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靜做朵白蓮花不香嗎
“慕媽媽,爸爸和宴兒也很高興呢!”
小宗政一直看得很明白,慕媽媽戲很多呢!
不過這個慕小姨不是好人,慕媽媽這樣做很對!
他及時上前拉住慕妃柔的手,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小手帕遞給她,奶聲奶氣道。
慕妃柔笑容燦爛又真誠,一邊接過手帕擦淚,一邊摸了摸小宗政的腦袋,軟聲說:“慕媽媽也很高興!”
“以後慕媽媽要當個明白人,宴兒監督慕媽媽可好?”
嘖,沒想到這小奶娃居然這麼機靈兒!
別人都繞進去了,就他看得明白,這真是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嗎?
罷了,古代都有神童呢,何況現代營養這麼充分,有神童有什麼好奇怪?
小宗政認真點頭,烏黑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好!”
他頓了下,又問:“那慕媽媽我們可以去摘桃子了嗎?”
慕妃柔牽着他的手,抬眸看向臉色溫柔體貼,實則內心恨得吐血的慕羽熙,又看了下司亦衡說:“那我就先帶宴兒去摘桃子了,妹妹和司先生請便。”
司亦衡微微頷首,慕羽熙還想張口說話,卻見她已經牽着小宗政施施然轉身去摘桃子了。
慕羽熙恨得肝火旺盛,這賤人竟這麼囂張!
此時,長空方丈的禪茶室內,小沙彌驚慌失措地小跑進來。
見到宗政驍盤腿坐在蒲團上,又忙收斂神色彙報:“師父,慕家兩位女施主在桃樹林裏……起了爭執,司施主也在。”
小沙彌沒觀望完全程,只瞧見姐妹倆見面,立即就跑回來了。
宗政驍鳳眸幽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長空方丈頷首,抬手示意小沙彌離開。
他目光矍鑠空明,望着宗政驍淺笑:“宗政施主所要,老衲已解。”
“還是那句話,此劫是你的劫,也是她的劫。”
“種因得果,至於是何種果,那就是二位的造化了。”
宗政驍起身,俊臉上神色頗為恭敬:“謝方丈解惑。”
長空方丈又笑:“無妨,渡人亦渡己,老衲修功德,自是分內之事。”
“不過,施主且記,多思多慮多猜忌,是為自囚。”
“施主再來萬國寺靜修,老衲的弟子自會安排妥當,老衲還有未盡之事,該離開了。”
宗政驍蹙眉,並不作答,轉身離開了禪茶室。
他一路快走來到桃樹林,遠遠地便瞧見慕妃柔帶着宗政宴,兩人一大一小,指揮着安裴摘桃子。
女孩笑得頗為開心,那張臉充滿朝氣與陽光。
同樣的臉,兩種不同的表情。
她不是她,又是她。
這長空真是會給他打啞謎,不過他現在已經肯定,此慕妃柔非彼慕妃柔。
她是她,從前那個是從前那個。
果么?
他宗政驍要的果,從來只有甜的。
便是苦的,他也能讓它變得比麥芽糖還甜,還要粘牙!
“摘這麼多?晚上只吃桃子?”
“驍、驍爺……”
原本正高高興興摘桃的三人聽見他的聲音,立即都停了下來。
安裴手裏還拿着竹竿,低着頭站在那裏做好了被罰的準備。
宗政宴也繃著小臉,微微垂着頭站着。
慕妃柔見兩人這表現,不禁皺眉,拉着小宗政護到了身後,目光直射宗政驍。
這狗男人是暴君轉世嗎?
摘個桃子他也管這麼寬?瞧瞧都把人嚇成什麼樣了?
但她沒有正面剛,她腳跟還沒站穩呢!
“是我想吃,而且桃子可以做桃子醬,桃餡餅。”她瞥了眼已經快裝滿的籃子,補充:“不過這麼多也夠了,我們回去吧?”
宗政驍看了她一眼,這小狐狸昨晚還要吃人,早上還想宰了他祭天呢!轉眼就變得這麼溫順。
看她能裝到幾時!哼!
“嗯,回去。”
安裴和小宗政頓鬆一口氣,都朝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小宗政牽着她的手走着,看着安裴提的桃子,小聲詢問她:“慕媽媽,你真的會做桃子醬和桃餡餅嗎?我還沒吃過呢!”
慕妃柔內心想否認,但一低頭就看到小奶娃那雙靈動期盼的眼睛,心一軟便點頭:“會做。”
小宗政滿臉喜色:“那慕媽媽晚上會做嗎?爸爸和我要搬去京華園,晚上我們可以吃桃子宴!”
慕妃柔腳步一頓,腦子宕機三秒:“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搬去京華園?”
她一個人住着多舒坦啊!
到時候再配置兩個傭人和廚子,那日子簡直爽歪歪!
小宗政臉上笑容頓失,有些無措望着她:“慕媽媽不喜歡我們嗎?”
那她今天那些話,還有早上的表現在暗示爸爸什麼?
慕妃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說不喜歡也不是,說喜歡也不是。
“那倒不是,只是京華園遠得很。”
的確,京華園雖然建造得漂亮,但卻在大雍城的郊區了,開車到市中心都要兩三個小時。
“沒關係,宴兒放暑假了,爸爸很多時候都不回家,都在公司。”
小宗政笑得天真純凈。
慕妃柔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只是一個暑假而已。
反正小孩子嘛,什麼都不懂,也不妨礙她干大事。
家裏房間那麼多,宗政驍回不回來也礙不着她什麼事情。
等她賺了大錢,就可以買大房子,這位金字塔尖尖兒愛咋地咋地!
“驍爺,姐姐。”
一行四人剛走到座駕跟前時,慕羽熙討厭的白蓮音又響起。
慕妃柔眼底劃過一絲不耐,這小白蓮能不作妖嗎?
好好做朵出淤泥染不染的白蓮花它不香嗎?非要做根上的淤泥!
“妹妹還沒走呀?有什麼事情嗎?”
她頓住腳步,沖她無辜眨了眨眼睛,聲音軟軟地詢問。
慕羽熙挽着司亦衡的手臂,故意做得很明顯,她就是想刺激慕妃柔!
剛才桃樹林發生的事情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不過這都不要緊,她想“從良”洗白?那不可能的!
她的名聲既然已經臭了,那就臭一輩子吧!
她就不信,這賤人不在意,驍爺能不在意?
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裏惦記着另一個男人!即使有名無實也不行!
但——她失望了。
宗政驍臉色平淡,視線只落在慕妃柔身上,對於她和司亦衡,完全當成了空氣。
慕羽熙暗自吸氣,這夫妻倆都中邪了嗎?!
怎麼一個兩個都沒有反應呢?
她不由得看向身側的司亦衡,沒有變啊,還是亦衡啊!
可為什麼慕妃柔一點情緒都沒有?
“妹妹?”
慕妃柔見她不接話,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便開口提醒。
慕羽熙回神,忙淺笑着說:“爸爸這周日過生日,我怕姐姐忘記,所以特意和亦衡在這裏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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