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病相憐

當天晚上趙小天並沒有睡好，折騰到天快亮才睡着，昨晚從老婆嘴裏得知，這事不會輕易結束只能靜觀其變。

第二天趙小天爬起來，看到老婆已經上班去了。自己在那小醫院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在後勤幫着幹些雜七雜八的事，他洗漱完便勿忙下樓，在上班的路上買點早餐連走連吃來到醫院。

這上午連自己都不知道幹了什麼，本身這小醫院就沒什麼病人，大家也都沒什麼事可做，看看中午了便給楊磊打電話，問他在哪呢？

楊磊說，我他媽在家喝悶酒呢，你想過來嗎？如果過來趕緊來，我自己喝的也鬱悶。

趙小天看下午也沒什麼事可做便趕緊打車到楊磊家，楊磊家條件還是不錯的，這小子在國外上的研究生。

到他家看到楊磊正坐在沙發上喝酒，茶几上擺了幾個菜，這酒已經喝了半瓶了，看來這小子也沒少喝？揚磊兩眼通紅，身邊還放着筆記本電腦。

楊磊看趙小天來了，趕緊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咱哥倆同病相憐啊！來陪我喝一口吧。

趙小天看看他說，你小子還有心情喝酒，我都快鬱悶死了。

楊磊瞪着血紅的眼睛說，你鬱悶啥？我比你更鬱悶，媽的院裏沒一個好餅，這段時間我越想越覺得是個陷阱。

趙小天坐在下喝了一口酒說道，你怎麼感覺是一個陷阱呢？說來聽聽。

楊磊不滿的看着他說，像咱倆這種情況的，在咱們醫院也不只光咱倆，怎麼非得讓咱們往上沖哪？也怪我他媽的在國外學習也不懂國內的情況。

你他媽的，從上大學一直到讀博都是在國內，怎麼這點知識都沒學會？你這腦袋都學糊塗了吧，一腦袋的醬湯。

趙小天看楊磊沖自己發脾氣也特別生氣，便說，你小子不是也這樣嗎？當時你不是也沒想到嗎？你左口一個他媽，右口一個他媽的，他媽跟你有仇啊？你也是高學歷的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楊磊拍着腦袋說，我願意，就是高學歷害的我，我要變成流氓。咱倆都是笨蛋，成天搞什麼醫學呀？咱們應該去上軍統找戴笠局長培訓培訓。

我他媽都後悔了，在英國學習怎麼不加入007之類的軍情五處，何至於現在拿我當猴耍。

趙小天聽完哭笑不得，這小子怎麼還搞到007去了呢？不過這小子既然說出來，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便問，這事你怎麼看的？

楊磊沉默了一下說，這件事也不是院裏領導所希望的，他們只是抓住了咱們的弱點讓咱們出頭，這槍打出頭鳥，咱倆是倆笨鳥哪個也沒飛了，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他接著說，沒看我這電腦就在身邊嗎？我把各媒體報道的都下載了，時刻關注媒體的動向。

我現在單位都不敢去了，一去這幫人像抓賊似的盯着我，所以躲在家裏還是安全的。

我在國外念的研究生，但你是在國內本碩連讀再到考取博士，應該對國內風氣有所了解啊？不像我一個海外歸來的，典型就是一個楞頭青。

趙小天說，我上學時也都是一門心思學習，根本沒考慮這些人際關係的事情。何況我那導師也不是什麼行業大牛，也保不了我們。

再說現在都是院長責任制，書記就是一個擺設，雖說級別跟院長一樣，但他沒有實權呢？

你看咱們院裏那些專家，不是也得跟那些科長處長的點頭哈腰嗎？這幫人是有實權的，不管他們技術如何，但人家的職位在那擺着哪。

我本身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對城市裏這些東西了解的並不透徹，何況這些年一直在學習，更沒人教我這些東西。

當時又是主任又是領導的來找我，給我擺事實講道理的，甚至還請咱們喝過酒，這也是為了本院的效益，本身也沒什麼錯呀？

再一想我老婆也在這醫院工作，若真拒絕他們，那我倆以後怎麼工作啊？何況又拿科主任的職位誘惑我，再加上自己社會經驗比較少，對工作的一股熱情，腦袋一熱這才答應的。

楊磊無奈的搖了搖頭，猛的喝了一口酒說道，咱們還是經驗不足啊！我看他們也在院裏找過別人，可人家根本就不往這道上走，只有咱倆像笨鳥似被人當靶子使。

這兩天我時刻關注媒體的動向，發現這事情還沒了結。雖說熱度減弱下去了，但上面變化很大，我聽說好像要派調查組進院裏。

若這樣咱倆都很危險的，這些領導很會做人的，明哲保身會把髒水潑到咱們倆身上，他們會拒不承認的。

趙小天苦笑着說，這事我昨晚一宿沒睡也都想了，這人笨可以多想想嘛！若院領導發生更迭，咱們會很危險的。若他們平安無事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咱們還有機會，最起碼這事是他們挑起的。

如果咱們把這事情抖落出去，他們都下台了，這新來的領導肯定會拿咱們當反面典型來教育全院的，這就是殺雞敬猴。

楊磊也在認真的分析着，他說，確實有道理，這事情後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階段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這段時間門也不敢輕易的出，就在研究中國古代歷史，這越研究越可怕，感覺這件事對咱們沒有什麼好處，形勢越來越嚴峻。

趙小天說，我也聽我老婆說了，院裏現在搞得亂糟糟的，人人自危，現在都沒心情工作了，聽說要派調查組過來，你嫂子也很耽心。

楊磊苦笑的說，最起碼我嫂子還替你耽心，我老婆跟我大吵一架回娘家了。她說我在國外什麼也沒學着，學的都是一些沒用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白痴加傻瓜。

趙小天不由得笑了，說道，你老婆這嘴也夠損的，竟然能說你這些話。

楊磊擺了擺手說，她說的一點不錯，我確實是白痴加傻瓜，我早明白這道理，何至於辦這事呢？這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這件事跟那些醫療糾紛不同的，這涉及到個人人品了，會給咱們的名譽受損的，想到這些我都感覺后怕。

趙小天說，現在我就怕咱們院領導倒台，新派領導來，那咱們就是反面典型，因為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原先的領導也不會承認他們支使咱們做的，所以我感覺這黑鍋是背定了。

趙小天也是越想越害怕，真如楊磊所說，自己到那時連條流浪狗都不如了。

他問道，如果咱們可以主動向上面反映，怎麼也得洗清自己的嫌疑呀？

楊磊搖了搖頭說，這事情現在還沒有定論，若是這些領導還在原來的位置上，能有咱倆好果子吃嗎？現在只能靜觀其變，看看事態的發展。

趙小天無奈的說，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現在事情沒有明了以前就是承認了也會被領導利用，會在職業生涯上留下一筆不好的記錄。

兩人又好好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結論只能是靜觀其變，因為這次的結果誰也不敢肯定。

楊磊笑了笑說，我在國外留學回來的，在這面沒有導師護着，這次倒霉就倒霉在這裏了。我哪知道關係網這麼複雜呀！咱們還是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