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二)
薛萬來到一顆樹下,運掌一拍,嘩啦啦,杏子,杏樹葉,一併灑落。接了一些杏葉,便又回到蛇圈附近。
“看好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打開來,裏面居然排滿了,小鑷子,小刀子,鋼針,細管,好多的小物件,盒子上蓋內側,也嵌了個鑷子。在懷裏又取出來一副皮手套,戴上,才用蓋子上的鑷子,取了下面的工具。
先切了丁點的奪命草,放在了杏葉上,鑲嵌住,便餵給了兔子。惹得風鈴兒緊張的盯着,生怕一下子就死了。
“會昏厥,會嘔吐,還有癥狀,外邊看不出,我有書簡,下次給你帶來。你看仔細了,無論是想救哪個,想害哪個,這癥狀都有用處。”
果然,餓極了的兔子,吃了杏葉,只一會兒,便開始抽搐,進而嘴巴開始起了白沫,萎靡不振的閉了眼。
“死了?”風鈴兒有點惱,眼圈紅潤,含着淚。
蕭默有點不以為然,但趕緊拉住她的手,想適時寬慰一下。
“哪能。再多也未必。虛弱而已。讓它昏着,過了勁,便好了。再看這個。”
又切了點箭毒木,鑷子夾了,逮住機會,伸手迅捷的一按,便將蝰蛇制服,再用鑷子,硬生生把毒物塞進毒蛇口中按住,片刻之後,方才放手。
“這個可以致命,但還是量少。”過一會兒,便見蝰蛇遊走變得急促,也不再遵循規矩,有時原地翻轉,有時兀自盤結在一起,看形狀便極其痛楚。再一會兒,竟然從口邊流出唾液。薛萬就等這個,趕緊用塊布墊在下面。
“唾液有毒,這蝰蛇在以毒攻毒。落到地上,以後你們不方便,用布接了,往後這布,便可以傷人於無形。一般毒物體內的毒液,都可能用這個法子來取。”
演示過了,便將家當毒物小心的收攏起來,還用周邊的土將施展的地方蓋了蓋,然後便笑嘻嘻看着兩人。蕭默覺得很是好玩,風鈴兒卻有些不忍心。想要讓他把兔子留下來。
“這個可不行。”薛萬還是嬉皮笑臉,似乎這人覺得,任是什麼話,都要笑着出口,才是好的。“總會有傷到的時候,這活物不能養。有了感情,哪天弄死了,沒由來的得罪你。”
“那這個我不學了。”風鈴兒受不了他這個,心想,壓根不學,豈不是免去了它們的苦難。
“嘿嘿,反正我總要來,你們兩個學不學都沒事,我也不督促你們學得如何,本來這本事便未必厚道。可我按部就班的處置,你若不忍心便不看,到時候死了我便往這一丟,拜託你們把它埋了。”薛萬說這話功夫笑得更是開心,心想,窮凶極惡的,意志堅固的,我都審得,一個女娃娃居然還敢非議。邊說,邊將一張便箋放在風鈴兒身邊。
他這話可把風鈴兒氣到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哪知道這人臉皮忒厚,自己把眼睛瞪得灌了風,淚都要流了,他還是那麼嬉皮笑臉的看着你。既不回擊,也不說話。把風鈴兒氣得轉了頭不想再看他了。手上,卻偷偷把便箋收了起來。
“今兒就這樣,我回了。記得哈。害人之心不可有。這本事,學了你可以不用,但若不會,吃一個虧,便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