”楚寧說著，但是語氣上還是沒有跟明婭說話那般恭敬。
“不管怎麼樣，既然你得到了這個位置，就好好的照顧好‘神祇’，畢竟還是小姑娘，就算性格成功，但要是遇到某些誘惑，恐怕還是出出自本能。”
“我希望你謹記自己的本分，不要逾越了，‘神祇’可不會跟任何人□□亦或者有了感情。”
“要我說啊，這個位置還是跟‘神祇’一樣是女孩子比較好。”
“說起來，這段時間有個女孩子是挺不錯的，我覺得蠻適合這個位置的，只可惜，有你在了。”
說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楚寧手指頭動了動，內心有幾分火氣，但也還是低眉順眼的：“我知道的。”
*
沒過多久，就宣佈了第一批的人全部陣亡，接着就繼續派出來第二批的人。
而許襄就在那第二批人之中。
他帶着滿腔的不甘與恨意持着手中的簡陋的劍，來到了怪物的面前。
周圍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本來他會像大多數人一樣，在看到怪物的時候，還沒開始就已經打了退堂鼓。
與別人不同的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為了報復楚寧——
帶着這樣的執念，許襄成功擊殺了怪物。
他並沒有許願讓這個世界恢復正常的願望，也是許願讓他的“力量”變得更強。
只是，即便擊殺了怪物，他也不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去。
許襄很清楚，之後自己將會面對什麼。
一個流言蜚語，就可以把他的一生都毀了。
所幸什麼機械人在“戰役”的時候是完全不適作用的，所以，除了他們這些參加了“戰役”面對了怪物的人之外，不會有人知道“戰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讓許襄有點疑惑的就是，怪物死之前，會帶着極其怨恨的語氣喊着一個“神”字。
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神祇”，也是帶着一個“神”字。
然而他並不知道，所謂的“神”到底意味着什麼。
許襄脫下終端，放進了口袋裏，離開了這個地方，到了最近的一座城市上，雖然說是一片的漆黑，但是什麼衣物還有食物、水都還是有的。
只是洗澡的時候，沒有熱水。
而另一邊，幾個小時之後，“安全基地”的人也得到了怪物已經被成功擊殺的消息。
所有人帶着后劫餘生的喜悅，至於那些有親人參加了“戰役”的人來說，悲傷大於喜悅。
明婭確是發現了其中不對的地方，就是這次“第二次戰役”結束得太快了。
這樣算是好事嗎？她想。
此後沒過多久，又開始徵招人來參加“戰役”。
當然，這是為了下一次“戰役”所提前準備的。
在這一瞬，所有人都清醒了，都知道，怪物還會再次降臨，現在的安逸，只是一時的。
得知“戰役”周南沒有一個人存活的楚寧鬆了一口氣。
就怕那個許襄運氣爆棚，真的活下來了。
就算許襄活下來回來，他也肯定有辦法讓許襄身敗名裂，一點的上升機會都不給。
*
“第三次戰役”失敗的到來，那位仗義現身解決怪物的人再次出現了。
明婭無論怎麼樣都想不到那個人居然會是陳錕。
可根據街上的攝像頭找到的線索證明了那個人就是陳錕。
剛解決了怪物到一個偏僻巷子的陳錕呼出一口氣，把臉上帶着的面具給摘下來。
忽然，傳來了一個略意外的聲音：“沒想到是你啊，陳錕。”
陳錕一個激靈，警惕地朝這個聲音的主人看去。
當看清對方的面容時，陳錕也是一愣——是許襄。
“你不是在監獄嗎？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許襄的神情冰冷。
他是陳錕爺爺的徒弟。
雖然他覺得陳錕爺爺神神叨叨的，但不得不承認的就是陳錕的爺爺很厲害。
只可惜，後來被抓進了精神病院。
從此之後，就是陳錕和他妹妹兩人相依為命的生活了。
期間，許襄還是給了不少的幫助，後來，他聽說陳錕因為殺人進了監獄，陳錕的妹妹也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也就自殺了。
等他反應過來，陳家已經沒有一個人在了。
許襄把這件事情全部歸功於陳錕，如果他沒有殺人的話，陳嘉也就不會自殺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陳嘉會因為這個而去自殺嗎？
“要不是你，陳嘉怎麼會自殺？！”許襄的表情猙獰，上前去揪起了陳錕的領子。
陳錕皺眉，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之所以會殺了他們，是因為他們對嘉嘉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那些人死有餘辜！”
許襄雙眼有點迷茫：“你……在說什麼？”
他鬆開了陳錕的領子，兩人靜了下來好好地聊了一下。
許襄聽完陳錕所說的，臉上也浮現了幾分憤怒，還下意識地罵了幾句。
內心也暗暗覺得那些人死的好。
后，這話題算是揭過了。
“你不是在為國家工作嗎？”陳錕問。
“被一個叫楚寧的人給拉下來了，上一年的‘戰役’我被迫參加，那人就是想讓我死在‘戰役’上。”
他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
“要是他知道我還活着的話，一定會被嚇傻吧？”
看來，都不太順利的樣子。
“所以，現在沒有人知道你還活着？”
“是這樣沒有錯。”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做？”
許襄遲疑了一會，腦海中浮現的便是那天抬頭所看到的明婭。
他當然是選擇回到“神祇”的身邊。
只要“神祇”相信他，什麼都好說，甚至把那個楚寧拉出去也未嘗不可。
現在的問題就是這麼靠近“神祇”。
“我打算回到原來的職位上。”
陳錕聽到這個回答，也有些意外。
以為許襄就此失望，就不回去，可能會選擇在“安全基地”以外的地方生活着。
雖然那些地方全是危險的人，不過，以許襄的能力，陳錕覺得他還是能把那群人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做個“山大王”也未嘗不可。
“對了，你剛剛是把怪物給解決了吧？”
“嗯。”
“不愧是你爺爺的孫子。”
許襄嘆了一口氣。
恐怕現在的自己，是不能夠像陳錕那樣做出拯救別人的舉動了。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復仇的事情。
跟復仇相比，所有人的性命似乎都比不過。
“你曾經是為國家效力的一員，應該知道為什麼不把監獄裏面的犯人都抓起來吧？”陳錕問。
許襄回過神來，看着他，像是看着什麼傻子一樣。
“現在可沒地方關押你們，加上難得一次獲得的安逸生活，你們一定會比較珍惜吧，何況，你們監獄裏面的人，不都幾乎沒有來‘安全基地’？因為怕被抓什麼的，正好也省下了不少的事情。”
陳錕瞭然。
所以現在就是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