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
“孩子,我是外公。你覺得咋樣?”趙司正說。
“沒啥感覺,除了記不住事兒。”
“成吧。往後小心些就是了。”趙司正把六扇門和太醫院的醫道高手問了個遍,也沒誰能說個所以然,便也不再強求。
“吃點去吧。我們剛吃過。”蕭夫人衝著蕭鼎成說。
“不餓,陪你們待會兒。”蕭鼎成拉過蕭夫人的手。他看着是粗枝大葉,但卻是哪方面的照顧都不落下。人多不好說體己的話,拉拉手,也便照顧了蕭夫人的心情。
這兩人一進來,便把剛剛的話頭打斷了。居然有那麼一會兒,靜悄悄的。
“我到院子裏面轉轉!”蕭默對周遭陌生得很。這院子也大,估計他這樣不熟,也極容易迷路。
“我陪着去。回頭陪你們說話。”蕭鼎成也藉機開溜。他在外面縱橫捭闔,極善交際。但到了女人堆里,他便不知道怎麼開口。
“額。”趙司正也想跟出去,無奈借口被蕭鼎成搶了先,他想跟着,又一下沒想到說辭,便張口唱了個喏。
“你也去吧。爹。不容易聚在一起,爺們三人,好好玩耍下。”三人相互都是常見的,然而都聚集在內院,確實少有。
於是,三個男人借口溜了。剩下三個女人在屋裏東七西八的閑聊。
蕭默不識得路,只能任着一個方向亂逛。兩個男人綴在後面,一聲不響的跟着。平時,蕭默總像喇叭似的,只要有他在,便沒有安靜的去處。現在被摔丟了魂。他不吱聲,兩個大人也不言語。便後面看着他,邊走邊放空。這兩人都忙,這樣的閑適,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
蕭默邊走邊琢磨心事,好巧不巧的,信步走到了摔跤的地方。
地下一片殷紅,還隱約可見!
三個男人圍了個圈,就這麼盯着。乍一看,覺得三人忒是無聊,傻了吧唧的樣子。
蕭默打好了腹稿,便開了口。這樣的機會不易,下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我之前的功夫,很差勁吧。”蕭默問。
“嗯,不咋地。應該說是啥也不是。”趙司正眼界高,說話也直。自己孩子,沒必要在這事兒上哄他玩。
“但凡有點本事,我也不至於摔這麼慘。”蕭默前世,常看雜書,對於武林高手,也是心嚮往之。何況前世,社會安定,學習工作還是正道。現在,爹和外公,都算是警察的狀況下,哥哥都能掛了。敢情沒兩膀子力氣,只是咬文嚼字,大概還是不能安身立命。他想得頗多,想着把握生命里的主動權。像他這樣前世要強拔尖的,很難去悟那些善水者溺的道理。
“曉得你想說啥。不錯,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好武。可是,你媽這一關,難過。”蕭鼎成實打實的說。
“你們兩個人呢!即便都是怕她,還不能幫我想出來個辦法?”蕭默開始將軍了。
趙司正的心裏,其實是很想讓蕭默習武的。他有一身本領,徒弟裏面唯有蕭夫人學了個全面,卻受了打擊,躲在院子裏面不出門。其他的都是各學一樣,算不得傳承。他怕自己武道沒了傳承。並且,蕭默雖然長得眉清目秀的,筋骨體質其實並不差,很適合習武。無奈女兒死活不樂意。現在拖到了十五六歲,已經有點耽誤了。
蕭鼎成更是願意孩子習武。他打根上,是跟着皇上行走的,負責的便是打打殺殺的事務。在他腦子裏,男人,就得做這種舞刀弄槍的行當,才算是本事。做個買賣,寫寫文章,都太小家子氣,見不出男人的魄力。然而他的豪氣,碰到了蕭夫人,也是不得不肝腸寸斷,落得個英雄氣短。
兩個男人知道孩子在激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卻沒吱聲。
“我總不能待在院子裏一輩子。你們也管不了我一輩子。”
當年,追殺蕭動的,總共有二十七人。這些年,這兩個爺們暗中查探,揪出來二十個,都殺了。剩下七個,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壓根不知道是誰。為首的頭目也是不知道是誰。蕭夫人總是提心弔膽的,索性陪孩子躲在院子裏面,不出去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蕭默指望他們二人,他們兩個卻都沒什麼主意。
“我去叫姝雅,一家人坐一起嘮嘮,沒準多嘮叨幾次,她心火兒滅了,也便答應了。”
趙司正綳不住了,年齡越拖越大,沒了傳承,自然不必說。自己的功夫被人吹捧了一輩子,到頭來,孫子從放屁高的樹上掉下來,差點摔死,放哪個心裏,都不是滋味。
蕭國是有歷史的,百年之後,你讓史官寫我點啥?爺們牛逼哄哄,孫子狗屁不是。這輩子博了這點名聲,不甘心讓女兒婦人之仁給斷了寄望。
“你們等我,一會兒見機行事。”老頭是爽快人,想到了,便起身去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