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凡讓我象狗樣的活着
人活着太憋屈了!趙小天坐在街邊的地攤前,他面前的小桌上擺着一些最便宜的燒烤,這肉串價格太貴了自己該省還得省啊!自己拿着兩瓶啤酒在自斟自飲。
這下班晚了,也沒有什麼心情回家,雖說自己的職業挺高大的,但自己認為無非就是為了生存,談不上什麼高大,完全跟狗一樣,在主人的叫罵中不停的奔跑,自己有時感覺比狗活得還累。
他看着地攤前這條流浪的狗,拿着自己面前的這些東西不停的喂着他,彷彿自已和狗是一對親兄弟。
這條狗是一條白色的看品相以前還挺名貴的,不過現在這狗身上搞得特別臟,也分不清是白是黑了,一看就知道也是長期在外流浪的狗。
這狗毛也很長時間沒人給打理了,搞得狗毛一縷一縷彷彿像骯髒的草繩長在身上。
這條狗正不停的對他搖着尾巴,這段時間趙小天常來這地攤借酒澆愁,每次都會看到這條狗。所以每次都喂他一些東西吃,這狗跟他也很熟了。
趙小天自言自語的說,看你這品相以前也是很值錢的,現在竟然被主人拋棄了。值錢時人家把你當成寶,不值錢了便會棄之而不顧。
我跟你也一樣活得像條狗,甚至還不如你自由,最起碼你沒有那麼多的牽挂,自己吃飽了也不用管別人。
我怎麼越想越覺得,我竟然都不如一條狗呢?沒想到你跟我比較,竟然比我活得還瀟洒。他自言自語着把手中的食物丟給了這條狗。
這條狗靜靜的坐在他面前,彷彿能聽懂他的話,不停的在那對他搖着尾巴。
趙小天說,咱們真是狗兄狗弟呀!你這小老弟要是能喝酒都能陪我喝兩盅?
這條狗歪着腦袋看着趙小天又看了看酒杯,彷彿能聽懂他的話。趙小天把酒杯遞了過去,這條狗真的伸出舌頭舔了幾口。趙小天苦笑着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沒想到這狗兄弟還能聽懂我的話,真是不容易啊。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在那沉思着。看得這燒烤攤的攤主也很好奇,這小子每天來吃的是最便宜的東西。
那條狗每天也來陪着他,雖說不是他養的,但這一人一狗關係還挺好,今天竟然跟狗同飲一杯酒,這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這秋季的晚上,街道冷冷清清也沒什麼客人,只有這一人一條狗孤零零的坐在地攤上喝着酒。
他好奇的問,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難道碰到什麼鬧心的事情了?
趙小天苦笑着對攤主說,鬧心的事是天天有隻是今年特別多,我怎麼感覺人活着還不如一條狗呢?
這攤主嘿嘿笑着說,大家都不容易,像我們兩口子下崗這麼多年,也都五十多歲了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也一樣勉強活着嗎?
我還得晚上出來擺地攤,人活着不容易啊!即然死不起只能堅強的活着,老弟還是看開一些吧。自己說完也是一臉苦笑。
趙小天看看這攤主說,今天既然沒有客人,我就請你喝一杯吧?我也鬱悶沒人說說話。
這攤主看到這街頭冷清清的景色,知道今天不會有什麼客人了。這時節已經深秋了,偶爾過來的行人也都不屑一顧,他們穿着厚厚的衣服都往家趕,這沒什麼客人不妨就陪着小老弟喝一口。
他拿過酒杯又拿了點自己烤的東西放在趙小天面前,他坐了下來說,那咱哥倆就喝兩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愁事還是想開些。像你們年輕還有很多機會,你看我這半大老頭子不是也一樣嗎?
我自已生活壓力也大,上有老下有小。老的患病卧床得靠老婆在家伺候,小的在上大學還得支付學習的費用,每個人活得都不容易,真象你所說的,人活着真不如一條狗。若不是為了孩子和老人我連死的心都有,現在生活太不易了。
趙小天苦笑着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人生活更不容易。他們這一代經歷得更多,到了這個歲數,想到工廠上班也沒人要,無非做些沒人願意做的工作,像保安和保潔但工資又低得可憐,被人呼來喊去。看來人生每個階段都有自己的難處啊!
兩個人坐在荒涼的街邊喝着酒感嘆着人生的不易,攤主也拿些客人吃剩的東西,放在地上盆里給這條狗吃。
這條狗對着他們充滿了感謝,便大口在那吃着。
這兩人眼睛始終不離這條吃東西的狗,都感覺自己的人生跟狗有很大的相同,又有不同。
這攤主看了一會說,沒想到你對這狗還挺有感情的,剛才我看了一會也發現我活得也不如一條狗啊!
他吃飽了可以不管家裏發生任何事情,盡情的去流浪。我則不同,回家還得照顧卧床的母親,迎接老婆那焦慮責怪的目光,還得準備明天出地攤用的東西,這牽挂也太多了。
趙小天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感觸,人為什麼活得這麼難呢?年少時雖說家庭平凡但很快樂的。
上學時自己努力學習,想有一個好工作來改變家庭的狀況。這通過刻苦的學習考上了大學,等畢業了滿懷希望想創造未來,拼來拼去竟然還是這麼艱難。你說人活着是為了什麼?難道一輩子就是為受苦而來的嗎?
這攤主苦笑着說,人都躲不開這個宿命,我現在都認命了。以前在單位好歹也是一個技術骨幹,當時在廠里也很受人尊敬,也算一個中層領導吧。
哪知道社會的變革把我們拋到了大海里,任由我們自生自滅。有能力的爬上了快艇,快速的開走了,沒能力的被海浪拍在沙灘上勉強活着,這就是人生打從出生便開始遭罪。
趙小天哈哈大笑着說,你這形容太好了而且真入骨髓呀!看來你對人生的理解更加透徹。
這攤主笑了笑說,我早些年也是中專畢業,那時也是特別厲害的了。哪知道這些東西在當時很受重視,到現在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當時也沒學什麼外語這些東西,都是搞革新技術。我也曾干到副廠長,哪知道改革把我給改掉了。
我這人也不會溜須拍馬,自以為有技術靠技術吃飯,哪想到後期哪是什麼靠技術吃飯的,正應了牛群和馮鞏說的相聲小偷公司一樣,說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不服不行。
在企業里這句話確實太現實了,任你有多大的能力無非領導的一句話。這叫外行領導內行不服不行啊!自己也很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